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跃到之前的那个湖心岛中。这里曾经让凌卿钰布置了一场杀机,曾经有两位背负着江湖恩怨的人展开过狡诈的厮杀。
凌卿钰觉得纳闷儿,“你怎么突然要来这里了?”
舒长墨走到一片空草地上。雪骤然间越下越大,变为了鹅毛大雪,草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雪。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积雪,你待会就知道了。”
学会卖关子了。凌卿钰想。草地已经完全覆盖了,头顶光秃秃的树干上也已经积满了雪。舒长墨已经备好了一个煮茶的器具,一个铁架子,两只茶杯,一个茶壶,他就地坐下,在地上清理出一块空地,再放上枯树枝,用打火石点上了火。
凌卿钰面对着他,也坐了下来。“这些你都是哪里拿来的。”
舒长墨从一边积起的雪中捧起一捧松软的干雪放到这个棕色的茶壶里,再往里放了几朵刚刚开放的腊梅。
凌卿钰突然想起了凌氏与曦月。
“从你房里拿来的,就在那个放慢了瓷器或者花瓶的柜子里,看着积灰,就拿出来清洗了一下。”
他做事从来都这么直率果断,肆意妄为。可是,就因为他的性格,她怎么也生不了他的气。
雪在壶中慢慢融化,火苗这么小,很难煮沸腾,腊梅花的香气,却也在里面慢慢化开。两个人静静对坐着,舒长墨突然站起来。“你的笛子,能借我看一看吗?”他望着她的双眼,眼中满是平静,平静得让凌卿钰突然升起一丝畏惧。
她从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笛子,拿在手中,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交给他。“你能吹起来的吧,能吹一曲吗。”他再一次抬起眼,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
这一次,凌卿钰的心脏突然很重地跳动了一下。
“好。”她拿起笛,放到嘴边。本来很没把握的她,突然有了一份自信心。
她轻轻地吹了起来,吹的是一曲古典的小调。笛声婉转,在湖心这片如画的林间飘荡着。侍女们全都聚到了念安亭中,望着湖心。
真是神秘呢,她们楼主,既然会垂,为何只给他吹笛。
雪,在地上积起了三尺,下属走过念安亭,忍不住过来驱赶这些入了迷的女侍从们:“去去去,别听了,做事去!”
好不容易才都散开。
一曲毕,腊梅花的清香从壶中沁出。凌卿钰收起笛子,再一次坐下。舒长墨一直坐着,聆听着,发自内心的一阵温暖。
“谢谢你。”他淡淡地说道。凌卿钰突然愣住了。
梅花茶慢慢倒入了棕色的瓷杯中,这是用雪煮成的茶,蕴含了天地间的精华,醇香四溢。
天气冷,茶很快就变温了。林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突然就谈到了砂眩门的动机。
“舒长墨。砂眩剑来自于砂眩教,砂眩剑在很久之前就有过几次的袭击,说明这个教会一直就驻扎在洛阳,最近他们行动动机原来越大了,看来,不采取措施是不行了。”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