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瓮城周边没有可疑人迹。”一名教徒向辛长老汇报道。
“下去吧。”辛长老立于中庭正中央,夹着腰看着四周忙忙碌碌到处搜寻的人。
“报~西厢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另一名教徒疾步跑来。
辛长老挥了挥手,示意继续查。
随着更多的人来报,带来的是更多没有可疑迹象的消息。
辛长老越发不耐烦起来,心下暗道:“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听到有人偷闯灵堂的消息,他看向柳长老,柳长老的神色分明表示并不是他们的人。那会是谁的人?如果是巴长老的人,那也说不通,他确实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再验一次尸体,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反更遭人怀疑。那会不会是游长老?那也说不过去,毕竟提出各长老派人都参与搜捕的意见是他提出的,若是他的人,被别人寻到了,那等于自投罗网了。
辛长老搓着双掌,觉得思来想去没有头续:“会不会外人入侵?可是雾隐教教中机关无数,明岗暗哨又颇多,一般人很难能进来不被发现。除非对教中极为熟悉!”
想到这里,他觉得身上一阵凉意:“到底是谁?”
一夜搜寻无果,众人都有了些倦意。
“辛长老,如何?”巴长老见辛长老略有些颓废的走来,故意的问向他,其实刚刚他自己的手下早将遍寻无果的消息告诉了巴长老,此刻问着他,不过是为了看辛长老笑话罢了。
辛长老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便坐了下来,倒是柳长老说道:“既是有人闯入,那我们该‘齐心协力’找到那人才是正经。”齐心协力四个字听起来咬得颇为用力。
巴长老哼了一声:“说得好听,只怕协力是协力,齐不齐心倒不一定了。”
柳长老也没与他计较,只看向游长老。这些长老里,柳长老虽资历最深,但论年纪,还是游长老年长一些。
“给辛长老讲讲我们的发现。”游长老看向辛长老:“在教主的尸体上,我们嗅到了一种香气。”
“香气?”辛长老看向游长老。
“教主的尸身之前经法师们进行了先期清洁,周身涂满特制的药粉。”柳长老接口说道。
“这不是正常程序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辛长老看向柳长老。
“你也知道,本来这种药粉是没有味道的,可是也有例外,若与铅混合,便会发出香味。”
“下毒?”辛长老瞳孔收缩了一下,可转瞬又觉得荒唐,谁会给一个已死之人下毒,而且,除非故意为之,否则什么样的情况下人能去接触铅,这也不太可能吧。
“其实有一种最容易被忽略的稀松平常的情况。”游长老说道:“女人的脂粉里含有大量的白铅。我们仔细查验了教主尸身,发现这种香味并不是通身都有,经过仔细观察,这几个地方恰恰是需要翻动尸体时的着力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那个人翻查尸身时无意所留下的,而那人自己却没有留意到,或者,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会留下这个痕迹。毕竟,正常的丧仪流程是举行仪式那一天才会涂摸药粉的。”游长老若有所思道。
“也就是说,是个女人?”辛长老大骇。教中女教徒远不如男人多,若有一两人缺岗,很容易被发现,况且他们派了那么多人手去查,都没有找到。只能说明要么这人武功奇高,要么这人对教中过于熟悉,知道一些普通人所不知的藏身处。
“报~”还未等辛长老想完,突然一名教徒急急走进来,跪于堂中回道:“在东南角的霜园发现半枚脚印!”
“什么样的脚印!”巴长老问道。
“足迹不大,看着像是个女人的脚印。”教徒回答。
“女人?”像是印证了刚刚的话一般,辛长老像是有所顿悟。
霜园原是教主月彥明那个中原夫人的住处,此处正位于雾隐教东南边角,左临深渊,右边却一条不长的小径通向另一个峰的峰顶,峰顶的四周被筑了高墙,内里是一座精巧的宅院,四周是广阔而原始的茂密的植被,一般人无法出入。月彥明因二人结合遭教众极力反对,便将夫人迁到此处,一方面向教众表示自己并非宠爱该女人,另一方面也因地势偏僻少有人来,有利于对她的保护。但终究还是没有护住,红颜薄命。
月彥明伤心欲绝,后来便将他们的女儿,那个施人血液的神女迁到了小径尽头的宅院里,又亲自挑了可已的人进去伺候,据说这届神女由于并不是纯正的西南血脉,混了中原女人不洁的骨血,便娇弱许多,整日各种汤药滋补修养,仅于每年七月新月之时,安排仆女捧了坛子赐教众鲜血除晦清毒,教中事宜半分不管,等闲也见不到她半分。
“霜园?”辛长老沉吟了一下:“那女人死后霜园就废了,除了神女的侍从路过该处,平时就没有人去了吧。”
“神女吗?”游长老像想到了什么,呵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说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神女了。之前教主过世,告知她了吗?”
“派人去说过了。”辛长老说道。
“可曾见了面?”游长老问道。
“听派去的人说,并未见到面,只隔了纱帘禀明了,神女说‘人生在世,有为无为,最终不过终成尘土。’然后说了句知道了,便打发人回来了。”
“没有伤心?没有要求见尸体?”巴长老问道。
“说是并没有提起。”辛长老道。
“这么个怪脾气?教主在世时,对他这个宝贝女儿可上心的很,非要事几乎不让人靠近那小院,就连见人,据说也隔着层纱,见不到真面目。如今父亲去世,竟然如此冷淡。”巴长老说道。
“这小丫头,我们也有些年头没见了吧。”游长老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其他三位长老:“上次见到,还是六七岁时通过神女测试的时候吧。”
“见不见有何要紧,若不是神女,谁在乎那黄毛丫头。”辛长老说道。顿了下,又道:“等等,女人,你们是说……”
“神女安危事大,如今月教主又已身故,我们这些长老,总要多加照拂才是。”柳长老淡淡的说道。
“不若我们亲自走一趟,是对神女的敬重,也是防止那潜进教中的人伤了神女。”游长老接了口。
说罢,几人站起身,整了下衣服,向着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