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
云极顿了顿,看着她一眼,叹息道:“我本为父亲寻找医治头疼的药方,偶然听说世有神医扁鹊,有起死回生之术,但此人已故百年,唯留下一本医书,不知在何处?我访遍各地,找到其门下传人,无一音讯。后来经多处打听才知刘相府中有一密室,珍藏各种名画名著,料想‘神医后传’的书籍有可能在他手上,所以……”
“所以你去盗取?最后被人发现了?”青墨见他说到这猜想了后半部分的事情,一掌拍在他的肩上,从肩上压下的力气牵扯到胸前痛处更加痛了。
“活该!好事不做,做这种偷盗之事,受伤了也是你自找的。”
云极轻咳了几声,自嘲道:“说的极是,是我自找的。”
青墨翻了个白眼:“不过你为了你爹这么做,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你最后是取到了没有?”
云极摇头:“没有。”
她感到一阵惋惜:“以你的武功和轻功,在这京城已是数一数二的了,难道还有人在你之上?”
他想起那间密室机关无数,皆被他破去,但唯有最后一关却惊动了他们,而自己也被机关所伤。
“密室里面设置了机关术,让人防不胜防,我的伤是被机关所伤。”
机关?
“你说的是刘相府中吗?”但见他点头,青墨很是震惊,他居然单枪匹马进丞相府中密室偷盗,此举真是惊人。
“嗯。”
“你胆子还挺大的。”她闭起眼瞎摸着帮他换上那件干净的衬衣,遮起光滑如玉的肌肤,他看得一阵好笑。
“你就不怕死吗?”
见他淡淡的笑,青墨伸出一根食指猛地戳向他胸前那片伤处,他反应极快身子一斜轻轻避开,绵软的躺倒在榻上抱起双手闭眼,淡淡回道:“怕就不去了。”
真是不知死活……
“听说刘相这人心胸狭隘,手段阴险毒辣,你闯了他的密室,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他要怎么查?他的宝库中又没丢失东西,更何况藏宝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谁会自己宣扬出去?”
“那我就不担心了。”
任务完成,她准备转身出门,暗自感叹:“我一直以为只有女子的衣服繁复难穿,原来你们男子的衣物并不比女子的简单多少。”
右手一重,脚下跟着站立不稳,原本准备转身出门的她被床榻上的人拉回,在一片裙裾回旋中,整个人眼前天旋地转般,最后重重的摔到某货的怀里。
啊……
心绪未定,一阵闷哼传来,她急忙收回双手怕伤到了他,但又被重新被强硬的拉了回去,就这样紧紧的贴着男人的身上,动弹不得。
屋中淡香沁心,几丝入了芳菲,织了一帘柔情似水。
她所见之处是一片雪白的肌肤,挂着块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云,惊叹之时他凝眸过来,一片认真道:“你担心我?”
“额……刚才,是有些,担心。”她挣扎,淡香散在空气里,那味道有些沉醉,脑袋里混乱不堪,这个姿势是否太过亲密了些……
安静中有心跳声传来,‘噗通,噗通,噗通……’像大钟一样敲击着心里荡漾出片片涟漪。
“你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她声音轻软,压抑着呼吸。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秦昙说话,这才将头抬起来,发现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睡这么快,害她紧张了半天……
后来在林飞那里得知他整夜没有合眼,许是真的累了,于是轻轻出门。
再待他醒来,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看到他漾漾的端坐在堂内,手上正喝着杯清茶,脸色也恢复的如常心下放心不少,于是将东西放到桌上打开来。
他见她淡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低头自顾打开包裹:“我本来是打算走的,但又想想刚才害你打了那一架,无论如何总要负点责的。”
“所以……”
“你看,我和杏儿去街上抓了几副药回来,还给你带了只烧鸡。”
他不禁失笑:“怕是你自己想吃吧?”
她一想,这倒是忘了,他不吃鸡,一拍脑门非常气恼自己什么记性嘛。
“早知道,我就买只烤鸭了。”
他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林飞,林飞会意,知会了声门外的下人,不一会将准备好的七菜八盘都给端了上来摆在面前的桌上,整整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
她不免有些惊讶:“这是……”
“这几道菜应是你喜欢的。”
白斩鸡,松子桂鱼,红烧鹅,糖醋藕……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反而有些郁闷起来:“你做的?”
“厨娘做的。”
“早说有吃的,我就不走那么远的路给你买烧鸡了,这儿跑到街上好几里路呢,走的腿都发软了……”她轻声嘀咕,一字不落的听进他的耳朵里。
云极淡笑,递上筷子:“吃吧。”
饿……
她真的很饿……
“一起吃吧。”
她欢喜着接了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实在是太饿了。
“没想到你这儿的厨娘手艺挺不错的,比起‘荣华’的厨子差不了多远嘛。”
“怎么说?”
“我在伯爵府这么些日子,天天吃的是百物一味,二娘注重养生,吃的是玫瑰饭,喝的八鲜粥,我们连红烧鲫鱼都不放根葱的,你说那有什么味道呢?”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衫,青丝有些凌乱,脂粉因为时间而变得淡去,但她仍然看上去美的有些与众不同。
云极笑了起来:“难怪你们姐弟二人经常偷溜出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们偷溜出去,那是因为我爹管的太死了,出门要登记,晚归要罚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瞪大数倍惊的跳起来道:“呀,糟了!我忘了回去的时辰,完了完了,这次要被罚去乡下陪奶奶了……”
“去乡下陪奶奶?”
“是啊,因为上次清明回乡祭祖,萧敬昱发现那房子里有很多虫子,搞的大家都很害怕去乡下住,但是我爹竟然拿这事当作我们姐弟俩不守规矩后的惩罚。”
“那就不走了。”
“啊?”她惊诧之余看到云极悠悠的眸色,如同一抹湖光山色别样的诡异,低下头去忙说道:“那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她是萧然,断然不会一见美色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