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卷文书被摔在高旗的面前,而两个面容严肃的男子迈步走进了这间审讯室。
“那么...我们开始吧。”
一名男审讯员看了看高旗,便是这般说道。
而高旗只有眼珠微动,其他并无丝毫反应。
高旗抬着眼看了看一侧的玻璃墙面,他的双眼似乎透过那玻璃面看到了玻璃后面正在观察的人,只是他收回了目光,懒得多看那些人。
现在他就像笼子里的野兽,任人欣赏。
只是囚笼里的高旗看着囚笼外的人儿,到底也是一种欣赏野物的状态。
对高旗来说,谁被囚禁,这还不一定。
...
“3月11号,你在哪里?做什么?”那审讯员看着高旗,便是翻了翻自己身前的报告册。
而高旗双目低垂,他静静的看着桌面,仿佛桌面是一个电脑屏幕一般,而那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个的数字不停的闪动。
“1...2...3...”
高旗垂着眼心中默默念着时间。
“好吧,4月26号,你在哪里?”审讯员看着高旗的状态,便是继续出声说道,“你知道,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可以陪你一直玩下去。”
高旗抬了抬眼睛看了看那审讯员,便又仿佛傻掉一般的收回视线。
“高旗,我们知道你是高智商科学技术员,但是这里是梅国,不是你的国家,你知道我们可以给你随意一个罪证,那是你想要的么?”一旁的审讯员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册,便是这般朝着高旗说道。
高旗转着眼睛看了看那审讯员一眼,便再次一动不起来。
那审讯员见高旗这般,便是继续说道。
“想想你的母亲,她希望你现在这个状态么?”
...
审讯室一侧的监视室里,查理兹和瑟琳娜看着一动不动的高旗,两人均是感到一丝不妙。
高旗这审讯状态一看就不简单,不然寻常人单单面对这审讯环境都十分难熬。
“怎么样?”查理兹看向一侧的监控技术员。
那技术员微微摇了摇头,他看了看面前测试高旗心率的数据机器,“很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查理兹仔细的看着对准高旗身体的每个部位的摄像头画面,一颗心不由得沉了沉。
高旗的身体从落座至今三个小时,竟然没有动过一丝。
...
半小时后。
“啪!”
审讯员猛然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高旗,便是微微缓了缓气。
他这突然的一下,依旧没能给高旗半点似乎。
“你到底想要什么?”那审讯员探着身体,便是朝着高旗问道。
高旗微微抬头,却是难得的露出笑脸,他看着审讯员,终于开口说道。
“我想做个交易,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你你想要的。”
...
“快!”
查理兹迅速的示意技术员捕捉高旗的每个表情与细节,这审问最怕的就是“石头”一个,只要对方开口,那么一切情况就意味开始好转。
于是查理兹十分紧张的看着高旗的面容。
而另一边的瑟琳娜莫名的感觉十分不好,她不信能一动不动坐三个小时的人这么轻易开口说话,要是给她权限,她分分钟带棍子进去...
...
“很好,你想要什么交易?”
审讯员眉头一挑,他自然是研究微表情与心理的专家,他退回自己的位置,便是颇为放松的说道,“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高旗看着那审讯员,然后微微歪了歪头,看了看一侧的玻璃墙面,他的双眼透过只单面可视的玻璃面看着镜子后的瑟琳娜,然后微微一笑的说道。
“你知道,我来自华夏,我也很喜欢乐曲,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听瑟琳娜用古筝为我演奏一曲《水姻缘》。”
...
“该死!去他...”
监控室里的瑟琳娜一把取下耳机,她扭头看向一侧的负责人。
“让我去吧,我保证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你只要把摄像关闭十分钟就可以。”
那中年秃头负责人听着高旗这么说着,也是脸上肌肉微微一抽,只是他扭头看了看要暴走的瑟琳娜,便是吐了吐气又看向高旗。
“瑟琳娜...”
“在,长官!”瑟琳娜一时肃穆,以为长官要给她下权限。
不想那长官双目悠悠的说道。
“你会弹那个什么古筝么...”
...
天色微亮。
一个小小的金属球在地上轻轻滚动着,它的速度很慢,而天色之下,有着努力的人儿已然开始了晨跑。
即便这天还飘洒着稀疏的小雨。
一名白人男子在马路上奔跑着,他亦是突然发现了那个小小的金属球,于是他眉头一挑,便是蹲下身看了看正在地上咕咕转动的小金属球。
“什么东西...”
男子十分好奇的伸手想要触摸。
不想他只轻轻一触,那金属球便呲的一声炸出诸多尖端,这原本圆鼓鼓滚动的球瞬间变成了一个刺球。
而男子的手亦是被扎了扎,他身体的自然反应之下,便是迅速的收回了手。
白人男子低头看了看手指的血滴,便是嗷了一下,然后伸手压了压手指,他冷嘶一声,然后甩了甩手。
“what...fc...”男子想伸脚踢飞这个球,可是那些尖端一看就不好下脚,于是他摇了摇头,边走开边回头看了看那突然静止不动的金属球。
他甩了甩手,便是继续迈着步子跑了开,而他才跑出没几步,便是一时脱力,整个人瞬间一瘫,倒在了地上。
而金属球丝丝的将数十个尖端收回,又继续的咕噜噜滚动着。
它似乎没有生命,又似乎仿如活物,而这条街道上,一个鲜活的生命面容僵紫的抽搐不停,鼻口一点点的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那些血液在新湿的地面慢慢化开。
...
金属球咕噜噜的旋转着,绕着街道转入了一处人家的房屋院落里。
金属球咕噜噜的旋转着,遇到阶梯却是自动弹出尖端扎着墙面爬行,没多久,便直接来到了这处房屋的门口。
“丝丝...”
金属球伸着尖端扎在木门上,便是一点点的往上爬着,它的爬行动作很慢,但是到底爬了上去。
它爬到门下放取报纸的小口时,便是一个轱辘的滚了进去。
“叮。”
金属球落地的瞬间又一下探出诸多金属尖端,随即它便稳稳的落地,然后一动不动了起来。
而随着无人触碰,那金属球又瞬间收回了一根根锥形尖端,瞬间化为了一颗滚圆圆的金属球。
“呲!”
化为一颗金属球后,它的一个圆口猛然喷出了一阵黄绿色的毒气,那毒气瞬间充盈着这个房屋里,黄绿色的气体几乎无孔不入,飘上二楼,透过门缝,蔓延向房间里的生命体。
而这处房屋的一家人正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的深沉。
只是那黄绿色的气体没过桌上的全家福照片,而那照片里却是查理兹与她的丈夫儿子满脸微笑的样子...
...
“我最多再扣留他12小时,没有办法,现在洛杉矶最好的律师团队在为他服务,军方也向我们提出了抗议,甚至加州理工那边也有人施压,维锂集团直接投诉到州长那里去了...”
监视室里,CIA特殊行动小组负责人摇了摇头说道,“对方是做好准备的,你们没发现么,他一被捕,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简直比我们的动作还要迅速...”
“该死!”瑟琳娜一声低骂,她咬了咬牙,然后看着负责人问道,“汤姆怎么样了?”
那中年男看了瑟琳娜一眼,便是沉默的收回了视线。
“该死!该死!”瑟琳娜狠狠的踢了踢一旁的储物柜,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审讯室里的高旗。
有意思的是本来这审讯室安装了三面镜子,而高旗似乎知道瑟琳娜在哪一面的后头,甚至能发现瑟琳娜在哪个位置一般,所以瑟琳娜才看向高旗,便是看到了看到了高旗朝她微微笑着。
瑟琳娜气的不轻,她再次建议到,“长官!他肯定有问题!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
那长官经历了不知多上风雨,自然知道面前的高旗有问题,可是知道有问题是没用的,要有证据,而且有证据也是没用的,他需要的是得到那笔钱的线索。
“你有把握么?”
长官看了看瑟琳娜,便是这般问道。
瑟琳娜看了看查理兹,又看了看自己的长官。
“我们还有十二小时不是么...我想试试。”
...
审讯室里。
高旗依旧盯着什么也没有摆放的桌面走神,他看着那桌面仿佛就像在看精彩的电视剧一般,一动不动,一笑不笑。
“咔。”
这时审讯室的房门被打了开,瑟琳娜一脸不善的走进房间。
“哦?”
高旗微微转动着头看向瑟琳娜,他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那么,你要开始演奏么?”
瑟琳娜脸上肌肉抽了抽,她用力的拉过椅子咚的一声放在高旗身前。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不然我可没有之前的人好说话。”
高旗眉头一挑,他歪了歪头看着瑟琳娜,便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在我看来...你还不如刚才的人...”
...
瑟琳娜气的不行,她直接抡起全金属座椅狠狠的砸在高旗的身上。
“咚!”
一声闷响,高旗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向瑟琳娜,却是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
瑟琳娜看着高旗无神的双眼,全身蓦然感到一阵冰凉,只是她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同事,便是再次狠狠的抡起金属座椅砸在高旗身上,数下后,她一手甩去金属座椅,然后十分标准的冲拳勾拳,如打沙包一般的捶打着高旗的身体。
而高旗的身体随着捶打而一震一震,只是他没有表情,没有呼喊,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一声声拳拳到肉的声音轻轻回响在这个安静的审讯室。
...
查理兹皱着眉看着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心率检察数据,蓦然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看着高旗脖颈不红,青筋不跳,而瑟琳娜疯了一般的挥拳,却是一时感觉莫名的寒冷。
就好像...高旗不是人一般,连人的基本身体反应都没有。
“嗡。”
这时负责人腰间的手机微微震,他收回拧巴的眉,便是拿起了手机。
“是我...”
中年负责人双目一瞪,便是迅速的看向身侧的查理兹,“我明白了...”
中年负责人挂去电话,便是迅速的按下了警示铃,而审讯室里的瑟琳娜挥完拳,听到警示铃,便是吐了吐气停下了攻击。
她的双手微微红,甚至有些许的擦伤,只是相比她的气喘吁吁,高旗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气喘吁吁的瑟琳娜看着高旗,而平静高旗看着瑟琳娜,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说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生死,其余的都只是擦伤...”
...
“咚!”
瑟琳娜狠狠的关上审讯室的门,便朝着另一侧的观察室走去,她用颇有红血的手打开房门,便是出声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中年负责人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高旗,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瑟琳娜,最后一脸复杂的看着查理兹。
“出事情了,查理兹...你的家人...在三十分钟前...已经确定死亡了...”
...
洛杉矶,罗德安大街,南部警署分局。
一个金属圆球咕噜噜的在警车停车区滚动,它似乎在寻找什么,没多久,它便稳稳的停在了一辆警车的车底。
不同与那带有尖端的圆球机器人的精致,这颗圆球就这么咔的一声一动不动,然后圆球顶端一圈红点便是瞬间闪个不停。
没多久,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员走出警署,他坐进了刚刚载过高旗的警车,便是启动了车辆。
他拨了拨后视镜,捋了捋自己的发檐,他便是那时负责给高旗衣裤的警察。
当然,那些只是他一时客串的工作,他并没有放在心上,CIA或者FBI行动往往如此,都需要当地警员的协助,所以对他来说,高旗不是第一个...
只是应该算是最后一个了。
他启动着车辆,那车子才移动些许,那颗在车底安静欣赏风景的金属球感应到金属针与自身位置的数据的偏差,那闪烁的红灯瞬间变绿。
“嗡!轰!”
一阵爆炸猛然传来,这辆警车直接被炸翻飞而起,金属球为中心的百平面积瞬间乒乒乓乓的玻璃破碎一地,无数的细小钢珠骤然四射,一排排的警车瞬间被击打成马蜂窝。
而正巧在车附近的人...
...
“嗡!”
CIA观察室里,中年男子的手机又是一震,他脸上肌肉瞬间一抽,便是拨开电话。
“我明白了...”
他挂去电话,然后看了眼正坐在一侧无能为力的瑟琳娜,查理兹自然是去医院了,而瑟琳娜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审讯室里审讯员与高旗的“谈天说地”。
说来是谈天说地,不如说是审讯员一个人的“独角戏”。
随着瑟琳娜结束审讯后,高旗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中年负责人看了看瑟琳娜一眼,终究没有把刚刚得到的信息说出来。
他担心瑟琳娜又冲进去把高旗暴揍一顿,这些许的伤害还可以用“逮捕时发生意外”来遮挡,要是太严重了,那就解释不通了。
“该死...”
中年负责人低低的骂道,哪怕高旗露出辛灾乐货或者有恃无恐的表情也好,而全程像傻掉一样的状态,这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让他...走吧...”
中年负责人皱着眉,便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十分难受的话来。
“长官!”
瑟琳娜迅速的站起,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boss说道,“就是他!我能保证就是他!”
中年负责人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高旗有问题,但是知道是没用的,这段什么都没说的监控视频不能作为任何证据,他看着高旗一脸毫无起伏的表情,便是冷漠的轻声说道。
“官方的方式不行...”
...
“哒哒。”
高旗被解开了手铐。
他起身看了看这间房间,便是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他只穿了一条没有束带的休闲裤。
而门外,瑟琳娜恶狠狠的看着高旗。
当然,那CIA的负责人亦是双目悠悠的看着高旗,他毕竟老练,感情藏的深沉,知道多说无用,这一场短暂的交锋,他确实是输了。
高旗身上可是有着不少淤青,当然这些都是瑟琳娜拼尽全力留下的,但是他仿佛并没有责怪瑟琳娜一般,毫无表情的与瑟琳娜交错而过。
那负责人看着高旗的背影,便是出声说道,“高旗,你活的幸福么?”
高旗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继续走着,就像行尸走肉,就像...
一个木偶。
...
六小时后。
洛杉矶,墨西哥街,115号咖啡店。
高旗坐在露天座椅上喝着白温水,他的身前依旧是那个顶级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盯着他了,原因是诸多抗议之下,CIA不得不暂时收回了监视。
可能对于高旗来说,这只是暂时的宁静。
不过也总是够了。
高旗抬着头看着对面小货铺里忙碌的宋一怡,便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脸上颇有淤青,这是怎么也没法改变的,毕竟高旗也只是普通的肉体,哪怕他可以毫无反应,也避免不了身体肌肉受到伤害后遗留的痕迹。
...
不久。
“哎!是你吗?师傅?”
宋一怡哒哒哒的跑到高旗身前,她打量着高旗,然后出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
高旗顶着淤青的脸朝着宋一怡笑了笑,那样子看着十分的凄惨。
“你这是...被人打了吗?”宋一怡看着高旗半边脸的淤青红肿,便是出声问道。
“啊...不小心摔了一跤...”高旗笑了笑说道,“不用上班么?”
“她给我扣工资了!我不干了!要做别的去了。”宋一怡摇摇头,却是这般说道。
“坐吗?”高旗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座位,便是看了眼黑人服务员,“卡布奇诺。”
然后高旗朝着宋一怡挤挤眼,“我请你好了。”
“啊?这不好吧?没事我可以付钱的。”宋一怡看了看座椅,这坐下去好像不太好,但是看高旗这么惨兮兮的,自己一时又没事做,又难得遇到一个华人,于是她微微想了想,便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
“大叔,你不用忙的吗?”宋一怡看着高旗,便是出声说道。
“什么大叔,我才19。”高旗合上笔记本,便是这般说道。
“你19?”宋一怡上下打量着高旗,“同学...你长的有点急啊!”
“哈哈哈。”
高旗笑了笑,他顿了顿说道,“我还真十九,可能天天被人打,打老了,你说是不是?”
“有可能,这个地方,黑人还死多...都是高高大大的...你不是被他们打的吧?”宋一怡看着高旗的脸说道。
“是的,不小心,没事...那么,你是哪里的?”高旗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我啊,我是青城的,你去过吗?”宋一怡眉头一挑,便是笑着问道。
“啊,去过,感觉...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高旗想了想,便是这样说道。
“什么印象?说来听听?”宋一怡一听高旗要对自己的家乡进行评价了,便是身体倾了倾。
“实话?”
“当然。”
“青城的印象...是那边走在路上的情侣,男的会摸女的皮皮。”高旗想了想,便是这般说道。
“噗!你这什么印象啊!”宋一怡赶忙说道,“你肯定看错了好不好!”
“不会吧,这是真的,就是走在路上...然后,你知道,我看过好多次来着。”高旗也是笑了,他莫名觉得十分的开心,这种聊天的舒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瞎扯,你这是要南北撕比吗这是。”宋一怡眉头一挑,她接过黑人小哥递来的咖啡,便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盯着高旗说道,“你们南边人才是,不信跟我读一遍,黄飞鸿用蜂花护发素...”
“我不要,我拒绝。”高旗笑着摇摇头,他是福省人,自然对这个颇有感触。
毕竟有些东西,是深深刻在身体里的。
“来来来,我教你说我们那的话,跟我学啊,波棱盖儿卡秃噜皮...快说...”宋一怡看着高旗呆笨的样子,便是笑着打趣到。
“嗯哼,嗯哼...”
高旗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然后张着嘴似乎想说出口,却是一时卡壳,一个声没说出来,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嗷...”
“噗!”
嘴里含着奶泡的宋一怡瞬间将奶泡喷得高旗满脸。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叔...我错了...”
宋一怡笑的十分欢畅,毕竟远在他国,遇到一个有趣的国人可不容易。
而高旗亦是笑着,接过宋一怡递过来的纸巾。
他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不是大叔啊,我真十九岁...呐,我的驾照。”
“我看看。”
宋一怡接过高旗的证件照,便是对比着高旗的容貌,她露着牙莫名的笑到。
“你的头发是来这里掉光的吗?”
高旗伸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便是笑着接到。
“啊,这是个让我伤心的城市...”
...
曾经说过,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交流顺畅愉悦,是因为对方的情商智商阅历高于你,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形。
所以两者为伴,一个男孩让你舒服,其实那是他经历过数个女孩才积累下的经验。
这到底是好是坏,其实很难说明,因为你要知道,他可以对你这般的让你舒服,自然...也可以对别人。
在这个匆忙而又高速的城市,高旗与宋一怡坐在了一起,他带着紧张,也带着不属于他的孤单,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微笑,看着女孩大胆的摸着自己的光头。
他知道宋一怡与他交谈的很开心。
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对她诚实。
...
宋一怡的手很小,她可以很自然的放在高旗的大手上进行比较,北人并非粗糙,这个举动也不是说着她随意,她只是感觉高旗有趣好玩。
她的初意识里,高旗是个好人。
而高旗的初意识里,其实习惯了将那些宝贵的人高高放起,而他只要远远看着就很满足。
“哦,对了,那天我忘了给你钱。”宋一怡翻着小小的钱包,便是朝着高旗说道。
她没有涂指甲,粉色的肉甲加上白皙幼小的手,乍一看十分的可爱。
“那天你怎么走啦?我才下楼,你就不见了。”宋一怡翻着钱包,取出了几张纸币。
“呐,说好的五美元。”宋一怡推了推钱说道,“这钱还是要算清楚的,还是很感谢你的。”
“是嘛。”高旗收下那五美元的纸钞,纸钞很皱,所以高旗低着头慢慢的捋平,他不是嫌弃,他只是觉得太皱了不好。
哪里不好,他也不知道。
高旗叠好纸钞,然后看着嘬着咖啡的宋一怡,便是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其实,我不那样说,你就不会上我的车了,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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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篇,赦免终于百万字了。
木有成绩的百万字,说来是无用的愚蠢,还是用心的坚持,都不知道了,只是小竹这一回头,看到依旧给赦免投着票票的书友,那感觉...是很难说明的...
谢谢一路相随的书友,谢谢书友给予的票票,谢谢!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