正在曹侍官,低头下跪之时,“溧阳王”右手快如闪电,狠狠拍向曹侍官的头顶。
高手间争斗,生死总是一线之隔。
曹侍官凭着直觉感到不好,幸好在听到掌风前,他已经在暗中蓄力,以备不测,这时他右手一拍地面,向后急退,左手就迎上了对方的右掌,猝不及防之下,左掌只是被略微击伤。
但“溧阳王”也不慢,一掌后,右脚也蹬向曹侍官的胸口,曹侍官只来得及将真气护住胸口,就被狠狠击飞。
得势不饶人,“溧阳王”向前猛进,本已入鞘的弯刀再次出鞘,“拔刀势”,只见“溧阳王”手中刀光一闪,刀光如猛蛇般直刺曹侍官。曹侍官只来得及略微偏转身形,左臂就已分离而去。
曹侍官咬牙切齿,刚止住伤口,却见“溧阳王”的刀又到了,这次“溧阳王”的刀势更上一层,如山如海,直冲曹侍官而来,曹侍官不禁感到憋屈至极,只好用右掌演化阴柔掌力,拍向“溧阳王”。
一触即分,“溧阳王”收刀入鞘,感受自己体内的阴寒真气,立马将体内的真气转为纯阳,强行镇压。而曹侍官却是跪倒在地,感受着胸口的刀伤,和体内的诡异真气,又喷了一口血。
曹侍官感受到死期将至,也无力再出手,对着老皇帝一拜,道别:“陛下,保重!”就气绝身亡。
“溧阳王”走到老皇帝面前,面露冷笑,看着回过神来的老皇帝,出手如电,右手掐着老皇帝的脖颈,将他抬起,靠近自己的脸。
“溧阳王”说道:“我可敬的父皇,你似乎很伤心啊?”
老皇帝心中还隐隐阵痛袭来,但新的窒息感很快盖过了心痛。“溧阳王”看到老皇帝快要断气的样子,才松了松手。
“放心,等会儿你会更伤心的。”
“溧阳王”转身看向死去的曹侍官,嘴角微冷:“你可真是会收买人心啊。”
老皇帝的脖颈还在“溧阳王”的手里,但回过神来的老皇帝也不顾后果地说道:“你真的是老四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你?”“溧阳王”接口道,“眼睁睁看着儿子们手足相残,亲手杀了自己兄长和父亲,也能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下毒手的你不是给我做了一个好榜样吗?”
“溧阳王”一直平静的面容终于开始扭曲,眼中的癫狂明显可见。
老皇帝听闻,面露死灰,只觉得人生真是场欢喜剧,只不过现在是轮到自己做悲剧给别人送欢喜了,老皇帝满心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看着老皇帝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溧阳王”残忍的一笑:“被自己的儿子逼宫,很残忍吧?那要是那个儿子还是外人假扮的呢?”
老皇帝悚然一惊,连忙看向“溧阳王”的脸,却没看出什么破绽。没办法,日理万机的老皇帝有多久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四儿子了,老眼昏花之下,也察觉不出有什么破绽。
“溧阳王”扯下一些脸上的装扮,看着老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溧阳王”面向老皇帝,一字一句冷酷地说道,“赵渊!这就受不了了?原本我可是还准备了更激烈的手段,能让你这个贪恋皇权的狗东西更加痛苦。可惜你这么快就病入膏肓,让我只来得及给你来场谋权篡位。否则,想必亡国之君的下场更适合你。
放心,你不会只死这么三个儿子的。你还会有更多的儿子和孙子下去陪你。”
听到这里,心中绞痛的老皇帝更加难受了,但还是咬着牙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溧阳王”晒然一笑,“渊伯伯,还记得你亲自认命的,替你征战沙场的武安军少帅吗?”
“你,你是,苏征!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老皇帝双目圆瞪,脸色变得别提有多惊吓。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物,竟然突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
“是啊,我能活着,还真是一个奇迹了。”“溧阳王”,也就是苏征,也不详说自己如何脱险,继续感慨道,“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隐姓埋名,乔装打扮了整整二十年,你知道我想要报复你想得快要疯掉!”
“十年前,我的武功就足以前来刺杀你。可是我觉得光杀了你,实在是对不起对你的惩罚,对不起我苏家的有眼无珠。
我知道,比起生命来,你更舍不得权力,所以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外人,夺走你一切!当年你靠着我父亲上位,靠着无情与阴谋,踏上皇位。今日,我也要踏着你和你血脉的尸骨,篡你的位,然后将你这一脉满门诛决!”
“不!”闻言,老皇帝内心惊恐,这时,内心的绞痛更是无以复加。
“呃,呕。”老皇帝本就吃力的呼吸终于难以为继,这时更是更加仓促,老皇帝连吐了好几口血,才稍微缓了口气,老皇帝知道黑色药丸的药力也撑不住自己内心的枯竭了。
老皇帝知道自己今天心情跌宕,此时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吃力地从怀里掏出大梁皇帝传承的私印,对着苏征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对你讲过的剑神一剑斩龙的传说吗?”
苏征看到老皇帝即将死去,内心也是放松了几分,闻言也是大奇:“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那,并不是传说!”老皇帝手上沾了鲜血,不声不响间涂在了私印的背脊上,“小征啊,你不知道我大梁真正的根基是什么。”在苏征疑惑之时,老皇帝竭尽全力地喊道:“篡位者,苏征也!”
苏征微微一惊,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丝凉意,转眼间又消失不见,仿佛幻觉,低头却见老皇帝倒在了地上,满口咯血,很快就死去了。
苏征环顾四周,现在祭坛顶端上都是自己的人马,老皇帝最后的声音也传不到下面。略微安心,带着惊疑,苏征一刀割下了老皇帝的头颅,带着剩下的人马,冲了下去。
苏征不知道的是,同时,一道人影,从东郊皇陵的地底冲了出来,目标明确地向他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