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跪在惠文妃的身侧,头枕在她的双腿上,双目紧闭,嘴角含笑。
“你不爱听,母妃也要说。你今后做事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落人以柄。现好在刘太医是自己人,并且也有你母妃我在后遮掩。”
“母妃,宁儿既然敢这般冒险行事,自是明白刘太医是自己人。母妃所言也是对宁儿的一片爱女之心。”
南宫夕灵睁开双眼,又道:“母妃放心,宁儿自有分寸。
“云公子曾有恩与儿臣,现在他落在这般田地,儿臣也正好还了他人情。”
“如此甚好,你要明白你是皇家的公主,婚姻是由不得你我来掌握的。”
“母妃,您放心。宁儿明白,从来都明白……”
可是,心是不由人的。
两个月后,云湘逸留下一封信和一枚暗笛就离开了皇宫。
夕灵姑娘,日后若你有难,只管吹响暗笛。
不管身在何处,只要听到暗音,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一个月后。
身着白色锦衣,边角绣有云纹的清雅男子单手执剑,于半空中挽了十几朵剑花。
无风,树叶纷纷如蝴蝶般盘旋而舞,直至尘埃落定。
男子手抚长剑,面无表情。
突有一阵怪音传来。
这是他的暗笛!
其发出的声音不论多远都可以被他听见,只有他一人听见。
男子收剑背在身后,皱眉,心中却在想着这暗笛之事。
然后身影消失在原地,男子已循声而去。
皇宫中的玉漱殿内。
男子低头,神情冷淡,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久默不语。
“湘逸,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安宁公主将自己手中的圣旨随意的放在桌角一边。
她的目光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藏在衣袖中的手却不安的紧拽着衣角。
这件事?
何事??
云湘逸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桌角的圣旨,再结合当今的大事,心中了然。
“在下恭祝安宁公主与王子喜结连理。”
闻言,安宁公主受打击般的后腿几步,双手扶着桌子。
她自嘲一下。
敢情之前是她一厢情愿了。
南宫夕灵失魂落魄地问道:“云湘逸,你认为本公主我应该为和亲那个蛮夷王子而高兴?高兴自己找到个如此好郎君??”
听到安宁公主说的话,云湘逸也反应过来,公主这是不愿意和亲。
可,这皇宫之事,他一介江湖人不好说些什么。
“身为公主,这是责任。”
云湘逸对着安宁公主双手抱拳,又继续说道:
“不知公主用暗笛引来在下,有何要紧事??”
安宁公主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的心在滴血,在随着云湘逸说出的话一点点的破碎。
“要紧事?本公主的终身大事难道不重要吗??这可关乎我的幸福!!”
安宁公主吼出声,泪水已肆意滚落。
她双眼模糊的望着对面的锦衣男子,泣不成声。
这是她心爱的人啊!!
云湘逸皱着眉,双眸中很是疑惑,眼底深处却藏着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
他是说错了吗?
身为公主,享受着皇宫的无上地位和万千荣华富贵。
现在国家有难,惟有和亲才可解决现状,她应义不容辞地接受。
“公主,和亲之事,万万不可任性而为。”云湘逸劝诫道。
“任性?本公主任性??云湘逸,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一个任性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