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现在也有偷狗的,尤其是那些傻乎乎地,对谁都讨好,见谁都跟见到主人一样,没有一点防范意思的宠物狗。随便摸几下就主动跟着别人走了。
从公园回去的时候,杨桐桐和席枫特地去了烧烤店,买了三个烤鸡腿,他们三个一人一个。小煤球几口就把鸡腿吃完了。然后张着大嘴,看着杨桐桐和席枫。
席枫放低手臂,想要把自己的鸡腿给小煤球吃。杨桐桐敏捷地伸手拦住了。“不要给它吃。它吃多了,回去就不吃饭了。”
杨桐桐这样说了,席枫又把手收回去了。其实是被杨桐桐来回去的。
小煤球埋怨的看着杨桐桐,幽怨地看着席枫。你就不能挣点气。每次都这样。
“你看它吃东西,像不像猪八戒呀。狼吞虎咽的,没尝到味道,就已经吃完了。吃完了还向别人要。贪吃。”杨桐桐开玩笑地说。
“还真是挺像的。”席枫想到《西游记》中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剧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挺像的。他不得不佩服杨桐桐的想象力。
小煤球的心情更低落了,鸡腿没有吃到,还被奚落嘲笑了一番,绝望。
“别伤心了,鸡骨头,要不要吃。”杨桐桐把吃剩下的鸡骨头送到小煤球的嘴边。小煤球立刻就不生气了,没骨气地啃着杨桐桐吃剩的鸡骨头上面少的可怜的肉。肉虽少,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杨桐桐轻轻抚摸着小煤球的头,大方慷慨地说:“那么爱吃骨头呀!小煤球,你放心。以后我吃肉,你吃骨头。”
小煤球心里憋屈,其实它也爱吃肉的,而且爱吃肉甚于骨头。为什么它吃的就是骨头呢!
席枫趁杨桐桐不注意,还是把鸡腿扔给小煤球吃了。
杨桐桐扭头看到席枫把鸡腿给小煤球吃,大声的责问道:“你怎么把鸡腿又给小煤球吃了呢?不是告诉你不要给它吃吗?”
席枫心里一惊,吓了一条,赶紧手一抖,把鸡腿弄掉在地上。小煤球立刻冲过去吃掉。它有理由相信杨桐桐会把鸡腿扔掉,不让它吃。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小心弄掉了。我没有打算给它吃的。都怪你刚刚大声说话,吓我一跳。”席枫连忙解释,并且实力甩锅。
“就你知道心疼它。你太溺爱它了。这样对它不好。你看它胖的,都快成了一个墩子了。”杨桐桐生气的责怪道。她才不相信席枫假的不能再假的解释呢。吓一跳,身体还能抖两次的,而且第二次幅度比第一次大那多。真以为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好不好,而且也不瞎不盲。
小煤球吃完鸡腿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杨桐桐。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演技实力派呀。
“是是……我的错。我以后不给它吃那么多了。对不起……”席枫赶紧承认错误,并诚恳的道歉。
看到席枫不管自己对错与否,诚恳的道歉,杨桐桐有些惭愧了。小煤球一直都是席枫在照顾,杨桐桐只是它名义上的主人。席枫照顾小煤球那么久,自然会有感情。是她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对小煤球的要求太严格了。它只是一只狗狗,活的舒服就好了。席枫憨厚善良,从来不跟她计较,也从来不会跟杨桐桐吵。不管杨桐桐是对是错,他都是一直让着杨桐桐。
当初是她自己想要养狗的,狗狗领回家,到现在,杨桐桐都没有怎么照顾它。现在她没有资格来指责席枫。
“好了。只是小事而已,不说了。咱们回去吧。逛了一天了。又累又饿。”杨桐桐退让道。
小煤球听到这话一惊,错愕地抬头看向杨桐桐。它还以为杨桐桐又要说教它和席枫了呢。正准备耷拉着耳朵不听呢。它高兴地跳起来,前肢攀着席枫的大腿,开心地为席枫庆贺。逃过一劫呀!
席枫宠溺地看着杨桐桐,开心地笑着说:“好……”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杨桐桐,没有留意小煤球。
小煤球冷哼了一声,不高兴了。席枫对杨桐桐的宠溺胜过对它的。它头一扭,从席枫的身上跳下来。狗狗吃起醋来,防不胜防。
在家吃喝玩乐,过了这个周末。转眼又到了工作日。周一早上,杨桐桐赖在床上不愿意起床前两天过的太颓废了。现在那种状态还在延续,她还没有回到紧张快节奏的工作中。小煤球跑过来,一遍又一遍地闹腾杨桐桐。一会大喊大叫一通,被杨桐桐用鞋底吓走了。一会又过来扯杨桐桐的被子。
杨桐桐最后起床的动力竟然是为了大狗。大早上的,杨桐桐追着小煤球满屋子跑,小煤球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最后还是席枫说情,杨桐桐才罢手。
二十多岁的杨桐桐,还像个孩子一样。
杨桐桐去上班后,小煤球才敢出来。那个泼妇,吓死它了。
席枫给小煤球准备了食物,放在它的狗盆里了。小煤球看到盆里明显减少的食物,想哭的心都有。
“今天开始减肥。少吃点。你胖的我都抱不动了。”席枫耐心地给小煤球解释。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
小煤球低垂着头,好吧。这个理由它接受。不接受也没办法呀。席枫走后,小煤球趴在盆边盯着盆里的食物看,发愁这一天咋过。虐狗呀!
杨桐桐到了公司,踩着点打的卡。走到去座位的路上,杨桐桐已经开始想着自己晚到的原因。要是许清波发神经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她就说她的闹钟坏了,起晚了。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没有那么敷衍。关键是没有漏洞,不容易被戳穿。谁会嫌的没事去验证她家的闹钟有没有坏。要是许清波这个奇葩真的那么做了。杨桐桐就立刻打电话告诉席枫回家把她的闹钟砸坏。天衣无缝。
只是她在座位上认真工作,装模作样了大半天,瞅了一上午也没看到许清波的影子。有些工作需要许清波的签字和确认才能往下进行。杨桐桐桌子上堆了厚厚的文件夹。最后杨桐桐实在没有办法了,跑去问周助理怎么回事,以及怎么办。
周助理拎着药,目光精明地问:“你的事情急吗?你是不是要找许总?”
看着周助理充满算计的眼睛,杨桐桐犹豫着,迟钝地说:“是呀……怎么了吗?”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被周助理这样看着。
“那你顺便把这包药也给许总带过去吧。说明书上有喝药的方法。”周助理赶紧把活推给杨桐桐。许清波今天没有来上班,他这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是在是抽不出时间去给许清波送药。于是周助理就讨个巧,偷个懒,想让杨桐桐给顺道带过去。杨桐桐做事认真负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很放心把这个简单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杨桐桐去处理。而且他还很有理由相信杨桐桐会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许总是怎么了吗?我要把药送到哪去呀?”杨桐桐担心地问。又被周助理这个老狐狸算计了,被套路了。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落入了陷阱里,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她过来找周助理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为了惹麻烦的。
周助理把药强行交到杨桐桐紧握着拳头,用力想要抽回的手中,嘴上说明道:“许总这几天生病了,得了重感冒。今天不来公司了。他让我帮他卖些药送过去。现在药买回来了,正好你也顺路,你就顺手带过去吧。就几盒感冒药,不重。简单的很,顺手的事情。”他一只手用力的拉着杨桐桐的手臂,一只手尝试着把药挂在杨桐桐的手中,杨桐桐用力往回拽。
两个人像在掰手腕,又像是在拔河。反正就是在比力气就对了。
杨桐桐开不相信周助理的鬼话呢。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她还想让周助理把她那边的文件顺便带过去呢。
女人的力气自然敌不过男人。眼看周助理就要掰弯杨桐桐的手肘,把药袋子挂在她的手臂上。杨桐桐一转身,避开周助理的手臂,逃脱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你去吧。顺便把我桌子上的文件也带过去。挺急的,哈。”杨桐桐也学周助理甩任务。
他们两个谦虚地推让着,都不想去。
最后周助理突然抽抽鼻子,挤挤眼睛,一脸伤心地对杨桐桐说:“桐桐,我不是不想去,我这边真的走不开。我的工作量本来就大,许总不来上班,他的活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周助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转换策略。他知道杨桐桐吃软不吃硬,于是对症下药,一招制敌。
“好吧……好吧……我去。顺便帮你把药送过去。”杨桐桐看着周助理这个大个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还是心软了,明知道是套路,她也去了。
杨桐桐提着药和文件走后。周助理赶紧擦干眼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答应了。真是不容易。”人生如戏呀,全靠演技。
杨桐桐打车去了许清波的家里。下车的时候很细心地问司机索要了发票。办公司干活,可以报销。以前有几次,她都是太粗心,着急办事,忘了要发票,最后不能报销,都是自己掏腰包的。她的腰包本来就瘪,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吃了几次亏,她可算是长记性了。
熟门熟路地来到许清波的家门前。杨桐桐忐忑地敲响许清波家的门。不知道许清波现在情况怎么样。要是出什么问题,那她就是头号嫌疑人。搞不好还要承担什么责任。
敲了几下,没人应。杨桐桐开始着急了。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她现在是打120,110,还是119,亦或是赶紧溜之大吉。她还没有进入房间,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杨桐桐正犹豫着怎么办时。门被打开了。杨桐桐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
许清波托在疲倦的身体,靠在门框上,眼睛闭着,没有看来人,虚弱地开口问:“药帮我买了吗?”
“买了买了……不是我买的,是周助理买的。他让我送过来。”杨桐桐赶紧把拿包鼓鼓囊囊的药,提到面前,证明买药了。
许清波发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气若游丝的呼吸,嘶哑的声音,白死不活的病态都昭示着他的身体状态真的很差。杨桐桐开始有点害怕了。许清波这个样子让人很担心。他要是出什么事情,那公司是不是就倒闭了,那她的工作怎么办,工资怎么办?杨桐桐这时候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许清波要是知道估计要被气晕了。
“你来了呀?怎么是你?周助理呢?”许清波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杨桐桐后,立刻打起精神,遮掩自己的虚弱。他不想让杨桐桐看到现在这样虚弱狼狈,不修边幅的自己。
“周助理有事要忙,抽不开身。正好我这儿也有些文件需要您过目签字。”杨桐桐说的可是周助理的原话。要是出什么问题,可不是她的责任呀。杨桐桐在心里对自己声明道。她怎么感觉许清波有点不高兴,一脸三个问句。
“哦……那你先把文件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吧。我吃了药,一会就过去看。”许清波指着客厅中间的一个茶几说着。
“嗯。”杨桐桐接到指令后,几步走到桌子边,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转头看到许清波吃力地向这边走来。
快走过来时,他被脚下的垫子绊倒了。杨桐桐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许清波。刚才的那一幕,她全程目睹,顿时惊呆了。许清波竟然被不足一厘米后的地毯绊倒了,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许清波无力的双手搭在杨桐桐的肩上,他都不能自己站起来。杨桐桐顺势把许清波扶到沙发上。她现在开始有点怀疑老板的智商了。能把自己病成这样,病成这样还不去医院。这是有毅力还是太傻。她该如何理解许清波的这种怪异的行为。匪夷所思,难以理解,无法解释。反正她是不会这样的,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折磨自己。
或许她的老板精神出来问题,喜欢自虐。杨桐桐脑洞大开地想着。
“可以帮我倒被水吗?”许清波突然开口,打断了杨桐桐的天马行空的想象。
“许总。要不我打120吧,或是送你去医院。你的情况似乎有点糟。”杨桐桐好心地提议道,纯粹出于同情,对于弱者的怜悯。
听到杨桐桐的关心,许清波心花怒放,可是还是浑身无力。就连他脸上的笑都那么虚弱。
其实本来就是轻微的感冒。他从家里回来后睡了一觉,基本上算是好了。周日他出去和一群朋友出去浪了。晚上回来睡觉,半夜自己滚到地上了,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就成这样了。他赶紧给周助理打电话,让他买点点发热感冒的药送过来。只是感冒比较严重而已。没必要去医院。而且他也不喜欢去医院。到处都是病人,万一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或是被别人传染了别的病,就更麻烦了。他比较排斥医院。还有医院有事没事都是先检查一遍再说,躺在狭窄的床上,让冰冷的仪器在自己身上检查,医生也是冰冷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和一个动物没有区别,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还得主动地配合。
“不用。我喝点水,吃些药就没事,只是平常的感冒。”许清波淡然地说,对自己的病情倒是很宽心呀!
杨桐桐劝说不成,只好听话地去帮许清波倒水。她只是许清波的下属,不是许清波的妈,她要是非要把许清波送到医院,后果可能会有点复杂。
可是哪有热水呀。玻璃水壶里的水冰冷冰冷的,肯定不能用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