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所有人在岩石镇的中心广场集结。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带着疲惫他们必须尽快赶路,这里不能久待,逃回去的猛犸人一定会汇报他们的情况,人数和实力。
“殿下,清点后发现,我们这个晚上损失了三十七的弟兄。”劳伦斯汇报道。
“三十七个?有这么多吗?”阿尔贝托诧异地问道“猛犸人的损失呢?”
“少一些,十二个。”劳伦斯说完又补充道“他们的体型几乎是我们的两倍。”
“但我们的损失是他们的三倍!”阿尔贝托提醒道。
“我们又得出发了?”索格拉姆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就好像昨天的战斗是一场梦一样“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来旅行的。”王子告诉他。
“放轻松!”矮人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至少我们都活着,粮食也没损失。”
“我们拖的越久,艾力格尔酋长和我们的兄弟们生还的可能性就越低。”王子有些急躁,尽管他努力地掩饰着自己。
“显然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达纳斯挎着长弓出现,巴尔达跟在他身后相隔大约一米的距离。
“所以必须提醒所有人时刻保持战斗准备,所有人类骑士睡觉都不能脱掉铠甲,剑不离身。”阿尔贝托下令,毕竟他们得先活着穿过阿尔瑞特山,才有可能起到救援的作用。
卡洛什告诉他们“我来负责辎重队吧,昨天他们能想到袭击谷仓,以后也会。”
阿尔贝托点头确认,随后问道“劳伦斯,去告诉所有人,十五分钟后我们便出发,带我去墓地。”
昨天牺牲的所有人都被埋在了公共墓地,一队骑士最后填上了沙土随后将表面拍平,看到王子走了过来,停下了手上的活。
“都在这里了吗?”王子问。
“是的,这里恰好有个公共墓地,所有人就都先埋了,他们总该尘归尘,土归土。”一个士兵回答道。
“他们离开了家乡,却死在了北方,我没能照顾好他们。”王子忧郁地说。
“殿下,这和你无关,他们报效国家,这是他们的荣誉。”劳伦斯说道。
卡洛什赞同道“每一个神圣十字军都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在接下去的每一场对抗中保持无畏。”
“无畏……”阿尔贝托重复了这个词语“想要做到无畏谈何容易。”随后他接过墓碑,这不过只是一块木板,他用羽毛笔在上面写下了墓志铭:你们是无畏的战士,愿荣誉永远伴随你们。写完他对着字迹轻轻地哈了口气。
所有人再次启程,这一天他们需要深入阿尔瑞特山中,这座山被野蛮人称为圣山,传说这里诞生了最早的人类,人类起源的传说给这座山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干燥,现在这个时节还谈不上寒冷,但比起人类王国,这里确实可以称得上荒凉。在面对北方的不断威胁后,野蛮人不得不向曙光城开口请求支援,人类本可以断然拒绝这个种族的要求,因为历史上野蛮人和人类在一些领土上也有过很多纷争,但古老的塔吉尔部族神秘的巫毒魔法,还是让人类接受了野蛮人的求助要求,人类的北方门户需要有人驻守,还有什么比让野蛮人加入己方联盟更好的呢,况且野蛮人的地域中矿藏和石油资源是人类十分看中的。
“殿下,我始终觉得你不该亲自参与这样的行动。”劳伦斯仍然想办法劝阻王子。
可是阿尔贝托却告诉他“我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去参加骑士训练,那时候最伟大的光明骑士是格尔尼诺,当我拿起武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成为一名光明骑士,但我同样又是一个王子,未来这个国家王位的继承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劳伦斯!”王子停顿了一下。
劳伦斯的年龄比他要年长许多,格尔尼诺也同样是他的目标和崇拜的对象。
王子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很重要,父亲曾告诉我四个字:慎言慎行,而我之所以来到北方,是为了告诉野蛮人部族我们的支持,这很重要。而救援艾力格尔酋长就意味着野蛮人将欠曙光城一个人情,至少是雷霆氏族。”
劳伦斯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政治的事情他一向觉得很复杂。为了时刻了解周围的状况,阿尔贝托不断地派出斥候骑兵,向各个方向探查情况,他总是不安,所以他需要清楚所有的情况。
在这片平原上行走时常能看到各种古老的遗迹,一段残垣断壁,一根倒塌的石柱,一堆巨象的白骨,越往北走,两侧的山体岩壁的距离就越接近,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号角一样,宽口朝南。
下午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处战斗的遗迹,这里发生过一次冲突,地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神圣十字军的盾牌,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还有野蛮人的武器和一堆腐烂的尸体,在这里只要尸体暴露在野外,便会有各种动物前来享用。通常是食腐鸟、鬣狗、乌鸦甚至是狐狸和豺狼,最凶猛的莫过于山地狮和隼鹰,任何动物遇上它们都会不得已放弃食物。
但当军队踏入这个地区的时候,仍有两只食腐鸟和三只鬣狗在分别啃食一个神圣十字军士兵的身体,他的胸甲已被掀开,肠子留了一地,鬣狗和食腐鸟毫不客气地饱餐一顿,苍蝇密密麻麻地爬在尸体上。
阿尔贝托竖起了一只手让队伍暂停,随后下令“找找看,有没有幸存者。”
拉塞尔和卡洛什分别领命。
索格拉姆压着鼻子骑了过来说道“好臭,这一定死了好几天了。”
巴尔达则伸长了鼻子到处嗅着线索,但达纳斯表示:“恐怕这里只有死人。”
大约十五分钟后,拉塞尔和卡洛什返回报告“这里是一处战场,没有幸存者,找到了神圣十字军的兄弟们,还有一些雷霆氏族的尸体,从他们的腰带上很容易分辨,看上去是一处遭遇战,猛犸人的尸体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了,猜想这些食尸的畜生最先把猛犸人给吃了。但我们还找到了一个塔吉尔巫师的尸体。”
“塔吉尔人?”阿尔贝托提起了兴趣。
“是的殿下,但只有这个塔吉尔人的尸体是完好了,只有自然腐烂的样子,似乎食腐鸟和鬣狗对他们的肉没有兴趣。”拉塞尔开着玩笑说道。
维斯卡尔从后方骑了上来,他听到了他们的讨论,走近后他说道“塔吉尔人的巫毒之力让他们浑身的血肉充满着巫毒,不是这些动物不愿意吃他们的肉,而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