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冰当年考上了华夏戏剧学院,毕业之后曾经在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里出过镜,在国内勉勉强强能排上个末流的艺人。
不管怎么说,从玉龙这个这个小泥塘里出去,能混到宁馥冰的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郗梓墨和乔白这个班,在高中时代是特殊分出来的小班,凝缩了玉龙一中的精华,直到现在,玉龙一中还和全国的很多高中一样,保留着设立特殊小班的习惯。
所以说,这个班毕业的学生,升学率是百分之百,一本率也相当高。现在很多人都毕业走向了社会,工作待遇都不差。
今天同学会看到宁馥冰这位大美女在场,不少人都觉着自己混的也不差,对她动了心思。
结果宁馥冰对谁都是平平淡淡的不假辞色,乔白一来,马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竟然替乔白抱不平,这不是拉仇恨吗?
乔白自然而然的拍了下宁馥冰的肩膀:“校花大人,我没事,谢谢关心。”
宁馥冰看到乔白眼中的平静,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她心里有点不忿,老娘不美吗?还以为你想占我便宜呢,结果你把我当成了路人甲,活该你被灌醉。
很多人都以为宁馥冰会发表,刚才乔白没来的时候,有个男生看到她,想要来个同学间的亲切握手,被宁馥冰闪身躲过,当场就说“收起你那个龌蹉心思,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吗?”
现在乔白伸手拍了她两下肩膀,在被人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吃豆腐,要知道今天宁馥冰上身穿的是一件露肩的T恤杉,乔白拍那两下都碰到了大片的肉,还有性感的锁骨。
大家都等着宁馥冰发飙,然后跟着一起口诛笔伐,最好把乔白贬低成变态色魔才好。
结果呢?人家宁馥冰只是简简单单的轻哼了一声,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像撒娇。
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啊,为啥人要区别对待呢?还是对待这样一个农民工。
别说是男的了,连女人都有看不下去的,要说乔白他们这一届绝对算得上人才辈出,经常被玉龙一中的现任老师拿出来当励志的典型。
他们这一届不但出了刘举这样年纪轻轻的市长秘书,出了郭晨峰那样的年轻医生,出了郗梓墨这样进入华夏科学院的研究员,还出了两个妖孽。
其一就是宁馥冰,还有一个比她混的还好,那就是另外一桌坐在主位的藏拉娜。
她当年考上了魔都戏剧学院,比起京城的华夏戏剧学院稍差一筹。
其实藏拉娜也知道魔都戏剧学院不如华夏戏剧学院,可是当年她的成绩就不如宁馥冰,如果非得去考华夏戏剧学院,很有可能考不上。
无论从长相和学识上比,还是从毕业的院校比,藏拉娜都不如宁馥冰,可是藏拉娜并不甘心向命运屈服。
她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很快理由某些规则在演艺圈里混出了名堂,今年还在一部电视剧里担任了出镜很多的女三号。
看不惯宁馥冰表现的,就是藏拉娜。
“小冰,你还以为这是学校呢?还以为你是校花呢,大家都得宠着你让着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藏拉娜一开口就带着刀子:“大家伙都是图个乐呵,再说了,他乔白平时喝得起五粮液吗?这一杯酒都快赶上他半个月工资了!”
“藏姐说得对,来,乔白接着喝。”
“乔大侠,你可慢点喝,好好品一品啥叫五粮液,以后和你那些工友吹吹牛B也有本钱。”
演艺圈是个等级森严的体系,别看藏拉娜的天然条件不如宁馥冰好,可人家能豁得出去,舍得劈开腿,所以她混的就比宁馥冰要好。
宁馥冰除非不想在圈里混了,否则藏拉娜直面怼她,她还真就的憋着。
宁馥冰不说话,不代表郗梓墨不说话,他很后悔把乔白叫过来,要是知道乔白今天穿这么一身,说啥他都不会叫乔白来。
“都是高中同学,你们这么说意思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听说过没有?乔白还年轻,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飞黄腾达,你们现在是混的牛B了,可谁能保证你们将来也牛B?”
“行了行了,郗大侠你少说两句。”有人站起来让他闭嘴:“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再深的话我不说了,说多了怕伤感情。”
他说的够直白了,意思是乔白没上过大学,没接受过高等教育,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将来也不可能飞黄腾达。
郗梓墨还想说什么,乔白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戏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同学聚会,别弄得不开心。”
说完,乔白拿起白酒一口干掉,然后一杯接着一杯,根本没停。
喝完之后,现场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郗梓墨太了解他的好兄弟了,乔白这厮骨子里都写着骄傲。他明白,今天如果乔白不是他邀请来的,要不是为了顾忌他的面子,早就翻脸离开了。
郗梓墨眼圈有点红,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老白,你知道我酒量,也知道我脾气,今天我必须跟你喝一个,你要是敢拦着我,我跟你绝交。”
郗梓墨酒精过敏的,上初中那年乔白偷了乔建国的酒出来跟他喝,郗梓墨喝了一口就进了医院,差点没死掉。
从那以后,谁都知道郗梓墨是滴酒不沾的。
“喂喂,郗大侠你别闹啊!”有人害怕了,这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一旁的宁馥冰赶紧伸手去拦:“郗梓墨你疯啦!”
乔白一拍桌子:“都别吵了,我兄弟想喝就喝,要死我陪他一块死。”他搂在郗梓墨脖子上的胳膊紧了紧:“戏子,我不拦你,咱们生死都得做兄弟。”
郗梓墨推了下眼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还吧唧吧唧嘴,转头奇怪的看着乔白。
乔白对他眨了眨眼,郗梓墨心里的惊诧就别提了,他一时冲动喝了酒,喝到嘴里就想好了要遭罪,乔白肯定会马上送他去医院的。
结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从乔白的手上传来一股气流,好像小蚯蚓一样,从肩膀钻进了他的身体。
郗梓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喝下去的酒不见了,好像被那些小蚯蚓一样的气流包裹着原路返回,一直回到了乔白的手心。
他刚想说点什么,乔白便小声嘀咕了一句:“别问,回头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