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超用了半个小时从那个女粉丝的相册里面找到了她的照片。
长得很漂亮的女生。
“有办法和教育系统匹配到吗?”江月问。
“我看看。”
孟良超把照片拖进了教育系统,一分钟的数据分析之后出现了这个女孩学生档案。
央舒,十七岁,第一中学高三学生。
还有她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不过这个档案很特殊,因为这是一个显示正在注销的档案。
一个人档案会从学校一直跟随到就业,中途被注销,江月只想到了一种情况——死亡。
看孟良超惊讶的神情,估计他也想到了,快速的在警局人口档案里面查了“央舒”,果然,在上周,她的家人向警局提供了死亡证明注销户口。
江月和孟良超两人看着电脑屏幕一阵沉默。
十七岁的小姑娘,死了?
而且死因是服用过量感冒药在浴室自杀。
孟良超的看向江月,“她是一周前去世的,而窦风荣也是一周前把她好友删除的,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江月微蹙着眉心,脸色有几分沉重。
“联系肯定会有的。”江月把央舒的联系地址和联系方式记了下来。
江月吐了一口气,“走吧,请你吃晚饭。”
孟良超看着电脑,“不继续调查了?”
那女孩的地址都已经查到了,难道不过去询问一下情况吗?
“过完年再继续。”
这个时候央舒父母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江月收拾东西,“快点,吃完晚饭你也放假,工作的时候通知你。”
孟良超关上电脑,江月已经那穿上了羽绒服拿上了车钥匙,孟良超只能跟上。
江月选了最近的一个餐厅,以前他们经常来吃,江月觉得这里的饭菜挺好吃的。
然而今天这一吃,总觉的味道不对劲,直到看到有一个餐桌在打包。
呵,原来是吃习惯了权少争那个混蛋送来的饭菜,都吃不惯外面的了。
这个胃怎么跟权少争一样矫情。
孟良超吃的也及其不舒服,总感觉后背发凉。
“副处,今天权先生不来找你吧?”孟良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外面。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权少争假冒江月男朋友被权少争的“死亡凝视”。
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江月看了孟良超一眼,“你这么害怕他做什么?”
“就是怵得慌。”
“今天他不会来了吧。”
江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权少争的信息。
可能还忙着呢。
然后江月刚放下手机,一条消息进来了,孟良超瞬间屏住了呼吸,“权先生?”
江月点开信息,确实是权少争。
“嗯,是他。”
权少争:在哪儿?
“我的天,这人怎么这么不禁念叨?”孟良超小声抱怨。
江月快速给权少争回了短信。
江月:在外面吃饭。
权少争:在哪儿,我过去,正好我还没吃。
因为一个会议他都没来得及给江月准备饭。
江月抬头看了一眼孟良超,给权少争回了消息。
江月:我们快结束了,你自己解决吧。
权少争:你们?和南临风吗!
江月淡笑,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那边权少争的样子。
江月:和孟良超。
权少争:哦,那就好,我在你家楼等你。
江月忍不住挑眉。
那就好?
就这么相信孟良超?
江月:孟良超长得挺帅气的,人也聪明。
片刻之后。
权少争:哦,那你告诉他,他完了。
江月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把手机放进包里拿起外套起身。
“我把账结了,你慢慢吃吧。”说着江月已经去结账了。
孟良超看着江月的背影摇头。
就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的。
*
江月开车回到小区,车子刚拐弯就看到了权少争的车子。
江月把车子停好,走到权少争车前,借着他车里的昏暗灯光看到了驾驶座上的权少争。
他正抱着手臂睡觉。
这么冷的天气,车窗都结了一层冰花。
江月无奈叹了一口气。
估计这傻子刚刚发信息的时候就在这里等着了。
江月敲了敲车窗,权少争唰的睁开了双眼,警戒的眼神在看到江月时瞬间柔和了下来。
权少争推开车门下车,但是坐在车里时间长了,再加上天冷,他腿麻了,一个没站稳就单腿跪在了江月面前。
四目相望,两人都愣了。
权少争心里慌得一批。
在江月面前丢脸了,还能捡起来吗?要不要借势表白?
江月心里也是慌的。
权少争这是要干什么?求婚?要不要踹飞他?
两人就这样愣住的几秒钟里,吃瓜群众不知什么时候到位。
“答应他。”
“答应他。”
“答应他。”
先是他们旁边停车的小姑娘喊的,然后旁边路人也跟着起哄,最后不知不觉整栋楼窗户都打开,居民看热闹的探身看着楼下。
有灯光、有口哨声、还有热烈“答应他”的呼喊声,把隔壁楼层的住户都惊动了。
当事人江月和权少争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天黑了,但黑不过江月的脸。
喊声很大,但大不过权少争的心跳。
“月月,要不我就给他们个面子?”
江月气的咬牙,“给个屁,你还跪上瘾了?那继续跪着吧。”
话落,江月拿包挡着脸快速的进了楼。
权少争快速从地上起来跟上江月。
后来这件事在小区里衍生出了好多版本。
有人说那晚有个小伙子求婚失败了,因为连花和戒指都没准备。
有人说那晚灰姑娘攀上富豪,连夜搬走了。
还有人说那晚求婚的是个老男人,女孩没答应老男人直接把人都搬走了。
……
江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电梯里权少争一直在道歉,她没给他一个好脸。
走出电梯,江月打开门直接把权少争关在了门外。
活了二十五年,还没有做过这么蠢的事情。
遇到权少争还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江月换了鞋,接了一杯温水喝下才觉得舒服了那么一点。
气吗?
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明天她还怎么见人?
权少争站在江月门外,给江月发着信息。
权少争:月月,我刚刚是腿麻了没站稳。
权少争:我冷,不让我进去坐坐?
权少争:月月,我要感冒了。
权少争:那我就在外面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江月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瞪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好,竟然会用苦肉计了!
那就在外面等着吧!
江月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擦着头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外面,没人。
走了?
江月狐疑拉开门,然而看到外面蹲在地上依旧显得高大的权少争她愣了。
权少争西装外面就穿了一件大衣,他冻的耳朵和鼻尖发红,抱着手臂抬头看着江月。
虽然有几分滑稽,但也遮挡不住他的帅气。
“傻吗?进来!”
江月没好气。
权少争没动,对江月伸出了手,“月月,拉我一把,两条腿都麻了。”
又是腿麻?
江月气的差点给他一脚,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
他的手冰凉。
权少争跟着江月进来,打量着江月的小公寓。
跟江月的感觉很像,干净利落还透着那么一股冷淡。
江月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喝完就走。”
权少争接过水杯坐在擦头发的江月旁边,一口一口很珍惜的喝着双手捧着的热水。
甜甜的。
今天的水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