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
“干嘛非得约这么个地方?”巴长老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到处都是灰尘的杂物间。
“还不是为了躲开那两个人的眼线。”游长老倒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
“那两个人真是没完没了。之前已经为此给了辛老长些颜色了,现在还是弄了些‘尾巴’跟着。”
“已经收敛不少了,至少没再跟着那么紧。”游长老嘴角含了冷笑道。
“当年就不该让辛长老上位,现在倒好,仍然是柳长老的一条狗。”巴长老愤愤不平的道。
“这不就是柳长老的目的和辛长老本来的心思吗?”
“他倒愿意一直当狗。”
“这,可不一定。”游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巴长老,倒看得巴长老一激灵,仿佛那双眼睛已经洞彻了这些人的心思。
“好了,那些人甩开就是了,来说说我们的事吧。那神女怎样了?”游长老将巴长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那丫头的血竟然不管用,害得老子差点丢了一条性命。”
“神女年年赐血,而且每年都是在纱幔后伸了手出来由祭司做法亲自沿血脉割了采血,然后上药包扎,这仪式虽说不是人人可见,但也算是在众目之下,造不得假,那血也是由教众分食了,也颇具奇效,怎么这次就不灵了呢?”
“是啊,就是这里很奇怪。难道这血还有时间限制的,非得到阴月阴日才有功效?”巴长老双眉紧琐思寻着。
“不过你也真下得去手,若不是神女最后自断经脉而亡,你这就是赤祼裸的杀掉神女了。”
“杀便杀了,本来我也没有想到要留活口,没想到那小丫头受了我十足功力的一掌,竟然没死,可见月彦明生前真是好好的调教了她的功夫。”
“再调教,也抵不过你这老家伙这么多年精纯的内力。”游长老呵呵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神女死了,没有人立新教主的威望了,我们再杀掉柳长老与辛长老,自立新派,不知能有多少旧人跟随。”
“良禽择木而栖,想要在西南之地立足,除了我们这棵大树,他们还能依靠谁。”巴长老阴笑道。
“好了,那得找时间好好想想如何要消磨掉柳长老这个笑面狐狸的势力了。好了,大部分教众都已经去天葬台准备备丧仪了,你就是再想把这天变了,前教主的面子总不能不顾的,长老迟了总是不好。”游长老拍了拍巴长老道。
“哼。”巴长老悻悻的一甩袖子开门走了出去。
四个人躲在离城墙不远的树丛中观察了有些时辰了,眼见着一批批的教众出了城门走向天葬山的方向。
“这什么时候走完?”护卫统领擦了擦头上的汗,天气又开始闷热起来。
“快了。”月融说道。
“你又知道了?”护卫统领不满的哼了句。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若是知道你还问东问西。”月融回嘴道。
“好了,不要吵了,此处离城墙不远,争执下去容易暴露我们。”绽青轻言道:“我刚看了下,城墙上每三刻换一次岗,城下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每次换岗需要半刻时间,我们可以用这半刻进城。”
“这,怎么进?”月融看着三丈高的城墙:“徒手爬吗?”
“城墙上的护卫都有固定的监视点,除此之外,每一刻会有巡视的人经过,巡视的人不换岗,但是,这里也有个时间差。”绽青指了指角楼的位置:“两个角楼间的距离较远,一队巡视的人从这个角楼到另一个角楼的时间正好也是一刻,而角楼的位置,由于有墙体挡着,若是一时少了守卫,不容易被发现,所以...”
“所以需要先计算好时间,选在两次同时换岗的时候,且必须是巡视的人正好到另一边角楼。”月融接口道.
“那就需要一个人先上去干掉守卫,放下绳索,才能让后面的人上去。“护卫统领也明白了绽青的意思。
“怎么上去?”月融看着绽青和护卫统领。
“我来,我有办法。”绽青说道。
写见着城下的护卫要换班,绽青回望了一眼映霜,映霜虽然脸色还是淡淡的,但神色间已有了关切之意,绽青唇边浮出笑意,安慰似的向她轻轻点了点头让她放心。然后一个纵身跃出树林,躲入了更靠前的草垛之后。
之后便是等待,护卫统领又擦了擦额上的汗,西南的气候就是闷热潮湿,中原的人初来乍道,总也不习惯,护卫统领感到全身衣物都黏在身上,忍不住用手去拉衣服将其与身体分开些。
“别动来动去的像个耗子!”月融斥道。
护卫统领刚想回嘴,便听月融又接口道:“你看你的主子。”
护卫统领向那边望去,见绽青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久了让人觉得如雕像一般,护卫统领不禁心下大为佩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一刻的时间,绽青突然如箭一般窜了出去,身形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只见他并没有莽撞的直接奔向城楼,此时城下的护卫正收拾了自己的兵器向回走,绽青选了一队最靠近他藏身的草垛的,缩了身子侧在了最后一个拿盾的教徒的右侧,那盾有多半人高,绽青矮下头来,避免暴露于盾牌之上,然后调整了步伐与该人保持一致,又特意的落后半步,但又恰到好处的居于盾牌的遮挡之内。这样,无论是队列前方的人与城墙之上的人,都看不到完美隐藏着的绽青。
待到这队人快走到城墙下的时候,绽青飞身跃入了另一个草垛,待这队人彻底进了城门后,绽青寻到角楼的正下方,从怀中掏出把匕首,纵身向上一跃,这一跃,竟有一丈之高,月融远远的看到,不禁说道:“好俊的轻功。”
映霜平日里与绽青更多的是诗词歌赋,山水怡情,极少见他动手,尤其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形下出手,一时睁大了双眼,仿佛被绽青绝妙的身手所震撼与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