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到家了!”司机李叔已经打开车门,热心地说道,毕恭毕敬地等候闫雪儿下车。
闫雪儿下车后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将披散的头发掩盖住那已肿的半边脸。
闫景光隔着欧式窗户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雪儿,回来啦!”闫雪儿刚一进家门,就和闫景光不约而同地对视上了。
闫景光五十岁左右,一米七八的个子,发丝黑白相间,一双丹凤眼,笑起来眼睛微咪着,鼻梁高挺,微薄的嘴唇总是带着笑意,一眼看去俨然一副身居高位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的亲切,无形中有一种亲和力。
此时他身着手工定制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正笔直地站在厨房门口,单手扶门,看着闫雪儿从外面进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怎么心事重重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呀!谢谢二伯关心。二伯,我在外面和同学用过晚餐了,我上楼了。”闫雪儿忍着脸部的疼痛,努力用头发掩盖住受伤的半边脸,微笑地对闫景光说道。
“嗯,那你早点休息。”闫景光也不再多问。
于是闫雪儿拎着自己的书包急急忙忙地穿过那帮放着各式奢华装潢的客厅,上楼了。
这栋别墅是欧式的风格,圆形的拱窗和砖角的石砌,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尽显雍容华贵。
柔软的羊毛高级定制的地毯,上等木质的楼梯,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点亮了走廊两侧墙壁上的诸多名画,由上等的木料制成的地板向另一端延伸出去,精致且高级,装饰奢华而不媚俗,可见其主人的品味别具一格。
三楼方位最好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是闫景光特意留给闫雪儿的,因为闫雪儿喜欢阳光,喜欢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喜欢看日出,于是闫景光就把这个汇集多个优点于一身的房间给了闫雪儿。
房间内,宽敞的大床,粉色的壁纸映衬着浅粉色的被褥,微风吹过,淡粉色的纱质窗帘漂浮着,一不小心与靠窗的书架来个亲密接触,书架上摆着各式各样如何学好汉语的书籍。
闫雪儿将重重的书包扔到床边的书桌上,人就深深陷入了粉嫩嫩的被褥中。仰躺着的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皮越来越沉,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是困意袭来,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哼!一个普通人而已,装什么贵族,就你这样的永远都别想混进上流社会!”
“你爸其实是平民,是被丰臣氏收养的。”
“若不是丰臣氏,怕是你都没命活。”
“装什么贵族小姐啊,真恶心。”
“一个普通人还想享受贵族待遇,你做梦!”眼前好多个人对自己指手画脚,没有一句好话。不要,不是这样的,不是!
“啊!”闫雪儿的眼睛瞪大眼睛,用手摸了摸额头,都是冷汗。
这是被闫家认领回来的三年内,不断重复的梦。
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认祖归宗后没有立刻回到台都闫家,而这三个月是她第一次在台都待了这么久,爸爸和哥哥在外忙工作,于是二伯就主动承担了抚养自己的责任。
虽然离开了那可恶的上流社会,但是噩梦仍是不断,这是一种被人鄙视的痛,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