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洒,杨家旧宅。
杏儿这两天吃睡不安,一直担心着小姐的安危,虽然那姓林的说自家公子不会害小姐,但她这颗心一刻见不到小姐就一刻不能平静下来。这时候突然听到马蹄声她就一骨碌从门口的石墩子上站起身跑了出来,直到马儿近前,才看清楚了月光下的三人面目,有些吃惊。
这不是澜月公子吗?
他怎么会和小姐在一起的,秦公子呢?
“澜月公子?”
“杏儿姑娘?”
杏儿顾不得多看澜月,匆匆迎了去马背唤一声“小姐”,一股酒气袭人,再看小姐睡的香甜一颗心就安了下来,看向另外两人,眼睛里满是惊奇。
“杏儿姑娘不必担心,墨墨只是多喝了几杯,并无碍事。”
“澜月公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杏儿好奇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我家公子在京城得知你们失踪的消息便找人四处打听,后来才知晓你们原来是来了西宁,因此公子也赶了来,谁曾想碰上司徒庸要对小姐无理,公子舍命相救,这才被迫到此。”澜月公子不知如何说,小七却把剩下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杏儿这才明白过来。
“司徒庸这个小人,真是卑鄙无耻,小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秦公子呢?不是还有秦公子吗?”杏儿有些不明白,小姐是被秦公子带走的,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秦公子?”
“嗯,当日司徒庸找上江口,是秦公子将小姐带走的。”
“沈某一路并未见到秦昙。”
“我还以为秦公子能保护好小姐,看来这个秦公子也不靠谱嘛。”杏儿暗暗叹道。
听杏儿说这番话,沈澜月也觉得自己比秦昙那人要靠谱多,至少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她。但他仍然心存疑虑,秦昙既然救了青墨,为何还要让她落入司徒庸的手里?
“澜月公子,进屋再说吧。”
沈澜月将人从马背上抱下,跟着杏儿进了屋子,胳膊使劲扯了伤口突觉得一阵疼痛传来,额角的汗水就吧嗒吧嗒的淌了下来,这把小七给急坏了。
“公子,您快坐下,这一使劲伤口定是裂了……”
“没事。”沈澜月还忍着眉头沉声道。
杏儿惊怔,以司徒庸那帮登徒子的手脚哪配跟澜月公子这样身手不凡的人打架,又怎谈得上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被一路追杀,而追杀我们的不单单是司徒庸的人,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高手,那些人手段犀利,刀刀致命,看上去就像专门训练过的。”小七说道。
“啊?难怪司徒庸敢这样猖獗,竟是养了这么一批人。”杏儿道。
“他们身穿黑衣用的是同一种剑器,如果是司徒庸的人,他们根本没必要蒙面。”澜月公子心想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杏儿苦思也想不出来还有哪个仇家。
澜月公子歇了会,脸色好些了,但看床上的人睡的沉沉,心下宽慰。
初念桃花林,与卿曾相识,见其笑容动人,仿似片片桃花,美若芬芳,落心头,永难忘记。自此后,留恋片刻,相见情深。
“可有醒酒药?”
“有,我去拿。”
院子里围坐在月光下乘凉聊天的人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声音,有人走了过来。而沈澜月站在门口等杏儿的醒酒药,扫了眼周围,同时也看到了这些人,有些惊奇。
大娘见到杏儿端着汤碗经过,惊异的问:“杏儿姑娘,是萧姑娘回来了吗?”
“是啊,小姐平安回来了。”杏儿高兴的回答。
“他们是……?”
“这位是我家小姐的朋友,澜月公子……”
大娘打量着澜月不禁赞了起来……
“看这身打扮,不比先前那位公子差,萧姑娘眼光不错。”
这话听得澜月公子一阵耳热,忙躬身礼道:“在下沈府澜月,见过大娘。”
接着,那几个大婶们也慢慢走了过来,看着澜月公子就说笑了起来。
“这孩子斯斯文文,我喜欢着。”
“不是说秦公子不好,那秦公子架子有些大,个性又太随意了些。”
“找对象得找踏实些的。”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
“我来吧。”沈澜月看看那碗温热的汤水,接过手上。
杏儿笑笑松了手,澜月公子温文尔雅,对小姐真是体贴入微,有他照顾自己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澜月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然眼前一道银光乍现,他倒退两步,手中汤碗被人一把抓了过去。
“这事就不劳驾澜月公子了。”语气生冷肆意,眼眸微寒逼人,让人见了这张脸不由得想到了冬日里高高挂着天边的那弯月,冷的像把利刃。
听说澜月在半路遭遇两路人马截杀,云极担忧一路追来,未见到二人,想着百里之内他们除了这座旧宅别无去处,于是顺路带小允回来,果然不出所料,见到了他们。但知某女喝酒无度牛饮豪饮喝的烂醉,这怒不由心生起。
“不知秦公子何意?是不放心沈某?”见是秦昙,澜月轻笑。
刚才云极将人托付给澜月,现在又追来这里,除了不放心还有别的意思吗?
“确实不太放心,以澜月公子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刘家的势力,你我二人联手或许还能。”见澜月惊奇,他接着说:“别忘了司徒家背后靠山是刘家。”
不容澜月公子说话,他继续道:“再说了,墨墨在哪,本公子就会在哪,这都不用去想的事情,澜月公子还不明白吗?”
“我倒真不明白了,秦公子为何要对墨墨这般的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云极淡笑道:“我与墨墨是你情我愿,我若是纠缠不清,那你岂不是死皮赖脸?”
“秦公子真会说笑话,墨墨是沈某的知己好友,关心她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反而我好像听说秦公子救了墨墨,但为何又让她再次落入司徒庸手里,难道不是你精心安排的吗?”
“我若是另有所图,你又有什么本事来插手管?”云极不觉得冷笑。
“凡是与墨墨有关的,我沈某是管定了。”
痴人说梦话!
“沈澜月,我看你是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