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裕早就有了扩军的想法,实在是他手上的可用之兵太少了,就连在这乱世中求生存都做不到,只能乖乖的躲在南唐的庇护之下,但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等到南唐都自身难保的时候,自己占据着这徐楚两州又有何用?到时候,这两州就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了。
就如同符彦卿,虽然贵为一州节度使,手握八千徐州军,但面对强势的异族皇帝,该跪的时候他还是得跪。
眼下李景裕手握五万余人,其中的青壮年男子最少也有一两万,一旦这股能量彻底爆发出来,在徐州产生的影响并不逊于一枚导弹在江河中爆发,毕竟他眼下所经营的,还仅仅只是徐楚两地而已,能够更好的集中力量,重点经营。
随着李景裕一声令下,整个徐州都掀起了一股参军的浪潮,几乎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都加入了军旅,除此之外,百姓家中有女儿者,多愿与官兵结亲!
不过,军队人数的激增,并不意味着战斗力的迅猛提升。新加入军队的士兵,大都是从未经历过战阵的平民百姓,想要训练他们成为真正的战士,没有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奏效。
重阳节前,楚州的运粮队终于来到了徐州城下。????
得知楚州的运粮队终于到了,李景裕也是十分欣喜,抛开手头上的一些事务,与李忠并一众亲兵一起出城迎接。
这运粮队的领队正是李景裕的旧相识梁文忠!
彼此寒暄了几句之后,梁文忠笑道:“殿下才具天授,深谋远虑,创此殊功,我等任事者若能有殿下的一二分本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将军过誉了,此乃众将士合力之功,非我一人之功。”对于别人的赞美之词,李景裕现在都是自动过滤的,别人都只看到了他立下大功,权势越发显赫,却没看到他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南唐朝廷那边是因为大军驻扎在外,没精力搭理自己,只能任由自己玩耍;而后汉那边则是在全力接收后晋的版图,没功夫搭理自己。不管是哪边先缓过气来,最先遭殃的都肯定是自己。因为徐州这地方太重要了,“北国钥匙,南国门户”这句话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管是后汉还是南唐都想要把其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入城中,李景裕先是为梁文忠引荐了符彦卿及其儿子符昭序,又带他参观了城中的临时安置所。
等到夜色降临,李景裕才带梁文忠回到府中。
李景裕现在居住的这座府邸本来是徐州城中,一户有钱人家的住宅,只是听说城外有贼军围城,于是他们一家便趁乱逃出城去,现在早已不知所踪,李景裕便临时征用了这座府邸。
待众人落座,李忠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梁文忠说道:“不知将军能否尽快抽调一批钱粮来徐州?”
梁文忠听到这话,神情便是一滞,他虽然初到徐州,但对徐州的富足也有了一个印象,徐州人口充足,土地肥沃,每年的产出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自己刚刚才运来了一大批粮草,那批粮草应该就足够六千大军吃半年了,但看李忠这神情,莫非那堆积如山的粮草也不够用?
脑海中生出这个念头,梁文忠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当他转头望向李景裕时,李景裕脸上也显出几丝尴尬:“今日始知治军之难,将军若是得暇,最好能在立冬之前再调运一批钱粮过来。楚州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一个大丰之年,筹措应该不难。”
?“殿下究竟做了什么?”
梁文忠沉默良久,才徐徐问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