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生是不应该饮酒的,这里酒算得上是奢侈品,尤其是好酒,因为粮食并不足以多到可以用来制作这种东西的地步,而且这种东西的对人来说也有着太过强烈的功效,随时都可能出现巨大的问题。
酒馆中卖的大多也只是饮料而已,作为真正酒的替代品。不过医生现在却十分想要好好的喝上几杯。他说不准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不过来几杯烈酒显然是最好的。他一边饮下了一些摸着有些冰冷,饮下却如同烈火的酒,一边迎着灯光翻看着自己的笔记。
医生好象很心不在焉,把笔记翻来翻去的,偶尔对着灯火发楞。
虽然他知道自己必须把精神养好,但是现在他现在并不能睡下,因为夜深了以后,他还有自己需要做的工作。而且是绝不能有一点疏漏的工作。所以,现在他只是在养神罢了。
时间到了。一个声音从他的内心深处提醒道。
医生几乎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烛光。片刻之后,
这个过道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修饰,全部都是最原始的瓦砾和石头构建而成的,只是虽然陈旧,上面竟然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有一些陈旧的痕迹罢了,但是却丝毫没有腐蚀和岁月侵蚀的模样,仍然保持着非常高的精密感。
一滴水落在了医生的额头上,他擦了擦额头,眼神中闪过的是一丝怀疑。这个地方本来是不应该漏水的,虽然这不是绝对的论断,也不是别人告诉他的,只是他自己的揣测而已。但是,他的确从来没有在这个地方碰到过漏水的情况,过去几年都没有过。
医生接触这个地下空间也不是第一天了,按照他的理解,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云家的地下监牢了,一个个互相隔离的小房间,每一个都是那么的狭小,周围也没有什么看起来是用来日常生活的空间。
这个地方只有医生才知道,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初他是因为什么才会把这一块地方存在隐瞒下来。也许是为了自己拥有一块独立的空间,也许是为了什么别的打算。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真的只把这个地方当作一块小小的,偶尔可以休息一下的独立空间而已,也从来没有真的拿这里做什么隐秘的事情。
毕竟,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呆着的地方,十分的封闭,也并不透气,而且完全处在一种诡异的阴暗之中。即使是对于一座监牢而言,这里的结构也显得太过复杂了一点,整体的氛围自然也是十分的令人不舒服了。
压抑,沉闷,就像他现在的脚步一样。
不过医生的心情倒并没有如此,影响他更多的是他肩膀上的这个袋子。一个沉重的袋子被他背负在了肩上,这个袋子很大,显然里头装着很多的东西,而且似乎都是些瓶瓶罐罐,但是却并没有互相之间发出什么擦碰的声音,显然是完全挤在了一起,只有闷响的声音在这袋子里响动。
没有走几步路,越过了一个墙面,医生才走进了这里的一间屋子,他终于把袋子放了下来。
“咳……你终于来了啊。”一个女声传进了医生的耳朵,在他还没有完全走进这间房间之前。医生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了说话的白露,她正以一个十分不端正的姿势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几盏正在燃烧着,绽放着光芒的油灯。
这是一间小屋,虽然没有门,从建筑结构来说这里可能算不上是一间屋子,但从里头的家具来说这里倒算得上是一间屋子该有的东西。极度的简单,甚至最贫穷的家庭里的陈设都比这个要好一些。毕竟,只是几盏油灯,似乎并不能驱散这陋室之中巨大的寒意。
“如果你再不来,我有怀疑你是不是找了一群人要来对付我们了。这里倒是像极了一座监牢,是么?”白露的语气不善,好像真的有点不悦,语气也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这种语气听起来很可怕,但是医生却听得出来白露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无论白露经历过多少东西,她的年龄终究有限。医生很能分辨出什么样的人怎样的表现是真的生气,而怎样的表现只是想要给别人看而已。
“不要多想了,我可不敢那么做。而且我说过了,我还得靠你们来帮我呢。”医生把袋子打开,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久等了,找这些材料花了不少的力气,你们把事情弄的太大,大部分中都集中了起来。”
这袋子里头仿佛埋藏了一个世界,至少也是几个人,只不过是被割裂开的。医生拿出的东西都是人身体上算是最珍贵的部位,一颗颗的眼球,一颗颗的心脏,还有各种脾肺,舌头,还有一瓶瓶的鲜红的血液。
“这些东西……”白露瞟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种东西虽然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像这样整齐排列,工工整整的出现在眼前倒还是第一次。虽然跟鲜血淋漓的时候比起来现在这些器官要干净了很多,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视觉刺激,但是白露却感觉更加的不舒服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器官排列,也许是因为这种单独列出来的器官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恩……就是为治疗准备的。他们的伤确实太严重了,必须要用一些手段才能尽快的治愈。”医生点了点头,说道。
“最好真的可以治愈。”白露皱了皱眉头,虽然仍然有些怀疑,但是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不是她了解的领域。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头一次用这种方式手术,但我刚刚才去练过手。这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会很痛苦,也许需要一些额外的辅助。”医生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说道。
“什么额外的辅助?”白露眨了眨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