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霜看着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散去,知道困局已解。可是绽青他……映霜没想到绽青竟舍命护她性命,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心生愧疚之情。
“绽青……”映霜轻轻唤着绽青。
绽青的手捂住腹部,指间透出些殷红。这样的伤势,血并不是流到外面很多,大部分都流到了身体内,急需要寻找个干净安全的地方包扎伤口。
“别担心,我没事,我们得快些走。”绽青的声音中透着虚弱,他知道这样的伤他死不了,可是却对他的战斗力和行动力带来了不小的伤害,若是再遇上其他的长老,以他目前的情形,怕是前景堪忧。
映霜也明白这个道理,并没有平常女人的惊慌失措与大惊小怪,她寻了衣摆上干净处撕下来,叠起来捂在绽青的伤口处,防止血液流出令他失血过多,又扯了些布条简单包扎好,沉着冷静地四下看了看,示意月融过来搭把手,两个女人架起绽青,尽量快速地向后方走去。
大约是否极泰来,在与绽青的人汇合前,没有再遇到其他再大的阻碍。当一脚踏出西南地界的时候,大家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少琼无法再成为暗线悄悄刺探莫家的情报网,目前也只能和绽凌一起为武林大会的筹备出一份力。
今日事商量完毕,看着叶伯躬着身子退出去关好门,绽凌一下子将手中的册子丢在了桌子上。
少琼看他情状,知他心中多有不快,少不得劝他两句:“毕竟是阁主交待的,再不耐烦,也忍耐些。”
绽凌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
少琼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绽青师兄那边可否顺利。”
提及绽青,绽凌的眉头稍解,也随着叹了口气:“说起来,他这一行可比我们凶险的多,莫家不过要借我们的势,说起来不会明面上对我们怎么样,而他则是直接探入虎穴了。”
“算着日子,等我们回去,应该差不多他们也回到阁中了吧。”少琼看了看绽凌:“我们快些将这里的事了结,没准还能早些回去给他们些照应。”
绽凌的脸色这才舒缓了大半:“说起来只要无望阁的人坐在武林大会上,就代表了对莫家的支持,现在非要给我们安排这么多的事。”
“阁主如何不知道,可是仍然让我们参与莫家这些事,是想让我们更多的了解莫家的内情吧。”
“莫燕群怎么可能让我们接触到那些核心的事。莫家的情报体系到现在我们也没摸到什么,除了宋管事,到底还有多少人藏在青灵山中?甚至我们至今没有见过‘昭阳二公子’。”
“这倒是个问题,如果我们直接对莫燕群提出来呢?”
“嗯,明天倒要直接问一问了,不能她不提,我们不问,我们旁敲侧击,她装作不懂不知的。”
“月融你有什么打算?”离开西南之际,绽青看着这个也算和他们同生共死过一段的小姑娘问道。
月融闻言低下了头,像是那些难过的事又笼上心头,绽青也不逼她,只等她着来讲。
“我也不知道。”半晌,月融抬头看着绽青。
“要不,跟我们回中原吧。”说话的是映霜,她神色淡然,身上虽带着一路逃命而来的痕迹,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吓后的情绪。
绽青看向映霜,映霜也正转了头看向他,头微一低,像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觉言语的莽撞。唇齿间吐出一句细若蚊蝇的话:“也算西南里出来的同乡姐妹了。”
绽青见她情形,知道虽然映霜性情温和,在无望阁中人缘尚好,但终是独身一人漂泊异乡,无依无靠,自已对她再好,于西南的风土人情等,仍是给不了她那么多的慰藉,于是也说道:“是啊,去中原的话,你们还能做个伴。”
月融却有些犹豫不决:“和你们中原的姑娘相比,我就是个粗人,之前我和映霜聊起中原生活,映霜还会些针线,还能谋生,像我就只会舞鞭。”她看着手中盘起的黑金长鞭:“我去了中原,能做些什么,要我去你们那个什么阁伺候人,我长这么大也没有伺候过谁,估计去了说不定三天两头的就行打起来,还让你们为难。”
“那你要留在西南吗?雾隐的那些人已经见过你了,知道你和我们是一起的,万一在西南见了你落单,怕会有性命之忧。”映霜的眼中现出担忧之色。
虽然这几日一直在赶路,但有了轿子和仆从的照顾,绽青的伤恢复的一些,他看着两个女孩子的对话,想了想道:“西南的草药我看你还了解些,何不去中原做些这种生意,现在西南与中原的来往也比之前密切,托人从西南采来中原,经你之手区别制作后,在中原谋生应该还是不难的。”
月融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方法。那我便与你们一路吧。到了合适的地方,我就住下来。”
碍着人生地不熟,最后月融跟着绽青与映霜他们到了乌横镇,映霜将之前自己租住过的房子介绍了月融住,这样两相之下,月融能够陪伴映霜,解她独在异乡之苦,同时映霜也能帮助月融更快的适应中原的环境,由绽青看来,这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