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在之前的那片坟地里也看到了类似陈大爷的坟墓所遭遇的事——坟墓被挖开,尸体全都不翼而飞。
粗略的统计了一下他们所看到的,加上陈大爷的这个,已知的一共有七座坟墓尸体丢失。
“难道是起尸了?那些尸体都变成了僵尸然后跑去山洞里躲着,天黑以后才会出来兴风作浪——比如,喝人血?”胖子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你是受了多少那些香港僵尸片的荼毒?这么脑残的话都能说出来?你没看见那些泥土都是人为挖出来的吗?”我无奈的对胖子说道,一旁的徐秀婷一直没说话,倒是如有所思的模样很好看。
对于僵尸我是不太相信的,而陈大爷将我带到他的墓前,必定是和小班长一样向我求助,他没有直接和我说话,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当然,且不讲我对他的亲切感,就他变成鬼怪后也没有加害于我、还陪我在车站里聊天这点,我就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
他尸骨未寒就惨遭偷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丧尽天良到连死人都不放过。
想想胖子估计是被我义愤填膺的样子带动了一点积极性,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严肃了起来。
我理理思路,对他和徐秀婷说道:“这后山平时少有人来,下山的路也不像是常有人走过的样子,应该不是十里庄里的人做的,再往上走一段路有一间小木屋,那附近有一条路连着隔壁的一个村子,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是村子里的人,应该是外来人住在了村子里面,顺道来这里挖尸体。
毕竟农村人封建观念重,对于死人向来敬畏,不会平白无故挖人家的坟墓,所以便很有可能是外来人。这后山上平时很少有人来,所以这坟被挖了,尸体被偷了,也没人知道。
可是这件事也太奇怪了,这偷器官偷小孩我听说过,但偷尸体能干嘛?除了浓郁的尸臭和白色蠕动的虫子,我真的想不到什么了。”
胖子听我一说,也陷入了沉思,而徐秀婷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我思想有点开小差——不会这事情就是她或者她的怪物同伴干的吧!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徐秀婷秀眉微皱,看着我的眼神不乏嗔怪。
“我……”
胖子不怀好意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能问他是不是就我看到了徐秀婷眼神里的寒意?胖子你是瞎了吗?!
在山上的时间也是过得飞快,还没等我们想出什么来,就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
记下了地方后,我们打算好了今晚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叫上其他人一起上来先认认是哪几家的尸体丢了,然后统一报警。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后山的路却是上山难下山也难,我们走了许久才走了不到半数的路程。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从山头消逝后,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而眼前的路却像是越走越长一样,早该到山脚的我们还一直在走下坡路。
最先发觉不对劲的是徐秀婷,“先别走了,这路有问题。”
胖子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但他见一路上徐秀婷一个女人都没喊一声累,就也不好意思说休息一下之类的。而此刻徐秀婷叫了停下,莫过于是给他发了一张解负令,他想都没想什么,长呼一口气就一屁股坐在了路旁来的时候开路清理出来的草堆上。
我想他肯定没听到徐秀婷的后半句话,不然他肯定不会坐得这么安稳。
“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吗?”
徐秀婷的话倒是提醒我了,今天这下山的路简直长得离谱,按时间太阳没下山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到山脚的,可现在好像一直在山腰以下的路上循环。在小说里,这种情况是不是该被称作“鬼打墙”?
徐秀婷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十分干脆的否定了我的想法,“不是鬼打墙,这附近别说鬼了,连埋人的坟堆都没有一个,应该不是鬼,倒更像是人为的,不过奇怪的是来的时候还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在原地等十里庄的人来找我们,还是继续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我有点担心会不会遇到像前次那个男鬼一样的事,那种快被掐死的窒息感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再者,这次虽然是被陈大爷引来的,但现在看情况他也是受害者,能干出扰死者安宁的丧尽天良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善类,可与尸体有关的职业我能想到的除了赶尸人就没有其他的了,再者,那赶尸人也是为了将尸体送回故乡好生埋葬,哪有把埋好的尸体又重新挖出来的?
“按我说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鬼东西在作怪,咱们直接把它揪出来,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胖子休息够了,又开始聒噪起来,“管它什么牛鬼蛇神,来一个我们杀一个,奶奶的,敢惹小爷!简直活腻歪了!”
“得了吧,是什么鬼东西作祟都不知道,你还‘来一个杀一个’?先把路找出来再说吧!”我忍不住说了胖子几句,他呵呵笑着摸了摸头,一边的徐秀婷突然出了声。
“是阵法!我们刚才在山上的时候肯定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才引发了阵法,应该是偷尸体的人防止事情败露,而用来困住上后山的人。”
阵法?一听这话就玄乎,不过眼下感觉我们当中有点能力的该就是徐秀婷这怪物了,她的话可信度确实比我和胖子两个胡说八道的高。
“阵法?阵法在哪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阵法呢!”胖子直接没抓到重点,我看到徐秀婷的目光里有一闪即逝的怪异神色,随即就让胖子快点闭嘴,现在不是瞎扯淡的时候,这虽然不是什么原始森林或动物保护区,但到了晚上谁拿得准会跑出来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阵法不是我们轻易就能看到的,它都是依靠周围的环境来进行伪装从而达到某种目的,对于练到家的人来说,他的阵法绝对无法让人发觉,从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之中,像我们现在遇到这个,说真的有点太小儿科了。”
徐秀婷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同时她又目光凛冽的看向我和胖子,“你们两个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这么粗糙的阵法也能被触动,真让人头疼!”
“什么才算奇怪的事……我可是被陈大爷的鬼魂带着跑了好长一段路……难道是陈大爷让我去趟了雷?这说法我可不敢苟同。”我说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但这逻辑不对,他要让我帮他,又怎么会害我?
“那你呢?”徐秀婷转身又问胖子。
“那啥,我能做什么事啊!我胖子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多安分!”胖子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忿忿不平。
“安分”这词汇,我觉得给谁用也不能把它强加在胖子身上,他在哪儿不得闹得鸡飞狗跳的?
徐秀婷也和我一样,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胖子,谁让他手最闲,“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回忆回忆,这决定了我们今晚是在山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和蚊子过夜,还是回家洗澡睡床。”
“得……今天你俩二比一,我认栽。”说罢便又十分委屈的坐在了地上,开启了冥思苦想模式。
而徐秀婷为了以防万一,就让我也想想,我有些纳闷,就忍不住问了她“你这么厉害知道这是阵法,怎么不直接把它破了?让我们想不是太麻烦了?”
我刚问出口,就立马后悔了,因为徐秀婷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特别怪异。
不会是又踩到她的尾巴了吧!?这方面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熟悉,刚才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当然,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
“我刚才说我头疼,不单指你们俩中谁触动了阵法,还有一点就是——这阵法真的很粗制滥造。它的制造者将它完全弄反,然后,弄巧成拙,它的难度被莫名其妙的升级了。
一般的阵法,只用计算出使用范围就可以根据阵脚找到阵眼,阵眼一找到就可以破阵。像这种倒行逆施的阵法,就麻烦了,阵眼是随机的,找到阵脚都没有用。
而且,这种阵法除非触碰了阵眼,否则它的制造者死的那一天它都不会发动!”
我算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会变得这么差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记得来之前,胖子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徐大美人估计没有什么体力,到时候拖后腿了让我别不耐烦他可以背着她之类的,现在呢?角色的绝对转换,两大男人拖了一妹子的后腿,这事说出去会不会被笑死?我真的很怀疑。
想想我当时应该是被陈大爷上身了吧,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完全是处于被动的,不过仔细回想过来,大致依旧是记得的。
“要不我们再走一遍之前走过的路吧,现在要是想突然想起点什么,还真有点难。”我提议再回去重新看看,毕竟环境能加强回忆,也许真有什么被我们遗忘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