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东宫的气氛将至冰点,太子殿下好像一头炸毛的老虎,谁碰谁倒霉。
他心想,虽说事出有因,可是沈凤雪公然藐视他的行为依旧不能忍,特别是燕叙还买下了首饰,这两个人是合伙来欺负自己。
这婚不能成,为何要让一个如此不忠不净的女人当他的太子妃?
现在他最想做的是,找出那个蛇胆,自己花费多年养育出来的好东西,不能让沈凤雪一人独吞。
姜治恒次日就到了广宁宫,带了一些稀奇的补药,献给姜元帝。
他来的时候,端王和北王都在,两位王爷也带了些珍贵的补药过来,皆是来献孝心的,姜治恒朝他们打招呼:“二位贤弟,今儿这么早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外头的冰雪未化,一路行来冷极了,端王捂着个手炉子,北王立在旁边不发一言,听端王说:“可不呗,我们两个这几日无事,得了些滋阴的好药送来,大哥你不也是么,父皇看见咱们三个铁定得高兴极了。”
端王长得文秀,像极了他的母亲萧贵妃。
姜治恒说:“父皇最近的身子好多了,我日日都来请安,太医也说适当的时候可以下地走动走动,常窝着,反倒是对身子不好。”
“对,过段时日放晴了,咱们兄弟几个叫上父皇去踏踏春罢,花园子里的那牡丹花得开了,当年梦得的那一句‘花开时节动京城’可当真是形容地恰恰好。”
“三弟这般想看牡丹,我宫中有几株名品,一直让花匠养在暖室中,改日给你送到府上去。”
姜治恒好养花,东宫的名品不计其数,隆冬时节亦是百花争艳的奇观。
端王一听大哥要送自己牡丹,来了兴致:“不了,改日我亲自上你宫里去瞧瞧去,不劳烦大哥给我送到府上。”
这两兄弟交谈甚欢,北王静立其旁,不发一言,姜治恒转头问北王:“二弟怎地一直不说话,你这个闷声闷气的怪毛病可得改改,搞得太生分了。”
北王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孤僻至极,兄弟之间也不常交谈。
他微微一笑:“是二弟不擅言谈,不好打搅大哥和三弟的雅兴,有酒就叫上我凑个数,喝一杯,有花就叫上我一块赏,一定去,一定去。”
三人哈哈大笑,内侍官出来道:“殿下、王爷,皇上已经起了,可以进去了。”
姜治恒率先步入正殿,两位王爷随后,见到了姜元帝先是请安,然后依次递上自己带的补品,姜元帝粗粗瞅了一眼,道:“你们三个人有心了,都有赏。”
姜治恒答:“父皇长命百岁才是做儿子的心愿,请父皇保重龙体。”
姜元帝心底慰贴,摆手让他平身。
这几人寒暄过后,姜治恒便直入正题:“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哦,何事?”
姜元帝问。
“是关于儿臣与沈家女儿的婚事,近日儿臣观察那沈小姐,行为举止粗鲁暴躁,不懂检点,竟然邀请燕叙上质子府做客,一点也不避嫌,儿臣实在忍不了,请父皇对我们的婚事再予以思量。”
他没说沈凤雪卖首饰的事,要是说了,那就是打他自个的脸,他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