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克劳文,出生在一个混乱的时代,我的家乡被卷入了克里帝国的对外战争。
我的部族从我担任族长之前就效忠于皇室,我一直被灌输忠君的理念。
直到我被统治者传唤,看着眼前这群大腹便便的所谓皇室,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效忠对象。
他们要求我带着我的族人撤出我们的领土,说要将我们的领地割让给克里帝国做驻军地。
他们厚颜无耻地用所谓道德来粉饰自己的懦弱。
我照办了,我脑海里回荡着父亲的遗言,做一个合格的臣子,我简直后悔在冲动时发下的誓言。
我带着族人撤到友族的地盘,就在不到两年后,王子发动宫廷政变,把握朝政。
那个恶心的前任帝王跑到我新得到的领地里寻求庇护,我答应了,于是他又把他那群没用的大臣带到我族的领地里,美名其曰重建王廷。
于是他们不去狩猎,但每次都会分走族人的食物,他们空谈所谓政治,他们还要求我交出兵权,但我拒绝了。
我以为事情已经足够糟糕了,但是,他们竟然要求我的侄子去窃取新朝帝王的指纹。
我侄子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
但他被新王当场抓获,结局显而易见,大军压境,兴师问罪。
我拒绝交出前任皇帝,因为我已经发过誓要效忠于他,遵守诺言,这是族规,我不能忤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然后新王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处死了我的侄子。
族中的长老出来训斥我,说我根本没法保护族人,在平时,他们这么做基本没人回应,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原本只是抱怨,然后是哗变,然后要求我把族长之位让给那群屁事不做只会争权夺利的长老。
呵,新王的军队在旁虎视眈眈,他们却逼我退位。
我看着平时里在我的指挥下战无不胜的族人,我无言以对,所有受到我注视的人都避过了我的目光。
我摘下了王冠,因为这个部族的领导从此不再是我。
我曾经的信臣夺过我的王冠,跪着递给大长老,他们就在敌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改朝换代。
他们宣誓效忠新的族长,狼群新的王。他们向新王表示服从,他们把前任帝王以及他的大臣带了出来献给新王。
新王左手持剑,右手固定了前任帝王的身体,然后一剑捅进了自己父亲的心脏。
我看见前任帝王死前在呼喊我的名字,但我被我曾经的臣民拦住了,什么也做不了。
新王是我原本梦想遇到的那种帝王,贤明而且知人善用,他知道我是很保守的那种人,他宽恕了我的罪过。
我的族人很不待见我,他们排斥我,自行狩猎。他们的技巧简直像是在玩躲猫猫。
大长老,不,新任族长在新王面前大肆吹嘘自己族群的能征善战,实际上,在族群被他领导的那一刻开始就从饿狼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新王拒绝了克里帝国想在我们这个星球驻军的意向,急需补给的克里人一怒之下发起了进攻。
新王把我和我的族群派到了前线,新任族长什么也不会,他让族群陷入了敌人的包围。
族群覆灭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似乎我的力量在几千名克里士兵面前微不足道。
但我没有跑,一名优秀的猎手会潜伏在暗处,静待时机。
我不断地袭击克里人的营地,他们只是普通士兵,他们不堪重负。
他们在我连夜的骚扰下从怒火中烧到无可奈何,直到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他们的哨兵睡着了。
我先是解决了他们的哨兵,然后潜入他们的飞船中大肆冲杀,他们有些一睡不醒,有些想挣扎却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我的族人死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现在轮到他们了。
我简直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怎么过来的,现在,克里人死完了,战争也胜利了。
当新王的使者来询问我是否愿意当将军的时候,我拒绝了,我要了一艘飞船离开了故乡,不,已经不算故乡了,因为我已经没有族人了。
我就这样在宇宙中漂泊,直到我杀死了一只恶心的巨大虫子,我把它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墙上,我突然觉得生命还有意义。
我不断地狩猎那些实力和我差不多的生物的王,他们的头被我挂在墙上,我的身上也多了许多伤疤。
我被那些听闻我事迹的人称之为宇宙猎人。
我绝对不会满足,因为猎人的本质是贪婪。
我把目光放在了一些危险生物上,我把一颗星球上的高危险生物杀了个遍,我称其为狩猎之日,每次狩猎之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这种疯狂一直持续到上一次狩猎之日。
我降落在一个灰色星球上,就在我杀完了所有的野兽之后,一个空洞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未知金属做的摇篮出现在空洞前,随后空洞就消失了。
这个未知金属做的摇篮中,一个人类婴儿正在沉睡。
在摇篮外侧,我看见了一个钻石形状边框,中间是一个大写的S。
从那时开始,我的生命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还属于我的孩子――卡尔·艾尔。
这是摇篮内侧刻着的字,虽然我看不懂,但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它的内容。
我不再开展狩猎之日,我以为自己已经废了,已经没有办法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战斗了。
直到小家伙在我帮他寻找母乳的时候爬了出来。
我看见一座山一样高的野兽正准备吃掉他,我以为我会失去他。
这只野兽至少要比以前狩猎过的野兽都强,但我竟然把它杀掉了,靠着一把短刃。
我这才明白,我并没有失去猎人的心性,正是有了这个小家伙,我才能有个家,才有一个能为之努力的目标。
感谢你,小家伙,是你把我从深渊中救起,从捡到你那天开始,我就是你父亲,天塌下来,你爹给你顶着。
呃,安第斯兽的巢穴真臭,要不是为了给你找母乳,我才不会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