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
“高旗,那些你的地产投资都变在你的名下,与我没有什么什么关系了。”跨洋电话的那头,魏情的声音略带颤抖。
时间说,两人到此为止,也就到此为止了。
有人突然闯进一个人的生活,又突然闯出去,事情就这么简单。
高旗木木的看着手里的残臂木雕,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冥冥之中就像他自己的选择的,自己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再也没有办法给魏情一个简单的陪伴拥抱。
那么离散的简单,也自然而然。
“哦,没事。”
高旗没有任何挽留,也没有想争取一下,他悠悠的放下手里的木雕,然后歪了歪头,似乎细细的听着魏情的鼻息。
高旗似乎早就做好准备,又似乎...一切像是始料未及。
他很是想问魏情,到底她有没有爱过自己。
只是转瞬一想,真有爱过,又怎么会说散就散。
我们都是演员,在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演绎着自己的悲喜怒愁,她是,高旗自己也是。
“你照顾好自己吧...我祝你幸福...”魏情过了许久,便是这样说道。
高旗咔的一声挂去电话。
在高旗看来,离别不必说祝福。
...
“谁啊?有事吗?”这时诺玛穿着小背心走出房间,她正忙着看门店,在高旗的鼓励资助下,诺玛准备开家快餐店。
“没什么,就是我家乡的投资问题而已。”
高旗收好手机,然后将木雕放在一侧的柜台上。
“你还好么?你看着脸色很差。”
诺玛看着高旗略带憔悴无神的脸,便是赶忙走到高旗身旁握着高旗的手,然后抱了抱高旗的身体。
“...”
高旗目光悠悠的看着那木雕,却是不知怎么诉说现在自己的状态。
“我没事,可能就是研究有些累。”
高旗顿了许久,才举着手抱了抱诺玛的身体,他双眼定定的看着那木雕,似乎感受到木雕的戏虐嘲笑,似乎又感受到木雕的问候关怀。
“嘀。”
就在高旗浮想联翩的时候,一旁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清响。
高旗嘴角一抽,然后散开诺玛的拥抱。
“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你继续...忙碌你的...”
“嗯。”
诺玛伸着手摸了摸高旗的脸蛋,然后吧唧的亲了一口,“别太累了。”
“当然,我没事的,去吧。”高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朝着诺玛笑了笑。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想要...”
诺玛朝着高旗眯了眯眼笑着,然后抱了抱高旗又松开。
“我就在房间里等你...”
...
高旗知道,所有恋爱的开始都是美丽的,她或她,她或她,都曾经说的甜蜜吻的深情,而高旗也知道,一个人说不爱了,说走了,也就这样不爱了,也就这样走了。
但是他不清楚,这些是自己的不珍惜,还是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作孽而成。
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有说服力了,因为时间无须通知我们,就已改变了一切。”(选自小说,《活着》,余华。)
五月,初雷滚滚,这夜雨,高旗也没有能陪伴在诺玛的身旁,他收到自己计算机的预警警报,就知道又有人查到自己的头上。
其实高旗知道,自己的就算来去形同鬼魂,依然会留下些许印记。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怎么抹也抹不掉。
但他有些无尽的时间与耐心,去一点点将自己的“痕迹”抹平抹淡。
平淡到无人在意,那也算一种消失。
...
帕萨迪纳给人的外观感十分纯粹,这是一个充满古典气息的美国式住宅城市,尤其一些高档社区里,一栋栋的小别墅看着古朴而又不失现代,其公共环境更是整洁清透。
当然,在这个雷雨里,整个城市都盈盈满满的充斥着湿润与嘈杂,这个古典的富人社区亦是不能免除。
雨夜,一辆车快速的行驶在干净的街道上,然后缓缓的停在了一栋小墅的门口,随即一名高壮的男子下了车,他遮着头挡着雨快步的朝着自己的家里跑去。
“该死!”
贾尔斯一声低骂,他走进房间便甩了甩自己用来挡雨的文件夹。
“亲爱的?”
贾尔斯拨了拨电源,却是发现房灯未亮。
“亲爱的?我们家停电吗?”
贾尔斯一边说说着,一边准备掏出手机,不想这时一道红色激光瞄准线正摇晃着从黑暗深处射了出来,直接点在贾尔斯的心口。
“...”
贾尔斯双眼一缩,整个人便是一动不敢动。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快过子弹。
...
“你的左手边,有一个椅子,坐。”
黑暗深处,高旗面容平淡的“看着”贾尔斯,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夜视仪之类的物件,便能很清楚的“看出”贾尔斯的姿态。
“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多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杰伊对吗?”
高旗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
“你是我追查的那个杀手...”
贾尔斯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便是摸索着坐到了椅子上。
“不错,我想你也不喜欢被人追查。”高旗无所谓的继续说道,“那个椅子安装了感应爆炸装置,威力不大,就是能将一个人炸成碎块,我想你不会乱动的对吧?不然明天你儿子怕是不会喜欢见到你的碎肉。”
高旗聚举了举手里的手枪,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睛瞄准着贾尔斯的手臂。
“啪!”
高旗面无表情的开了一枪,而贾尔斯才弯身看着那椅底而起,便是手臂一震,他死死的抱着椅子,不让自己倒离椅子。
他确实看到了座椅下有个不断闪烁着红点的装置。
“唔...”
贾尔斯硬生生承受了一下高旗的点射,然后他迅速的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黑暗深处,高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于是他眯着眼看着贾尔斯。
“那么,作为FBI特派高级探员,你能给我什么?”
...
“这只是工作而已,你就算杀了我,上头还会派别人来处理这四月的连续杀人案...”贾尔斯迅速的说着,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嘘...”
高旗却是突然出声打断了贾尔斯的话语,他拿着一旁的全家福照片看了看,便又将那全家福照片放下。
“贾尔斯,你杀过人么?”
...
“...”贾尔斯愣了愣,便是沉声说道,“我有过...”
“你知道一颗子弹射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脑袋,与射入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的脑袋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对我来说,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与杀一个三四岁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你的选择,决定了今晚是是什么样的结果。”
高旗啪的一声将手枪放在桌上,然后起身拉了拉手套。
“座椅右前方,有一个尸体,那个尸体就是你要找的杀手,这把手枪有他的指纹,手枪弹道会证明他就是那个杀手。”
“什么?你这是...我不能这么做!你...”贾尔斯微微一愣,便是赶忙大喊,“就算这样,局里也不会相信...”
“嘘...”高旗又示意贾尔斯别说话,他垂下双手,双眸无情的看着贾尔斯,然后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画。
“这是杰伊今天在学校画的全家福,我想这个有助于你做出选择。”
高旗说着,便将那薄薄的纸张放在桌上,然后他迈步朝着一侧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到,“当然,如果你还要继续追查我,我保证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保证..我会再去看你儿子画画...不管他在哪个学校...”
高旗踏着脚步朝门口走去,他没有回头的说道,“对了,感应爆炸装置在五分钟后会自动失效。”
“等等!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贾尔斯连忙大喊道,他又不敢远离椅子,一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
高旗微微侧着眼睛看着贾尔斯。
“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
说完,高旗便迈步雨帘中消失在街道上。
而贾尔斯看着高旗离开,便是迅速的弯腰看了看座椅底下的炸弹。
“该死!见鬼!”
贾尔斯试图拆解那炸药,但是不想那炸药的构造不同他遇到的过的任意一种炸药,显然这个感应炸弹是自制的,所以他一时找不到拆解办法。
无法拆解,所以他选择了等。
他只能抬着手看着手表,一分分的煎熬着。
贾尔斯相信高旗说的话,因为他觉得真要杀自己的话何须多此一举,但是五分钟一到,他依然迅速的往一旁一跃趴下。
“...”
贾尔斯看着那椅子下的停止闪烁的红点,便瞬间回过神来,他赶忙朝着自己的洗手间跑去,然后迅速的拉开洗手台下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
他自然是要去追高旗了,要是被威胁一下他就放弃,他就不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只是拿出手枪的瞬间,一根细丝在他的拉扯下瞬间崩断。
“噌...”
贾尔斯听到这个声音便是身体一顿,他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那柜子里一个方形的装置。
“轰!”
这处高档社区的小墅猛然炸开,在幽幽的雷雨夜里炸出一朵火花。
...
“所以说...人生有时候不在于努力...而在于选择...”
远处的街道上,高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然后顺手将望远镜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从一侧墙角拿起一个黑色雨伞,便是撑开伞朝着一侧大楼走去。
...
半小时后。
高旗迈步走进公寓。
他还没有搬新家,因为诺玛的父亲希望高旗购置的社区离自己近一点,所以高旗想要购买的社区别墅暂未确定下来。
但是诺玛依然与高旗住在了一起,虽然两人依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关系。
高旗收好雨伞推门而入,而诺玛正躺在床上看书,她穿着丝质睡衣看着高旗进门,便下床拉过一旁准备好的毛巾擦着高旗身上的雨水。
“淋湿了么?忙碌到这么晚么?”
诺玛一边擦着一边关心的问道。
“啊,一些...工作上的事。”
高旗脱下休闲外套,然后任由诺玛擦着身体。
诺玛上下擦拭着高旗的身体,然后吻了吻高旗。
“你去洗澡,我给你冲杯咖啡还是?”
高旗微微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诺玛,他看着诺玛卸去妆容后颇为粗糙的皮肤,然后微微拨了拨诺玛耳侧的头发。
“怎么?你没事吧?”
诺玛感觉着高旗的不正常,便是颇为关心的握住高旗的手。
“没事...”
高旗慢慢垂下了自己的手,这瞬间他又感觉自己的手很脏,似乎没有资格触碰面前的一丝丝纯粹。
“...”
诺玛看着高旗精神恍惚的样子,这几天下来,诺玛都没有听到高旗诉说任何故事情事,因为她总觉得只要时机正好,高旗自然而然会说明许多,所以她一直都没追问什么。
但是她能感觉到高旗心情的起起伏伏,那是一种颇为神奇的理解与灵犀。
而这时候,她感觉到高旗心事复杂,便是想做些什么来散去高旗的纷乱思绪。
“跟我来。”
诺玛握着高旗的手,将高旗拉到床边,然后她用力一推,将高旗推倒在床上,然后她便直接关去了电灯。
“这...不太好...”
黑暗里,高旗感受着诺玛骑到自己身上,便是顿了顿言语说道。
“有多不好?”
诺玛趴在高旗身上,她笨拙的解着高旗的裤子,然后用力的拉下高旗的裤子。
“我们就抱着不好么?”高旗任由诺玛动作,却也没有挣扎,黑夜里他看着诺玛的轮廓,然后似乎想要伸手,却又害怕伸手碰到某些“自己不能碰”的地方。
“嘘...”
诺玛费劲的脱下高旗的裤子,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她趴在高旗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旗。
她挪动着自己的臀部,然后找着适宜的位置,便是身体前倾趴在高旗的胸口,双眼幽幽的看着高旗问道。
“你可以选择抱着我...我也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