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目前有些事情暂时无法处理,等处理完毕,定当帮助公子。”
“安心了,只是此时尚需好好考量,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便会助你……”
初时的大门大派,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言语,虽然语气温和很多,开始的时候还抱着期待,但其实心中也知晓,他们的内心根本不愿意出手……
“你说人是叛徒,我说你才是叛徒!”
“快点滚!不然的话,我大力神就要惩治你这个伪君子!”
“……”
直到开始传闻出有关贺云重走后那些派门灭门的消息,随之就开始变成恶毒的言语,虽然也有一些保持着相信的态度,但随着七星会的插手,这些人不是死在其中,就是见风使舵。以至于到后面也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他才是真正的叛徒的消息,就算他拿出的武靖的信封何等的有力,在那些人眼里也统统算不上数。
真,就那么难存吗?
身后的人是否可信?背上的人又是否可信?甚至就连一向伟岸般的会首也不知是否可信了。
原本能够握紧的拳,却是越来越松动。
“现在没有颓废的时间。”秋少在耳边说道,贺云重虽是面无表情,但是秋少却还是很轻易地就能看出他此刻内心的动摇。
“抱歉,我……好像太过幼稚了……”
“随你的便吧。”秋少也不好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永远都不是外人能够帮忙的,只有当事人的阅历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找出对应的答案。比起这些,更该好好思考现在的处境,恰如烈风刀所说,现在确实他仍是比较强势,虽说这一路上右腿和右手都轻微地包扎起来,但想要恢复也需要很多时间……
眼前逐渐从庙口到达里面。
虽然之前的甬道有用玉石铺砌,不过看有些脏乱和腐蚀的外观,大概也过去了许久,佛心庵此刻却似乎早已被人遗忘了一般,巨大的观音像也落得是尘埃满身,手中的玉净瓶更有些蟑螂虫蚁爬出来不少,大概是被他们进来的动静给吓到了吧。
“佛骨舍利如果没出错,应该是在那瓶玉净瓶中。”
“你确定?那里面看起来好像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尸和它们的粪便吧。”
“真是不错的信息啊!”就在三人身后,一阵声音传出!
……
另一边,原是已然踏入狱门的道路之上。
“对于剑使而言,他仍然还有对情报的不明朗,就是真正的狱门势力到底是否全灭,如果势力真正消失,那他必然会准备在那时反扑,若否,便有可能借着狱门势力两面夹击。”
“但无论如何,他所能埋伏的道路也不过是在这道路之上。”
“破军无名虽是未死,但也如同废人一般,而且有烈风刀牵制秋少他们,短时间之内是绝无法出现……”
原镜一方面如此想着,另一方面则是关注着这一路的地形,由于狱门之处着实偏僻,因此能可进入的道路就被限制得只剩一条可行,而这一路上,能埋伏的道路,就只有摩云岭之处,所谓摩云岭正如其名,山头高耸几乎可以触摸到云一般,虽是夸张的说辞,但也足够说明高度的特点。内中只有一条开通的狭窄山路,四周便是百丈悬崖,而在山路旁是无数的山头,一旦在山头上进行伏击,只需要一定的人数与滚石暗器,即便是徐若风、李元凯那样的轻功高手,想要脱身亦是极难……
原镜一边在脑海中记录下这些场景,一边继续向狱门前进。
“剩下的对手就只有剑使与那些派门了。”
“其他的都是平原之处,想要埋伏我就太过可笑。”
“目前他们应该还差一点最为关键的情报,哼,这一战,就看你剑使会怎样插手。”
“七星会暗部出来!”一声令下,在黑夜之中,十二道人影立时出现。
虽说作为七星会部首除了破军无名不怎么感兴趣以外,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部署成员,这是从初代开始,为了防止会首因一己私欲控制所有权利胡作非为的制度,当然也有为了牵制其他较为强大的部首的原因在里面。原镜作为贪狼部首,如果好好考量的话,直属她部下的弟子大概有上百人左右,不过真正值得原镜信任的却只有这十二人。
这十二人隐藏在暗部,就连武靖也无法知晓。
比起武艺本身,他们更加擅长布置各类机关。本来如果可以的话,原镜是打算拖延与狱门的战斗,转而让他们在暗中布置好机关按钮。但很难说变数如何,在现今这个情况更重要的便是快速地解决对手,狱门势力覆灭,再借由此战暗中消耗掉正道的大部分力量,就算剑使真正出现,也绝难以抵抗她与徐若风以及那名神秘剑客的联手。
“在附近埋伏好机关,虽是时间紧迫,但我相信你们也会有能让人满意的表现。”原镜拿出纸笔,快速地便将大致地形与该埋伏之处做出标记,随后丢给他们,十二名暗部弟子应上一声,便立刻四散处理暗器。
“而接下来就是会面你了,鬼妖王。”
……
夜色迫近,更如李元凯此刻一般。
“还真是糟糕!竟然被这个疯子死死地咬住!”一路急奔,但不知为何身后的对手却是很快就消失了。
“嗯?那家伙为什么没有继续进攻?”伽梨在李元凯的背上不禁疑惑起来。
“还真是,那家伙应该恨不得把我咬死才对……”
疑惑之际,鼻中忽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不断向前的视线也猛然瞥见到一个黑袍者出现。
“你是……”语句尚未吐清之际,忽感后脑一痛!眼前一黑,登时断了任何的思考。伽梨早有预谋一般,在李元凯快要倒下的时刻,立刻从侧身跳出,随后扶住李元凯,对着黑袍者说道:“你要我做到的,我已经做到了。”
“剑使的布置,这数人的情报,接下来就算要我做,应该也没有我的作用了。”
“确实如此。”黑袍者笑道,背上包裹起来的利刃似也隐隐透着他的身份。
“那么,如果我要你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如何?”
“那就是交易外的事情,恕我拒绝。”伽梨冷冷地回答道。
“也罢,拿去吧。”一束竹简随着黑袍者的手中抛出,终于落入到伽梨的手中。
握住了,追求了许久的方子终于抓住了。
随之黑袍者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
“哈哈哈!”忽然一声狂笑之声在耳边传来,三人均是震惊,尤其烈风刀!原本就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三人转身之际,来者已是迫近。
遍布着无数奇怪花纹的青瞳所散发的邪气,无不令三人胆战心惊,饶是一向冷静的秋少在见到此人之时,心中便是直接陷入恐惧一般,不是如同之前烈风刀那难以辨认的伎俩,而是更为直接的实力上的差距!
“徐若风!”烈风刀惊呼道。
“比我预期的还要好一些吗,破军无名的徒弟。”徐若风轻笑道。
“你怎会出现在这……”秋少完全没有预料到。
“比起这个,烈风刀……你竟然拖到了这时候了……”徐若风目光划过他的面前,惊得烈风刀浑身颤抖,再度勾起那极度不想要回忆起的画面:
远远超脱于预料的速度,在敌人刻意后手的情况之下,当刀气破出之时,毒素就已经彻底灌入体内。那究竟是怎样的速度?
“小心徐若风,他的速度将会是最为难缠的存在。”这是与破军无名会面时,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虽是有所准备,但对于秋少与贺云重来说,来者所带来的威胁仍旧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一般,但此时此刻,以两人的能为在现在也绝无法抵抗。
“都不回答吗?”徐若风见三人皆是惧色,当下却也不直接追击,而在此时,秋少猛然出手!
在纵身一跃的瞬间,不知从何时起霜晶已是在他的手中,在其他二人皆不敢出手之际。
恐惧最是无用,傲慢最是弱点。秋少深知此点,对手此刻尚且不出手只是对对手实力的深度不屑,抓住这个机会……也许仍有一线生机!
透彻的剑身宛若水影一般划过,但在徐若风面前却是与小孩挥刀一般,加上受伤的状态在此刻发挥更是受限。
“胆子不错,小子。”豁然间,在秋少眼前,徐若风忽如凭空消失一般,惊愕之间,原以为落空之时,忽然眼前身影再度浮现!
“明明可以躲开这招……为什么?”疑问立刻本能地在潜意识里发出,但就在转眼之间,手中的霜晶忽然碎裂开来!
“算一下,我攻击你的剑的次数,这个问题答得出,你就可以走了。”
落地瞬间,语句虽没有一个字带着威胁性,但那份阴鸷的邪气也让秋少无暇思考其他,只得回答道:“三十次……不……四十次!”
“错了,是四十一处!”同一时间,秋少的脖颈上忽然出现一道划痕,一种痛麻的感觉钻入脑中一般。
正当贺云重感到绝望时刻,忽然地上的冻气冲入徐若风的双脚之上,将他团团冻住在原地。原来就在方才一战时刻,秋少便猜测对手极有可能会攻击武器,就在击出的瞬间又将霜晶的冻气一口气收回,以此发出这最后的冻气为的不是对付对手,而是创造贺云重逃生的机会。
“呃……快跑!”秋少急忙喊道。
事实上秋少还没喊出来的瞬间,烈风刀忽然向后撤离,一把将还未反应过来贺云重丢到前面,打算将他当做踏板。
“真以为能逃离吗?”徐若风手上阴气漩动,就在一瞬之间,烈风刀全身力道忽然被抽掉一般,就连支撑身体的力量也失去,只得倒下在地,但正当徐若风这么做的瞬间,一股刀气直接顺着贺云重身体遮掩的空隙重击而来,殊死一搏!秋少虽未料到此果,但机不可失,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徐若风,随后体内不知怎的冻气开始恢复了一些,身体的本能立刻输送进去,而此刻冲在前方的贺云重,虽是被烈风刀推上前去,但机会就在眼前!
心跳不断地加剧,巨大的恐惧之下,是直接逃亡,还是进攻?
已经到了这一步。
难道又要放弃吗?
贺云重爆喝一声,运起周身所有的内力在一拳之上,猛烈而出!
三人的合作,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一拳击出,贺云重立感击中的实感,在那一瞬间,击中了!
“啧,给你们的机会,还是无用啊!哈哈!”耻笑声忽起,原本有起色的战局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徐若风脚下的冻气对于他而言宛如无物一般,随之对地一跺,一阵雄厚劲道将贺云重与秋少猛然震开。
倒在地上的秋少,却不知为何,体内冻气与剑气却在无意间开始恢复出来,勉强地缓缓站起。虽是面上带着些许的擦伤,却仍是不愿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失态。与之相对的,贺云重体内内力几近消散,已是昏厥在其中。
“你在这三个人当中,倒是挺有意思的对手。”徐若风转过头。
“你方才难道不是用毒?”秋少捂着脖颈上的伤痕,越发发现方才那一击的问题。
“不,确实是毒。”徐若风随后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是一种能够短暂提升人的实力,甚至能让你暂时免疫我的毒素,但是一旦没解药,一炷香后就会爆血而亡。”
“一,二……”他忽然数数着。秋少猛然感觉体内冻气与剑气,甚至就连原本脱臼的右手与受伤的右腿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三,你的实力应该也全部恢复完成,怎么样?”
“如你所说,基本恢复。”其实这是秋少隐晦的说法,其实甚至还有些许的超出,不过当下他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胜机。
“玩个游戏吧,我让你五招,只要你能在这五招之后不倒下去,你就赢了。”
“那么,开始吧。”话语开始,秋少便已开始借着多余的冻气凝聚成剑,在话语完毕时刻,冰剑已是成型,随之!
剑锋陡然一转,便是出击,就在转眼之间迫近徐若风眼前。徐若风右手伸出抵抗的瞬间,冰剑忽然从秋少手中分离回旋而出,随之在徐若风右手对剑的同时,秋少双手凝聚冻气一掌一劈出击,以双手对付单手,确实有足够的优势,徐若风也有些惊喜眼前少年招式的奇特,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左手在秋少双手夹攻之下,却是从容应对。
“将剑当做回旋镖吗?有意思!”
“但是对你却足够有用!”秋少双手应对徐若风左手进攻,但却显得左右支绌,难以想象若是完整的实力,那到底会是如何呢?但秋少却也觉得自己还有胜机,徐若风虽说十招,但其实让步的远比说的还要多,不仅仅放弃毒素,更是放弃自己最大的速度特长,认真以待的话,十招!也许可以渡过!
第二招开始之际,冰剑在缠住徐若风右手进攻的短暂时间之后,秋少在冰剑回旋的刹那,趁着徐若风右手短暂的空隙,猛地握住冰剑再度灌入冻气袭击。这一招被称作是“玩剑术”,由于使剑的方式太像是孩童投掷回旋镖玩乐一样,被很多剑客所不齿,便用玩剑术表示对这一招式的厌恶,不过对秋少而言,这一招倒是好用很多,抓住一瞬间的爆发,可以让剑发挥出更快的速度与力量,只要对剑术有足够的理解,那就能在恰当的时机计算好剑的攻击轨道做出致命的攻击,然后加上自己双手进行攻击牵制,如果用得好的话,对手无异于在和两个对手对战。
剑锋横扫之间,剑气随着剑锋爆窜而出,牵制住徐若风左手的攻势,虽是只手对抗,然而徐若风却是不闪不避,无视剑气的威力,在冰剑回转之时猛然点住冰剑脆弱的剑身,在一瞬之间点碎!而在同时,右手面对秋少双手进攻,却仍是游刃有余!毫无疑问地宣告着第二招的无用。
“还是低估了吗……”秋少心下再度打起主意,在借着剑身破碎与徐若风右手尚且无暇还击之时,脚下已是退后一步,随后双手冻气凝结出两道冰晶,在徐若风身体就要接近之时,猛然爆碎成无数冰芒向着徐若风袭击而来。然而徐若风右手一抬,一股青气立时笼罩眼前,竟是将所有袭击的冰芒全数溶解于其中!
“这样的伎俩还不够。”但就在徐若风话语刚尽之时,在青气将要化消之时,忽然一道寒光划破青气,徐若风向左侧闪之际,随之便看到一根冻气而成的长枪刺在身旁,随之秋少便道:“这就是我的第四招!”随之枪头一转登时劈去,随之挥舞而来,虽对枪法不甚了解,但借着自身内力,一时之间挥舞如风,将徐若风团团逼出。
“如此消耗冻气,想要找寻我的弱点,你当真以为你能找到吗?”徐若风眼神一凛,就在挥枪之时,右手一挥,登时打碎长枪,秋少见状,手中断枪立时化作双剑,提剑而起,双剑一开,就在徐若风打算出招反击之际,秋少手中双剑再度变化,就在此时,徐若风攻击一滞,反击速度慢下的一瞬间,秋少双手已是击中徐若风胸膛,随后一声喊出,全数冻气登时灌入其中!
“趁现在!”一声令下,原本在地上倒下的烈风刀不知怎的已是纵身而起,随之一道寒芒已是劈过徐若风的冰冻之体!
“你太低估我了……徐若风!”秋少几乎瘫坐在地上,喘息道。连烈风刀也并不好过,全身全部劲道灌入刀锋之中,手臂也仿佛碎开一般。
“是吗?”
“什么?”
就在两人讶异之时,徐若风声音再出,随之,原本冰冻住的身体猛然将全身冻冰震开。
“心机不错,努力可以,但是……”
“第五招,你们还是注定死!”徐若风说话之间,秋少立感身体周遭自胸膛、双手、双腿,五处五点一股剧烈疼痛扩散开来,如遭电击一般,身体控制不住本能彻底地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
“你以为冻气可以用来压抑住我的五感,不仅仅可以用来减轻对烈风刀的控制,也可以限制我的出招速度,但是,对我而言正好,也可以借着你的冻气麻痹你的触感,难道你以为这个故事之中,你会稳操胜券地逃出去吗?”徐若风双手抱负在胸前,笑道。
“虽然是个小鬼,能撑到第五下才发觉到,冻气修为也不算差了,如果不是因为顾惜月那个婊子的话,我倒是有些想要等你十年,也许你能让我感到威胁。”
“不……不如说那样的身体你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徐若风似是发现什么说道,随后道:“秋少吗……你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追为何,徐若风似乎感受到什么相同又不相同的感觉。
“呃……”全身浴血,痛,似乎转化为更加未知恐惧的麻木,动,越是激发伤势的扩大,随着鲜血的喷发,秋少竟仍是站起来,但随之却是再度支撑不下的倒下……
“想要自讨苦吃吗?为什么不选择死呢?就像那个烈风刀一样……”徐若风转过头看向烈风刀,眼神之中不乏戏谑之意。望过那眼神的烈风刀更是不敢直视,颤抖的身体已宣告着绝对的失败。
“死吗……哈哈……”挣扎着,包含着鲜血吐出的话语仍是不愿结束。
“真是可惜啊……我一向惜命得很……就算要死了……也……也要挣扎到底……”
“但是……我也不拒绝……呃啊……用最痛苦、最灿烂的方式……来终结自己!”断断续续的话语间,秋少方才逐渐地站起来。
徐若风的眼中浮现出一股尊重之意,随后道:“你的意志吗……很好……”
“徐若风将奉上最大的敬意。”
随后徐若风右手一股血色气流漩动,随之一口血刃握在手中:
“你,值得我徐若风最强的这招!”
“万血无刃碎星河!”招数喊出,血刃猛然出击,无可估计的速度,无可估计的力量沛然而出,引得周遭地形逐渐毁灭!
“结束了吗……”秋少紧闭双眼,虽有遗憾,却是无悔。
然而!
闭眼的一瞬,忽感周遭竟似有数十道气劲暗潮涌动,就在察觉睁眼的瞬间,在无数气劲爆窜的眼前,血刃破碎得宛如漫天血雨!
而徐若风,却是被轰出丈外!
秋少惊愕之间,只感肩头一只温暖的手搭上:
“师……尊?”
“别分心!凝心静气。”
熟悉的声音!如同黑夜之中的曙光照耀而出,等待,等待得太久了!
沉寂的武林之中再度浮现出战神之影!
破军无名,再度出现!
红玉发冠之下,黑发透着光泽,虎目中,纵是游离生死之间,仍是不减丝毫锐气,堂堂雄姿站立在身后,赤红外衫搭配着白衣之间宛若浸透着染血猛士震撼六合之气魄,秋少顿感无限安心。
破军无名说着之间,左手一颗散发着金光的舍利子散发着宏大佛力直达秋少体内,就在转眼之间,秋少伤势已是完全恢复过来。
“佛骨舍利……哈哈……看起来连我也被你骗了……竟然等着我被打得半死才出现……真是坏心肝的师尊啊……”秋少苦笑道。
“这次你做得很好,能够抵抗他五招,已是踏入一流阶段。”
“很好了吗……这倒是师尊你头一次夸奖人啊……哈哈,就算抵过了吧。”
“破军无名,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徐若风站起说道。
在徐若风说话之时,破军将佛骨舍利递给他,然后摆手示意让秋少退到一旁,说道:“你肯让招于秋少,我可以让你知晓真相。”
“你们以为天剑星死亡之时,我就真的毫无防备地被杀吗?”
“你在那时做的手脚吗?”
“不,准确来讲是天剑星!”破军顿了一下,随后面色阴鸷地说道:“天剑星临死之际,功体被毁之刻,在暗中释放道门晓梦之阵,借着风沙的掩饰,让你们以为我真正死亡了……”
“庄周晓梦吗?原来如此,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必然死亡,加上那个地方风沙不断,竟让你取得了机会……哈哈!看起来顾惜月想要计算你反而是最大的疏漏了!”
“也是在那时,我抬头之时就注意到那只海东青的存在!”
“你是在那时候装死吗!”
“中途李元凯也借着这个机会,将我调包而走。”
“不错!不错!那现在那只海东青恐怕已经被你剁掉了吧?”
“所以这一局,你是在专门设计我吗?”
“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原镜!既然知道我有复活的机会,你们想必不会放过。”
“看来在这段时间,你也收集了不少的情报。”徐若风随后接着说道:“想不到你不仅完整复出,甚至功力大进!”
“不如说这便是我真正的实力。”破军无名猛然说道。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能够在现在见识完整实力的破军无名,你是第一个。”一番话语,若是他人来说,足显狂妄,但若是由破军无名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那就来见识吧!哈哈哈!”听闻对手言语,更添徐若风战意。
“战斗吗?你确定吗?”
“在狱门势力早已被扫荡而清的情况下!”
“你说什么!”
……
“怎有可能?”
无法置信的画面在原镜眼前浮现,在狱门之中的首座上,毫不相信的面孔注视着胸口的创口。
一剑!
仍是绝对的一剑。
宛若武曲贺云茫临死之前的模样一般。
“这一场,你中计了。”
随着一句清亮的声音,一个身影缓缓自原镜背后向前。
……
“杀死鬼妖王的一式剑招,可是与那名神秘剑客出招无异。”破军缓缓说道。
徐若风虽是惊愕,但随后又恢复起来,接着说道:“你看过?”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不过,在这进行一场并无多大胜算的战局,你认为这个代价值得吗?”
“哈哈!所以你们接下来是打算怎样?埋伏在那里吗?”徐若风此刻却是不显慌张,反而接着说道:“是剑使还是谁?”
“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杀死原镜。”
另一边,原镜察觉身后来者,转身之后,立刻便看到一名飘然若神一般的白衣剑客来到。
“剑使吗?”
“正是在下。”剑使回答道。
话语弗落,周遭地形忽然出现了许多道身影埋伏在原镜四周。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陷阱。
“埋伏吗?那你们有谁敢过来?”身临陷阱之内,原镜却是更见张狂,接着便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我的血砂弹之下,人数可是毫无意义,那你们谁敢抢先上来?”豪语之下,竟是惊得四周伏兵无人敢上前埋伏,而埋伏的暗器手与弓手却是率先进攻,但随之原镜双手一张,周身毒雾弥漫数步之内,竟是形成一股无形护罩一般,所有袭击入内的流弹飞矢尽化汁水而开。
“现在现在埋伏,恐怕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布置,急攻我?凭你们这班乌合之众,也敢如此?”耻笑声漫布四方,但四周伏兵却仍是无人敢上,因为他们早已听闻原镜血砂弹的威力究竟是如何的恐怖,如果不是因为门派之主的差遣,其中大部分人恐怕连来都不肯来。
“还是说,你剑使来吗?”
“如此羞辱所有人,在下虽是以大欺小,却也不得不请招了。”话语完毕,剑使叹气一声,随后身后剑布随着体内剑气运发,登时碎裂开来,随着一声龙吟一般的声音,灿烂得宛如雪峰之上的一抹天光照射而来,随之在剑使的手中褪尽光芒,在剑身之上宛若清水波纹浮现一般的剑纹正透着无上的剑气。
一瞬的显示,一瞬的出鞘,竟是连原镜也不得不赞叹其剑,其剑气,更是其御剑之能。
就在剑气华光的一瞬,紫青毒雾立时飘散在其中,在剑出鞘的刹那,原镜已是欺身而来,随之出击,双爪伴随着运使的毒气,显得凌厉非常,也许单凭威力还不算太过可怕,但这份的毒气却是对人最大的威胁。幼小的身躯看似是最大的劣势,但就凭着华丽的爪功,却是最大的优势!在剑使运使剑招之时,身形如貂,如豹,亦是如鹰一般凌厉快捷。
短暂数招之间,剑气翻腾,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之上,灿若流星一般的剑气划过之处,无不破损三尺,在众人赞叹剑气之时,转眼便见原镜在无数回旋的剑气与剑招之间,却是一招未中,竟是总能躲避致命杀招,甚至加以反击,伴随着紫色毒雾的毒爪在眼前飞跃,众人亦是心惊其中,但却又总是被剑使那无论如何却仍然沉着优雅的剑招所感到安心。
剑,兵之君子也。古时贤儒总是以佩剑以文雅,居于君子六艺之一。若以威能来判断,剑在十八兵器之中永远不是上品,但其所代表的意义,加上千百年来剑客的不断钻研,比起兵器本身,更赋予了更为伟大的意义:侠客之象征。如香草之美人,璞玉之君子,剑者的身姿无论是否剑客,永远皆是江湖侠客当中所追求的英姿。
在剑使的手中运用,仿佛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消散,在武林之中,也许真的再难见过。
留有十数年的老侠客,似也不禁为之感慨。
剑招出动,宛如兰陵王入阵一般美妙,又如周公瑾之剑舞一般壮怀。剑仙,人更是如神,交错的身影,虽是尚未得胜,但就在这一瞬,在众人心中已是不自觉地感叹胜利,甚至就连身后的危机也没有注意到!
“哇啊!”
一声哀嚎之后,却是连续不断的哀嚎。
原镜似是早有预料一般,攻击之余,笑道:“剑使吗?可惜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此地埋伏我!”
另一边,徐若风继续讲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也知晓现今武林的狱门势力是顾惜月所留的,但你们知晓吗?”
“你想说你利用你们对狱门施加的手段在暗中用到了那些派门之中的弟子吗?”
“我相信无论是谁,想要杀掉原镜也许实力足够,但想要她逃脱不出,就必然要加以围堵,但可惜,只要原镜需要,随时都能引爆那些毒药,你们所带来的伏兵只是我们的伏兵,那最后你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剑使可是会被将军了。”
“但药物污染也许未必完全。”
“却也足够。”徐若风笑道,接着说道:“就算人数再少最次也足够原镜逃亡,这种情况我也早就想过,虽然初时让我有些惊讶,但你们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你仍算不准一点。”
“哦?”
破军无名接着说道:“在我们所有人的局中,顾惜月似乎很相信那名神秘剑客以及你们在黑市之中的药人组织,是吗?”
“你想说什么?”徐若风一听此言,神色严峻,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
“如果他们的盘算并不在于仅仅只是为了你们的话……”
徐若风心下不由得耸动起来,虽是盘算许多,但对于那名神秘剑客与黑市组织,顾惜月几乎从未说明,也无从得知这其中到底有几分可信,加上之前那一式剑招……
如果说对方只是单纯地利用顾惜月,如同顾惜月利用狱门挑起武林争斗一般来让这两股势力互斗来从中得利,那么现在原镜与剑使在狱门的情况,必然岌岌可危了……
话语一尽,徐若风已是消失在原地。
“师尊……我不太明白,为何你不取阻止徐若风?”秋少看着徐若风消失在眼前,但破军却丝毫没有阻止的动作,不禁疑惑道。
破军无名叹道:“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击杀他,但是在那里可以依靠正道联盟的力量将他与原镜牵制住。”
“为什么?”
“方才岂非证明了原镜对他的重要性。”
“还是感觉有点可惜……”秋少不禁有些沮丧。
“全部的人汇集在狱门之处,黑市之人想必也可能会出现,这样一做反而轻松许多。”破军却也并不担忧,语气平淡地说道。
“换句话,我们也是牵动这三方势力的存在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就算不能达到对付黑市,也可以借着地形优势将徐若风与原镜彻底逼死在其中。”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决战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