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并没有任性。嫁给质子,是我心甘情愿。”穆挽浔低首,不敢看他的眼睛,心底拉扯的痛,让她僵硬了身子。
皇上?他的浔儿可不叫他皇上。心甘情愿,一个质子,有什么值得她心甘情愿。
“皇上?浔儿从不这么叫我。”萧渊祈眼神一点点变冷,“大瑶最尊贵的女人你不当,你非要去做那轻贱的质子妃。那人有什么好,这会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他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我,那你就配得上我吗?”穆挽浔抬首,与他对视,“你手中拿着和我的定情信物,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你在爱我的同时,又做了什么?”
萧渊祈眸光一闪,情不自禁握紧手中玉珏,“我自是爱你最深。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难道你不信我?”
“信。我自然是相信渊祈表哥。那表哥告诉浔儿,一年前的夏夜,在穆府,二姐的院子里,你和我二姐在做什么?”
穆挽浔眼角含着泪,当日她见二人在院中饮酒,并未上前打扰。上回偷听到二姐和茵儿对话,联想当日之事,也许是自己想得过于简单。
谁知萧渊祈却以为穆挽浔已知晓他与穆宛陵的私情,急急说道:“那日……那日我醉酒,是你二姐勾引我,我才——”
穆挽浔震惊,一口气郁闷在心头,忙扶靠在椅子上。
原来,原来二人早已暗通曲款,却生生把她瞒在鼓里。
怪不得二姐,冒死也要嫁给他。
她一只手顺了顺气,待自己气息顺畅,方才说道:“你既已与我二姐私定,便不该来招惹我。萧渊祈,是你先背叛了我,现在何必假惺惺,让全天下认为你非我不娶。”
“可我所爱之人只有你穆挽浔一人,你若是介意你二姐,我打发了她便是。全天下只有穆挽浔才是我的皇后,这是臣民皆知的事情。如今你这么一闹,岂不是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
穆挽浔笑,“天下人如何会看皇上的笑话,皇上大概是忘了,封后圣旨上只有穆家女,从未有我穆挽浔的名字。如今你的中宫皇后,不正是穆家女吗?有穆家做你的后盾,你的皇位不是会更加稳固吗?”
“可我从来都只想要你这个穆家女。你以为质子妃的生活好过?你以为嫁给季景澜你便会幸福?你能保证他今后不会三妻四妾?”萧渊祈气,将手中玉珏掷于地上,“哐当”的悦耳声,充斥在大殿之上,“朕现在就让你明白,你嫁的这个男人,有多窝囊。”
碎了一地的玉,像他们之间的感情,碎了便是碎了,哪怕一点点的修补好,也不可能完整如初。
碎了好,碎了才好。
季景澜进殿,似没有觉察气氛的不妙,整个人平静如水。
萧渊祁紧紧盯着并排的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要一想到他们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仿佛下一刻就会控制不了自己,杀了眼前的二人。
大殿内,除了他沉重的呼吸,显得极静。
萧渊祈伸出手指,指向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
“来人,带她下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