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并没有明说自己支持谁,而是一步步把公主引了出来,到最后选择谁为驸马那是公主的事,跟他张让毫无关系。
他这样做既不得罪人,也不会让灵帝以为这是宦官与朝堂世家之间的争斗,暗自从主公阻挠,才能使事情按照自己预定的方向更好地发展下去。
其实,昨天张让去看望公主后,已经知道公主心中的人选,并向公主保证,一定助她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同时,他也希望公主日后能够帮衬他们一把。
这也算是他和公主之间的一个交易,不过却并没有人知道罢了。
身为宦官,张让知道自己和朝中世族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他们的依靠只有皇帝,而皇帝的身体明显坚持不了多久。
因为之前宦官和朝臣只见几十年争斗不止,轮流把控朝政,互相间有过多次灭门事故,这其中的仇恨根本难以化解,因此他只能想方设法瓦解朝臣阵营,为自己寻找助力。
此次万年公主的驸马人选,他当然不希望是世族子弟,寻来找去也就一个武恒不是。虽然他们也对这个武恒不感冒,但是能恶心一下世族,又能获得公主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张让的一番言语后,灵帝传旨公主上殿,由她亲自选择,自己也不再从中参和了。
来到大殿后,公主先给灵帝无比客气的行了礼,又转头看向旁听的九位驸马。当她目光落在武恒身上后,久久不能移开,一行泪水顺着她那如画般的脸颊直流而下。
“我选择幸福。”目光直直地看着武恒,万年公主忍不住说道。
声音委婉而动听,却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其中有太多的辛酸。万年公主的每一滴泪水落下,如同武恒的心在滴血一般,心痛,刺骨的心痛。
“我选择幸福。”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写尽了武恒和刘依依心中无尽的情义,传入武耳中,让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似激动,似兴奋,又似心疼。
周围朝臣们,看到万年公主的决定后,脸色都绿了下来。
这么多背景深厚的青年才俊,公主竟然全部忽视掉了,一个都不选,却要嫁给一个只是郡都尉的武恒。她的做法,实在是让这些朝臣们难以理解,也无法理解。
当然,他们更加不会理解刘依依内心的情义,更不会理解她和武恒并肩作战的那份心照不宣,更加不会理解什么叫爱情。
“唉!依依,你生在帝王之家,也是你的悲哀。不过,这一次,父皇决定听你的,希望你日后能够幸福。”看这一脸憔悴的刘依依,灵帝也不忍心破坏她的选择,只能认同武恒。
“依依多谢父皇恩典。”流着幸福的泪水,万年公主激动地对灵帝感谢道。
“诸位爱卿,今日朕做主,为万年公主选则杨威将军泰山都尉武恒为驸马,并册封武恒为南城候,领青州刺史,替朕清剿青州的黄巾余孽。”最后,汉灵帝郑重宣布道。
“谢陛下隆恩。”武恒连忙跪谢道,心中充满了激动,转眼间,就从一郡都尉变成了青州刺史,这公主的大腿实在是太给力了。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灵帝刚宣布对武恒的册封,太傅袁隗就跪地反对道。
“放肆,朕给自己的女儿选择驸马,你还想说三道四,袁隗,你是何居心?”灵帝明显生气了,恼怒道。
“陛下,选择驸马一事不敢反对,但是册封南城候,领青州刺史,事关重大。而且驸马现在还年轻,威望还不够,还希望陛下慎重啊!
此外,按照族制驸马均领驸马都尉,而陛下直接封侯显然不适,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袁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说道,暗中给自己人使了眼色,希望得到支持。
“臣附议。”立马有人站出来支持道。
“臣也附议。”又有人站出来表示支持。
“臣附议。”接着,另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袁隗。
随后,第四个,第五个,群臣纷纷出列劝阻。这下轮到灵帝为难了,只好封武恒为驸马都尉,也只是个虚职,不过又让其领泰山太守,算是一郡之长,这才平息了朝中众臣的不满。
面对灵帝的这些封赏,武恒感觉已经足够了。实际上,他现在也不想挪窝,毕竟他在泰山经营有一段时间了,再换个地方反而会有些不利。
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泰山郡太守应劭,才刚刚到泰山郡赴任,接了武恒的班,成为泰山郡太守。屁股都没暖热,郡守就丢了,这也是应劭的悲剧。
就这样,这次的朝会一共确立了三件事。第一件,设立州牧,刘焉如愿以偿的领了益州牧这个职位,他带上随从们,高高兴兴的到益州赴任去了。
第二件,设置西园八校尉,各大世族和宦官瓜分完八个校尉的名额后也满意的离开了。
第三件,便是册立万年驸马,虽然众人意见重重,不过最后的驸马却落到了武恒身上,也让所有人感到十分意外。
朝会之后,武恒作为万年驸马被灵帝召去。被小太监领到指定的地方后,小太监让武恒在那里候着,自己便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武恒一个人,让他感到有些怪异。看到附近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茶水,武恒没吃早饭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咕咕乱叫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点心里有毒?不会刚把我册立为驸马,马上就要下毒毒死我吧?难道这就是宫斗?是谁要对我动手?朝臣世家?还是皇帝?或者是后宫的某位?”武恒想道。
二十一世纪的宫斗剧他可没少看,那里边的剧情就是这样设定的。眼前这一幕带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点心里有毒,一定有毒,打死都不能吃。
武恒站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强忍饥饿的已经叫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肚子。
一炷香后,武恒抿了抿嘴唇;两炷香后,武恒咽了一口口水;一个时辰后,武恒揉了揉肚子;又过了一个时辰,武恒有些尿急,可是,他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