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黑色长发的女孩眉眼间流淌着柔和的日光,她苍白纤细的手指捏着纯黑的日记封皮,黑色与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天,六岁生日……”
“……西弗……莉莉……”
那是安德莉亚的日记。
蒂娜是从手链里找到这本日记的,写满了字,一页一页,写满了一个叫做安德莉亚·福尔摩斯的女孩从六岁到二十岁,也是余下生命之中的,大小事情。
但是,这个英国女孩,她血缘上的母亲,为什么会在日记本上写下数十篇中文日记?
她认真的翻看着,德拉科也在翻着书页,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那个,他以为已经死去的女孩,那个蓝色眼眸的女孩,回忆里唯有的几个玩伴之一,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德拉科迷茫的想,这算不算失而复得呢?
门外路过两个小巫师,压低的声线掩饰不住兴奋,“嘿,你听说了吗,哈利·波特在这列火车上,他在最后一个车厢!”
蒂娜抬头,看向德拉科,他也抬头,与她对望。蒂娜微微一笑,“去看看?”
“当然,不要。”德拉科垂下头,状似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尽管从小就听说他,但我是一个纯血统巫师,注定要去斯莱特林,我父亲不喜欢我与格兰芬多有交情。而,正巧,他的父母都是格兰芬多。”
他大大的灰色眼睛里满是傲气,映出蒂娜眉眼弯弯的模样,“好吧,那,马尔福先生,可不可以让我换上校服,您在外面站一会?”
德拉科眼眸一亮,又迅速收起情绪,“好吧。看在你是教父的侄女上。”
德拉科推开门,两个人都没有发现,白色的小猫从蒂娜的膝上跳下,随着德拉科跑了出去。
蒂娜看着他走出去,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手腕一翻,手里就多了几粒药,她微微停顿,把药片收了回去,又拿出一个奇怪的药瓶。
她拧开盖子,仰头,将药尽数咽下去,魔药,或许比那种药好用的多吧?蒂娜疼的意识恍惚,有些茫然的的想。
迷茫间,似乎听到德拉科高傲的赶走了一个想要敲门的人。疼痛如潮水般退去,蒂娜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蒂娜从箱子里翻出校服,换上,黑色的长袍衬得她脸色愈加苍白,长袍宽大,显得她格外消瘦,她随意的把长发用发绳绑起来,然后坐下,将一把勃朗宁M1906藏进长袍里。
她重新翻开日记本,手指在封皮上敲着,指尖轻点,却是弹着一曲小夜曲。她不再翻看,歪着头,手托在下巴上,冰蓝色的眼冷冷的看着窗外。
走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微有些怔忪。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呵,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甘于和韦斯莱那个呆小子一同,他的父亲可是倾向麻瓜的!梅林在上。”他径直坐下,怒容未消,“毕竟是个泥巴种的孩子。”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的不是克拉布他们,而是克瑞斯蒂娜,她的母亲安德莉亚也是一个麻血。他涨红了脸,十分尴尬又羞愧的看向她,“我,我………”
蒂娜冰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像隔着雾气:“你讨厌麻血吗。”
明明是疑问的语法,她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德拉科面上的红晕消散开,他呐呐地说,“对,对不起。”
蒂娜露出一个稍带迷惘的神情,“泥巴种,是骂人的词汇吧?马尔福先生………”她终于想起自己宠物,“我的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