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亲只会让你和我死得更快,想来你这种女子生了个猪脑袋,才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只这一句就把沈凤雪气得瞪眼珠子,他又补了一句,“况且你长得不丰满,胸无二两肉,屁股不大,不适合生养,除了打架斗狠,身无长处,生孩子也不行,取悦男人也不行,脑子也有点笨,娶了你的话,你能帮到我什么呢?”
沈凤雪气了一会,一双柔软的手掌轻轻在他背上来回抚摸,摸到他背上凸起的位置时,故意往下按了按,他当即一声低呼,疼得脑子发涨,晓得她在报复自己说的话,然后听她开口:“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一句话,你怕死呗。”
怕死?
他仔细思索一番,忍着痛楚冷笑:“你躲着太子,不也是怕死?”
沈凤雪如若嫁给太子,至少能保全一条性命,但是她偏要嫁给一个锦衣郎,明摆着是赴死,她警惕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常人都觉得她是赴死,偏偏燕叙觉得她是怕死,当然很奇怪了。
“沈二小姐,太子娶你是为了你家族的势力,并非真心欢喜,皇上早就想把沈家手中的兵权拿回来了,你若真嫁,就是中了缓兵之计,他们找准机会就会斩草除根,你的好日子不会太久......”
他声音低缓,好似要沉睡,蓦然,又说:“所以说,你就是个猪脑袋,想躲开太子,却又赖上了本官这颗无用的棋子,要我看,你找端王最合适,他宅心仁厚,不会赶尽杀绝,到时候留你一命也有可能。”
她的手柔软温热,一直在给他按摩,暖热的内力注入他体内,缓解了寒毒的难受劲,许久没有感受到这么舒适了。
燕叙昏昏欲睡,听得身边的姑娘说:“因为我就看中了你这股聪明劲,三王之中,你最有可能抵抗姜治恒的势力,况且,我对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
背上的力道猛然加重,他惊醒,一颗汗珠从额上落下,划过鼻尖,落在丝枕上,他的汗水都是冰冷,不曾暖过。
寂静的内室,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围住了沈凤雪,燕叙长舒一口气,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合衣起身,坐在榻上,眼睛阴沉,盯着她,命令黑衣人:“所有人都出去。”
那几个人离开以后,房内气氛松快不少,沈凤雪起身,背手面对燕叙,燕叙长发散落于身侧,滴滴答答的淌着水,他的气质很是落魄,白皙的面庞没有表情,他说:“你昨夜对我说,只要我娶你,就替我守住秘密?”
“嗯,我知道你的秘密,若是你娶我,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可笑。
想拿捏他,还太嫩了点。
“本官的秘密是什么,你说说。”
他湛蓝的眼珠子似结起冰霜,盯得人发颤。
“你体内有寒毒,幼年曾经被封在体内不会发作,只有在你的内力暴涨到一定阶段时,寒毒才会冲破封印,再次出来活动,所以你最近.......是在练什么不得了的武功罢?”
她答。
颓然坐在榻上的男人盯着她,眼眸暗沉若海,她后背发麻,退后几步,脚站在澡池边,蓦然,听得燕叙三声大笑,她的心剧烈跃动了一下。
他是什么意思?答应自己的提议,还是不答应?
沈凤雪拿不准,她的身形单薄,逆光之中,模糊不清,燕叙的面容却异常耀眼,白色的脸庞配上那对湛蓝的忧郁的眼眸,自小中毒未根除,身子底子差了些,血气不足,他显得有些孱弱。
燕叙正要张嘴说话,忽而听见门外有声响,他警惕地望去,掩上的门边传来侍卫的声音:“主子,太子殿下来访,已经到了前厅。”
燕叙道:“知道了,本官马上去。”
侍卫离开之后,他对沈凤雪说:“你从花园离开。”
沈凤雪晓得自己这副模样委实不适合见太子,转身饶过澡池到后花园去,忽然房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推开,她听得太子姜治恒说:“燕叙,你躲躲藏藏在屋子里做什么,还不快来见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