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还在跟着他,像是风声,呼呼呼的,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格外清晰。
他到了医院楼下,此时的医院空无一人,如一栋空壳,因为没有开灯的原因,走廊幽暗,窗帘飘散。
他看着电梯,一楼一楼的下去,门开了的时候。
他一口气冲上了电梯。
整个楼道里,只有他一个人,脚踩着地面,砰砰响,他心里慌张起来,因为声音越来越多。
他深吸一口气。
一打开病房门,他气喘吁吁,整个人如同是水里捞出来的,头发还在滴水。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到处都找不到你!”江夫人一边抹眼泪,眼睛红红肿肿的看向江星辉。
江淮也是叹息摇头。
此时这个房间里,只有父亲母亲,和他弟弟,可他还是能听到很多声音。
他扶着门边,气不顺拿出了紧握的瓷瓶:“药,能救活辰辰的药。”
江夫人上前,拿过瓷瓶,半信半疑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种起死回生药,世界上真的有么?”
江淮拿过她手中的瓷瓶,倒出了一粒小小地乳白色的圆状小物品,放在掌心:“不管了,试试吧。”
他走在手术台上。
自从江辰辰没了生息,他们就没动过他闭眼时的位置。
此时,江淮捏住江辰辰幼小的嘴,把丹药塞了进去,转身准备倒水,他再次掰开江辰辰几乎尸冷的嘴时,发现丹药不见了。
此时他的手里感受到了热量。
烫的吓人。
他收回了手,只见本来在床上躺着逐渐僵硬的人,竟然动了动手指,之后睁开了眼睛。
江辰辰的眼睛看向江淮,就急忙跳了下来:“父亲,父亲!”
他活力的像是个正常人。
他扑到江淮腿上,抱住自己的父亲,江夫人急忙来查看。
而江星辉松了一口气,内心虽然不可置信,却还是瘫软在地上,他的身上都是汗液,索性躺在了瓷面砖上,成一个大字。
那些鬼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夫人和江淮仔细检查了江辰辰的身体,发现他体温正常,就连胸口上,动了刀子的疤痕,小手上的针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辰辰当时飘起来了,看到这家医院好多人,他们也都是飘着的,我当时躲起来,后来就醒了,现在辰辰一点也不疼。”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还跳动了几下。
江夫人心都要紧张的跳出来,小心地扶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当看到他确实没事时。
她惊喜的笑了笑:“是不是辰辰的心脏也好了,江淮,你说是不是,你快让医生来检查呀!”
江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对躺在地上的大儿子道:“这东西谁给你的。”
要是,这种东西被世界发现,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的轰动,可能会引发世界大战。
死而复生的东西。
谁不想要。
可偏偏出现在了他儿子身上。
“是……父亲你别问了。”江星辉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腿上,“他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父亲他其实不坏,他上次还帮了我们学校的女生,他的价值观很正,不是姨妈说的那种人。”
江夫人一怔,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儿子。
“如果不是我们江家和他的恩怨太重,他早就救了,他弟弟也有心脏病,这家医院的心脏本就是他弟弟需要的,是我们用权利驱逐了他的弟弟。”
“可能……他对这方面有研究,可能他答应了他弟弟,一定会治好他。”
江夫人有些慌张,手足无措:“要不,我们去和你那个同学道歉吧,他是不是苏家的孩子,我们这就去苏家。”
江淮也脸色沉了下来,怒向江夫人:“这次因为你妹妹的偏见,让我们差点失去辰辰,过几天再去吧,想来人家被我们打扰了。”
“对,他可能会去圣光,父亲,我也要去圣光学院。”江星辉恢复了一点力气,站起来道。
……
俞小景可以清楚的感觉姐姐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瞥了她一眼,迅速的扒着碗里的饺子。
是速冻饺子,餐桌上摆着几只好看的色泽金黄大闸蟹。
而苏乱穿着家用拖鞋,身上穿着短袖加一件外套,家里并没有装空调,她浅灰色眼眸看着手旁边的手机。
一直没动静。
看来今天是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而另一边。
一辆豪车停在了救助站门口。
外面的人恭敬地邀请里面的人下来。
车门被打开,一位高冷俊美的男子走了出来,狭长的眼眸高高在上,他转头看向车内:“你不下来么?”
车内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嗯。”
祁清瑶无奈,他来江城本来就是来降妖除怪的,而这个宫二少爷提的是什么奇葩要求。
他竟然要……
要一种可以让人爱上自己的符。
且不说根本没那种符,就算有,他也不会去画这种符。
那都可以称之为邪术了。
摇了摇头,祁清瑶走了进去,那一刻,他的神情就严肃起来,脸绷紧。
空气里除了透露出血腥味,还有点点花香。
带路的人正是那天给苏乱带路的人,他哭丧着脸道:“这几天救助站不太平,很多流浪汉都说看见了妖怪,那妖怪身上有异香,并且美貌无比,天师大人,您要救救我们啊,这救助站是政府成立的,我们也不好搬迁。”
祁清瑶:“昨天有人受伤么?”
“昨晚有两个女人消失了。”带路的人小声道。
祁清瑶跟着血腥味走,很快找到了一块空地。
很平坦,是救助站的梨树后面。
带路的人惊讶,祁清瑶却蹲下了身子,画了一块地:“把这里挖开!”
带路的人赶紧找帮手和工具来,几个工人挖了半响,这泥土没被松过,都结扎实了。
当有个擦汗的工人挖出了一手臂时。
“哐当!”
铲子掉落在地上,泥土飞溅。
其他人看见,急忙退后。
祁清瑶扫了一眼,没说什么,等整个尸体挖出来时,已经不热乎了,冰冷的,还沾着泥土,经过查实,是那两个女人之一。
原先带路的人有些害怕,上级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可这闹出了人命啊。
一夕之间,消息就被传了出去,救助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住在这里的流浪者都纷纷要求放弃救助。
可救助站哪里敢让人大部分走,当天下午就锁了门。
祁清瑶回到车内,一身泥土的清新味,他折了折袖子,旁边的人马上坐远了一些,看他裤脚的泥。
“你是掘人祖坟了么?”
宫战权毒舌道,他长相俊美,穿着西装,染成黑色的头发,还是有点痞气从眼睛里冒出来,凌厉的很。
“有精怪作乱。”祁清瑶放下了手,
坐在副驾驶的陈白起赶紧递上来一块热毛巾。
刚才要不是陪着宫二少爷,他早就也跟着去了。
精怪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