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江梅只登台表演过2次,其它时候都是陪那个男人喝酒,他天天来,赶上江梅在唱歌就耐心的等着,给她送花篮,出手十分阔绰,其余时间两个人就在包厢里聊聊天、喝喝酒,偶尔让江梅陪他抽根烟,倒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直到有一天江梅早晨起来觉得浑身难受,踢了踢旁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孙正旗,“正旗,醒醒,我难受。”
孙正旗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翻了个身,眼睛也不睁的问:“怎么了?”
“不知道,好难受。”
孙正旗摸了摸她的头,“再睡会儿就好了。”
江梅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我…我想抽烟...”
孙正旗腾的一下坐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飞快的从床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她点上,她抽完一支,依然眉头不展,“还是难受…”
嘴上说着话,鼻涕喷嚏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爆发,她急匆匆的又自己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抽完还是没缓解,反而越来越难受,浑身上下每一个骨头缝都开始泛着尖锐的疼。她脸色一变,想起孙正旗犯毒瘾时候的样子,再联系到自己刚才疯狂想抽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孙正旗沉默了一下,问道:“我这还有点货,用么?”
江梅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顺着纹路流进嘴里,苦涩的让她恶心,她一字一句的骂道:“孙正旗,你是畜生。”
孙正旗不理她,自顾的下床拿出东西操作起来,美滋滋的享受了一会儿,看到江梅正一脸渴望的看着,他示意江梅过来,手把手的教她。江梅眼里涌现出滔天的恨意,但她抗拒不了那种致命的诱惑,只能朝他挪去。
孙验推门而入的时候,夫妻两个还在床上吞云吐雾,他看到床上的场景,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踢到了旁边的凳子。床上的人被声音吸引,并没起身,只是懒懒的朝这边看了一眼,江梅继续目光迷离的享受着,既没理他,也没停止手中的动作,倒是孙正旗还有一点感觉,急忙朝孙验挥了挥手:“出去!”
孙验像见鬼一样大步跑出去,心噗通噗通的跳,他知道,妈妈也得了跟爸爸一样的病,然后会变的像爸爸一样不喜欢理他,以后再也没人对他好了。
事实上,他刚一进门江梅就注意到了,但说不上什么心理,她就是想假装没看见。也许是被发现后的破罐子破摔,也许她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儿子,她很少再亲近孙验,要么是长时间的不着家,要么就是和孙正旗肆无忌惮的在家里吸毒,毫不避讳他。后来的许多年里,她清醒的时候偶尔会低喊一声“验验”,但是在孙验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就冷漠的转过头。
孙验觉得,她应该是怨恨自己的。在她看来,是因为孙验的存在让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开孙正旗,从而导致了自己半生的凄惨。或许真理并非如此,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让她承认是自己咎由自取吗?她的人生已经够苦了,单单一个孙正旗发泄不完她的仇恨,她需要更多泄愤的对象才能支持自己苟延残喘,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