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健这一番讲述声情并茂,感觉连自己都有些触动。
他从储物袋拿出七十多颗灵石,一脸决然地奉到厉坤面前。
同时心中冷笑着,一群乌合之众,也敢与大爷我斗,大爷不过损失区区七十多颗灵石便能洗脱敲诈勒索的罪名,看你们接下来还怎么诬陷我。
厉坤一脸沉思看着慕健手中的灵石,内心有些震惊。
感觉自己这亲传弟子还真是巧舌如簧,这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
不过在自己面前还是显得太稚嫩了,从他的一番言语中可以判断,这小子估计是真的敲诈了不少灵石。
厉坤一生经历无数,如今已是见微知著。什么是真话,什么话夸大其词,他一听便能分辨出来。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小看了自己这亲传弟子,进入宗门没几天便能作出此等事情,此子不是等闲之辈啊,若不是为了圣尊的计划,自己一定要将他培养成真正的下一代掌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大殿外那些人估计也是先惹怒于他。那些等候在外面的弟子恐怕此时还不知道他们要举报的家伙已经洗脱了罪名,而且反将罪名全部推到了他们身上。风义海纵容恶犬谋害慕健之事应该是真的,并且是整件事的起因。这件事风烈应该没有参与,如此破绽百出的谋害计划风烈这老家伙是做不出来的。
一旁的风烈却听的是心惊胆战。暗道这小子句句诛心啊,掌门若听信这小子一面之词,自己那孙子恐怕就得背上谋害掌门亲传弟子的罪名了。
想到此处,他没等厉坤说话,抢先义正言辞地开口:“听师侄这一番话,老夫顿感门外那群弟子,包括我那孙子都太过分了,居然如此诬陷一个好人。不过,我那孙子风义海我了解,他不会去做那种伤害同门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许是那畜生自己逃跑伤害师侄,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我那孙子向师侄道歉,并让师侄获得一个满意的赔偿。”
厉坤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风烈,并没有出声评价,心里对此却是讥讽不已。
哼,风烈这老狐狸想表达的意思自己都懂,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对他那宝贝孙子不要有偏见。可见这老家伙还对他那心胸狭窄的孙子抱有一丝成为掌门的幻想。
他那孙子是什么货色宗门中人都清楚,除了资质尚可还有那一方面能称得上优秀?这老家伙简直是在痴人做梦。
厉坤不再去想那对爷孙的破事,把目光投在慕健身上,淡淡开口:“此事你说的确实有理有据,不过为师身为掌门,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咱们出去与殿外那些弟子对质一番吧。”
厉坤说完便大步往殿外走去,风烈立马跟上。
慕健装出来的悲愤瞬间化作了真正的悲愤,心里腹诽这厉坤真是个伪君子,刚才还装出一副对自己青睐有加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候就胳膊肘往外拐,还不如风烈这个外人。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他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有什么好怕的。
慕健偷偷收起灵石跟在厉坤身后往外走去。
大殿外,风义海看见厉坤出来,急忙给自己小弟万雷低声传音,吩咐他待会出面控诉慕健罪行。
万雷面色凝重,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厉坤低垂着眼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声音充满威严说道:“你们要控诉慕健什么罪行,说来听听。”
这时场中一片寂静,众弟子一个个保持沉默,上山前的愤慨荡然无存。
这些人虽然不知道慕健刚才对掌门说了什么,但是他们清楚自己在此事中也有错,要是在掌门面前稍说错一句话,后果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风义海见此又朝万雷使了个眼色。
万雷内心挣扎无比,片刻后涨红了脸。忽然他气血上脑,猛的站起,眼神有些畏畏缩缩地说道:
“慕健师弟今日以我等侮辱他为由敲诈勒索我等灵石,我等畏惧他的身份,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给他了。可是后来才得知他居然敲诈了那么多师兄弟,我们这才心里愤愤不平,还请掌门大人为我等做主。”
“哦,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侮辱于他?”厉坤似笑非笑地看着万雷出声。
万雷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他嗫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们起先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慕健师弟,出于好奇就随口议论了一下。”
慕健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愤怒,就只是随口议论了一下吗。
他立马一脸悲愤地插口道:“什么议论一下,我清清楚楚记的就是你,说我向野狗跪地求饶,还要做那野狗的人宠。我堂堂炼魂宗掌门亲传弟子被你如此侮辱,你说我生不生气?”
厉坤转头瞪了慕健一眼。
慕健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
厉坤结丹九层修为的威压笼罩万雷,声音异常冰冷地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万雷被这股威压吓得浑身颤抖,心神直接失守,大脑一片模糊,只是下意识惨呼:“弟子冤枉啊,弟子不是有意要议论慕师弟的。”
厉坤冷哼一声,眼中有厉色浮现,紧接着他手掌一抬,掌中飞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鬼影。
那鬼影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扑向万雷。
万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鬼影缠绕。随即他全身黑雾缭绕,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如疯了般打滚。
众弟子面色大变,急忙散开,生怕万雷身上的黑雾沾染到自己,同时心中对于自己今天的行为又添了几分悔意。
慕健也是内心震惊,没想到这厉坤对自己人都那么狠。
他起先认为万雷最多只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至于丢掉性命,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把这位掌门想的太仁慈了。
万雷翻滚了几个呼吸便没了动静,赫然已成为了一具干尸。他身上的鬼影此时也飞回到了厉坤掌中。
慕健看着这鬼影咽了咽吐沫,心里暗道: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