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烦人的寂静香!”青娆用手扇着鼻息,这挥之不去的味道,让她胃里翻腾得难受,越往二楼深处走,这香味越是浓烈,如同自己被放在炉里同药材一起练化,这窒息的感觉,让她撤回了脚步。
是他们!她挑起眉头嗤笑起,想起最后进来的一男一女,原以为只是相貌出众的绣花枕头,却倒是最难缠的精怪,那女孩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以至于她离开时曾动念偷偷将她捉回来,剖肠破肚一窥究竟,可既然主人都由她去,那自己又何必去徒生麻烦呢,但终究是可惜了。
青娆想得入神,门铃却突然被人按响,这别墅早被主人用雨设阵,隔绝与外,这深更半夜,又是什么人能进的来呢?她看见管家手忙脚乱的收拾妥当衣物,正朝着庭院慌忙的跑去,嘴里还连不迭的抱怨着。
“嗤~”一道青影缩进庭院花丛里。
“你是?”来人十分落魄,浑身衣服和着泥浆紧贴在身上,像刚在地里打了滚,头上黑压压的一片,识不出眼耳口鼻。忽然一道绿光亮起,徒然睁大的瞳孔和两排雪白瘆人的牙齿,引得管家尖叫连连,险些心脏病发,埋着脑袋,不断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有这么吓人么?”我无辜的摸了摸脸,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手机屏幕显示的脸,除了有些发青还是很标致啊。
“管家是我,林瑶,就是今天来的莫家的人。”管家将信将疑的抬起半只脸,铁门外这张狰狞的脸似乎有些面熟,一拍腿,边开门边怨道:“哎呦林小姐,莫要这样恶作剧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山里的野鬼呢。”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是怕深更半夜,满身泥浆的人突然敲门会吓坏人,所以才给了个安慰的微笑啊。
这连番尖叫让不少人都出了屋,当张若宇瞧见我的那瞬间,一双眼像是烧红的铁,我生怕他一冲动会暴打我一顿,然后扔进河里让水给冲回予馆去。架着双手随时警戒着,露出两排牙,努力安慰的笑道:“半路泥石流了,我没办法……”
他瞧也没瞧我一眼,转头就往屋里走去,生闷气的样子有些可怕,又让人为所作所为良心不安,他肯定知道我在撒谎。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折返回来,那么这些人里或者一个都不会活着回去,他让我走时的坚决,是希望我明哲保身,没有我的制约,这些人的生死对他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吧,或者半月后,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些人是些什么,但是我却背负不起这么大的罪孽。
他有救世的能力,却不愿为谁抬手,仍安然解释,天道自有命数。如果这里面有他的朋友,族人,爱人,那么他只会回一句:狗屁的命数,老子不信。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管家被吓得尖叫连连。”莫颜没好气的笑道,几乎羞与为伍。
“去洗洗吧!”倾莫微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像朵安然绽放的莲花。
“她回来了。”一道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而周遭却充耳未闻?
我拉住走在我前面的素愫,紧张的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她以一个白眼回敬了我:“夜路走多了,神经兮兮的。”
我悻悻然闭了嘴,一上楼我就往房间里钻,出于半夜惊扰的缘由,让我有些负疚,恨不得一路小碎步绝尘而去。
反手敏捷的关上房门,我怕撞见张若宇那慎人的目光,那气势汹汹的冒着六个字:听得懂人话不?
张若宇早就窥出了我的小心思,把身子往门一横,堵了下来,然后万籁无声。我感觉头顶灼灼的目光,就像只匍匐的狮子。
等了许久后,我有些按捺不住,干涩的狡辩:“那个,泥石流……”
“不用绞尽脑汁的编谎了。”话语镇定得让我摸不着脑袋,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错愕。
他满含薄怒的目光镶在月牙般的眼眶里:“敢看我了?”我这才知道上了当,等着他暴风雨般的苛责。
他大大方方的往屋里走去,盘腿坐在沙发上,勾着脑袋静悄悄的盯着我,霎时让我浑身寒毛倒竖,干瘪瘪的傻笑两声呵呵。
“撒谎就不用了,但是你得补偿我,就罚你陪我睡吧。”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伸手去拽他。伴随着他的轻笑,下一秒他便出现在我被窝里,抱着被子一个人乐得不行。
“起来。”我伪怒。
他缩得更紧了,无赖的扒着床沿,随时跟我做抗争,笑弯了的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绚丽得就像暗夜绽放的花枝,看得我发愣。
“那我睡沙发。”虚心的掩住乱颤的心脏,快速的别过头,却一头跌进温暖的床里,他揽过来的双手将我紧紧的塞入他怀里,浑身温暖而异样的气息令我身体忍不住的一颤,我就像个婴儿被他爱护在手里,举手投足温柔得那么小心翼翼。
“我……”他有些局促,这一幕似乎也出乎了他的预料:“放心,你都没手感,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歪念的。”这一句着着实实的出乎意料,恼羞成怒的我,手肘狠狠的撞上他的肚子,他哀嚎出声,抱着肚子滚向了一边。“你生气干嘛,难道想我对你有念想?”
此话更是让我羞恼不已,这刀补得真是精准。转念一想是从他张若宇口里说出的,又有些理所应当了。
“姐姐的豆腐都敢吃。”我凶狠的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姐姐你是不是女人,这么凶。”
“你要验验吗?”我叫嚣出口,顿觉不妥,红霞爬满脖颈,像个醉酒的人儿。
他邪魅笑开:“要,求姐姐成全。”说着真像只豹子般将我压在身下,被惊吓得三魂七魄丢完的我,听着溪水般清透的声音:“跟我住一起,姐姐我才能护住你。”类似宠溺的声音透过青丝摩擦在耳膜,酥麻感遍布七经八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