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不正经!”穆然兴扮个诡脸,来到柜台里面,已经端起碗,红着脸的埋头吃起来。
“慢点,慢点,又不和你抢!对了,儿子啊,你连跳两级学习跟的上不?这放暑假了,啥时候把成绩单拿出来给爹瞧瞧啊!”
“老爹,吃饭呢,能不说这个事不?”
“那咱换个话题,你连跳两级,比你的那个她是不是得小个一两岁啊?”
“吸溜,吸溜!”就这样,在互相打趣的过程中,一老一小捧着大碗小碗,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整碗面,感受着腹中汤面带来的温暖,一老一小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随即就争相恐后的抢起了遥控器,老不正经要看《法律讲堂》,小懵懂则吓得怨声载道的喊起来说,恐怖,有诡,非要看《西游记》。
于是二人又爆发了一场遥控器抢夺站,决胜方式从石头剪子布到抓阄又到超级玛丽谁先通关,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有时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
就在穆十三刚哄儿子睡着,洗完碗筷的同时,消愁典当行的门又被“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只见侯天骐拉着何紫慌里慌张的跑进了店里。
何紫此刻依然穿着婚纱,而且脸上还浓妆淡抹。侯天骐也没给何紫丢面,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十分正式,将他衬托的格外健壮挺拔。
蓬乱的头发修剪的十分精短利落,他脸上现出踊跃的神采,好似要大干一场的模样,荔枝样的眼睛也熠熠生辉,再没有往日那般迷茫与颓丧,二人似乎是刚从哪个严肃的场合回来。
“老板,老板,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嘘,我儿子在楼上睡觉呢,你们小点声。”穆十三宠爱的朝楼上看了一眼。“她就是何紫吧。”
“不,准确的说是我妻子,我们俩是刚刚领证回来,马上就要完婚了!”说到这,侯天骐抑制不住的笑起来,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何紫听到这样介绍自己,也是脸上一红,低首浅笑。
穆十三双手一抱掌,笑吟吟的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啊!”他此时是真心的为侯天骐而高兴,看着从自己店铺中走出的顾客,不但解忧消愁,还迎娶了心中的那个她,穆十三真是欣慰,一时对于这个店的前景充满信心。
“那个老板,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你们今天结婚,你们的事最大,说说看。”
“老板,您能不能再调制两杯像昨晚那样的酒。这次,我想与何紫一同品尝,以庆祝我们终于走到一起!”
“当然可以,你与何紫稍等片刻。”
何紫的目光随着穆十三移进厨房,又环顾着整间店铺,有些茫然奇怪,不论从装修还是店铺内陈列的东西看,这都只是个典当行,她实在不明白这儿对于侯天骐有着怎样重要的意义,领证这样重大的事情非要来这庆祝,从里面的厨房来看,这都不像是个可以调酒,提供饮食的地方啊。
她在来之前的路上也不止一次问过,可侯天骐每次的解释都让她听得云里雾里,但见他高兴,见他说这特别,也就抱着好奇的心里来看看。
至于侯天骐,如今解忧消愁,兴高采烈为什么还要来这儿,是因为他要见鬼盗十三,他要给何紫一个最浪漫的求婚,而让一个梦中人去做给他们做证婚人,就是侯天骐所想到最浪漫,最独一无二的方式。
很荒唐不是吗?侯天骐也知道梦是不可控的,所以他要营造一切鬼盗十三可能出现在梦中的条件,他发现这两晚梦见鬼盗十三的契机都是出现在他在店里喝醉酒睡着的时候,而昨晚让他喝醉的酒就是粉红佳人。
“两杯粉红佳人,二位慢用。”
“等一下。”侯天骐突然严肃的说道,拦住了何紫准备拿起酒杯的手。“老板,你这酒杯上为什么没有樱桃,还有,能不能将昨晚留音机的音乐再放一遍。”
穆十三笑着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走进厨房,取出两个樱桃,又不慌不忙的在樱桃上切开个小口,整个动作极其缓慢,就像是一只树懒,真不知道,他这是有意在配合侯天骐呢,还是故意要在人垂涎三尺的时候吊胃口。
随着那首熟悉的音乐响起,侯天骐终于不再阻拦何紫。粉红佳人还是如昨晚馨香阵阵,醇浓扑鼻,这倒是让侯天骐对见到鬼盗十三增加不少信心。
侯天骐是第二次品尝这杯酒,对于味道已经算不上惊奇,但何紫则不同,只抿了一小口,就已沉醉在那醇香甘甜的味道中了,就像是与侯天骐手拉着手,踱步在清香四溢的果园中,石榴,橙子都令人眼前一亮。
而她之前所有的疑问也在此刻都明朗了,典当行为什么就不能对外调酒,提供饮食了,很多店铺不都是招牌和经营范围不符吗?再说,像老板这般美味甘洌的酒,如果不对外调制,先不说荒废老板手艺,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轰!轰!轰!”
随着二人饮下此酒,消愁典当外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道道耀眼惊人的闪电更夺了日光的颜色,天地一时忽明忽暗,晃得消愁典当行也昏昏无光,时而伸手不见五指。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连带着地面上的一切都打着哆嗦,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就要像醉汉一样倒在地上。
沉醉在粉红佳人的侯天骐与何紫此时都睁开了眼睛,何紫被吓得脸色煞白,虽然侯天骐的手一直捂着她的手,但就是克制不住她身体的颤抖,她是最害怕雷雨天的,但现在还有强烈的地震!
侯天骐将凳子向她身旁又挪了挪,扶着她说道:“没事的,有我呢。不怕,不怕!”
何紫顺势靠在他的肩膀:“嗯,我不怕。”
“砰!”突然,寒峭的风将消愁典当行的门刮碎了,与此同时,一缕缕紫气从何紫身上氤氲升起,随着她那瘦小的身姿被紫气萦绕,身体竟豁然淡了少许,然后,就透过侯天骐的手臂,脚尖离地的向着消愁典当行外飘飞而去。
“何紫!何紫!你怎么了!”侯天骐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失魂落魄的就去用双手抓何紫,但无论怎么抓住她,却都是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就连衣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