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东黎国迎来了又一个冬天,这个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刚刚进入十一月份,东黎皇宫的上空就开始漫天飘雪了,并且雪花常常从早飘到晚,这让负责打扫的工人们苦不堪言。
文启宫的众人过的到很是快活舒坦,小安提前准备了足足的木柴,慕心和木兮尘则把许多的蔬菜瓜果晒成干,萧景逸还用一些破旧的衣服给圆球搭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让他们整个冬天都衣食不愁。当然除此之外最最重要的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宫人们大多不愿走动,平常那些势利小人也就懒得来文启宫滋事了,让他们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和口舌。
这天下午,慕心嚷嚷着要堆雪人,木兮尘拗不过她只得作陪。
正当两个人堆得起劲儿时,一个雪球嗖的一声从后面飞来直奔慕心的后脑勺,“啪”命中!慕心“哎呦”一声回过头来,手里悄悄握了一个雪球,看见一旁捂嘴偷笑的小安,挑眉一笑,对着小安的额头就是一发:“让你偷袭”小安也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用袖子一把擦掉脸上的雪,叫嚣着要跟慕心比试,谁知此时的小安头发上你染着一撮白雪,就像公鸡头上的顶的鸡冠一样,样子滑稽极了,木兮尘忍不住笑了,趁着木兮尘笑的空隙,慕心偷偷蹲下迅速捏了一个雪球,眼疾手快的打在木兮尘的肩上,木兮尘根本就没想到慕心会打自己,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慕心,慕心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一旁的小安也笑了。
“好啊!看我的”木兮尘被激起了斗志,也蹲下捏了一个雪球扔向慕心。不一会儿,三个人你来我往的打得不亦乐乎。萧景逸却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雪景发呆。
木兮尘一转头看见一脸忧郁苦涩的萧景逸停了下来,慕心看着木兮尘严肃的表情,放下手里的雪球跑过来关心的问:“怎么啦?”
木兮尘没有回话,慕心朝着木兮尘所望之处看去,看见萧景逸满面愁容的呆坐在椅子上。“殿下这是怎么了?”慕心眼里的萧景逸每天都是乐乐呵呵的,脸上总是带着谦逊的笑容,从来没见过萧景逸今天这样,有些奇怪。
小安走了过来有些沉重的回答道:“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慕心抓住小安,急切地想要寻根问底:“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小安显然不愿意多说,担忧的看了一眼萧景逸,就离开了。
“什么嘛”慕心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
“特殊的日子?”木兮尘看了萧景逸一眼,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天刚黑,萧景逸环视了一下四周关上屋门提着一个小箱子小心翼翼的出门了。
木兮尘踩着萧景逸的脚印偷偷跟在后面。
萧景逸走的很快,木兮尘竟然渐渐有些跟不上了,这让木兮尘不禁怀疑萧景逸真的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吗?
顾不上多想,木兮尘赶紧跟上萧景逸的脚步。萧景逸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瞟了一眼,顿了顿,还是放慢了脚步。
穿过两个巷子,萧景逸停下来了,依旧小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打开了门锁,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木兮尘抬头一看,这不是别处,正是木兮尘和萧景逸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木兮尘心里不禁狐疑:他来这儿做什么啊。不管了先进去看看,木兮尘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轻轻一跃躲在了一个废弃的假山后面。
只见萧景逸轻轻打开箱子,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盆,又好像是取出一些纸片来,最后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木兮尘瞬间明白过来,他这是要烧纸钱!这可是宫中的大忌啊,木兮尘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
突然,就在萧景逸准备点火时,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怎么锁开了”,说着推门就要进来,二人不由得紧张起来,萧景逸握紧拳头,木兮尘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直中小太监的眉间,小太监应声倒下。这是木兮尘在影卫营里的常常练习的招式,一招制敌却不致死,只是令他昏睡两个时辰左右,木兮尘借着假山之力,轻松翻上墙头,跳了下来,跑到小太监身边,把他拖到了另一条小巷里,然后把沿途的脚印轻轻抹去,正准备打算打道回府时,突然看见巡逻的侍卫正朝这边走来,木兮尘没有多想一下登上屋顶,冲反方向跑去,把一队人马的都引了过去。
萧景逸在里面就听见“抓刺客”的声音,知道是木兮尘把这些侍卫引开了,奈何自己不能出去帮她,但他明白以木兮尘的功夫完全可以应付的来,所以继续开始自己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木兮尘摆脱了追捕,又回到了这里,萧景逸正在往火盆里加纸钱,知道是木兮尘来了头也不回地说:“多谢”木兮尘学着从前萧景逸的口气:“不用跟我说谢谢”黑暗中木兮尘似乎看见萧景逸脸上扬起了笑容,眼睛里也有了些神采,可是转瞬即逝,叹了口气,望着火盆,面容愁苦的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木兮尘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觉得很荒谬,如今从萧景逸嘴里说出来,心下更觉震惊。
因为东黎国对身后之事向来重视,宫中对亡故嫔妃的忌日都会有所表示,就算地位低的也都会有专门的法师负责诵经超度,有子嗣的则由其负责。而萧景逸的母亲不仅没有专门的祭祀礼典,就连萧景逸都无法光明正大的拜祭自己的母亲,只能偷偷的烧些纸钱,可想而知萧景逸的母亲可能是整个东黎皇宫的忌讳。
看着木兮尘即使很是震惊好奇还是努力的保持冷静,萧景逸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又往火盆里加了些纸钱,并用木棍翻滚他们使其燃烧,火光里映出他惨淡痛苦的脸色,只见他虽极力保持自己的悲痛脸上强扯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