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商的心连颤抖的空闲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想早点离开。无论是什么灵穹的宝藏,还是这里的正在进行的研究,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对云尚来说都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与花鸢本身相比,这些都只是小事了。
现在,他觉得最大的问题明显的是在花鸢的本身了。而且,花鸢的问题恐怕不只是一个他自己的问题了,这样的风骨,这样的能耐,这样的心灵与意志,只让云尚想起一个过去的人,一个本应该早已消失的阴影,圣堂大师,觉梦。
云尚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这都是那一次战斗后留下的后遗症,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好好的让自己的身体回来最佳的状态,把这个遗留的病症治好。不过,这些平日里也从来不会发作,所以云尚一直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但是,花鸢却激起了云尚的记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城市,渗海城,也不会忘记那个教堂,更不会忘记他在那渗海城中的狼狈。
当年的他可能比现在还要更厉害一点,但是在那一战之后,他就彻底的告别了战斗上的巅峰。
他不会忘记,那种热烈的仿佛要让人沸腾起来的力量全方位的压缩着他的感官,但却不是热烈,而且无限的寒冷。冰冷在教堂中肆意的流窜着,瞬间把自己的火焰之环强行压缩。那个时候,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释放了至尊的煙雷,这也是他唯一一次真的用出这种流通在他血脉中的最终极的能力。
虽然这是一种禁忌的法术,在他的秘雷降临的同时他自己也会因为太过剧烈的元素波动而化为灰烬。但在当时,他还想着引来这最终极的一击,把自己和觉梦一起拖入死亡的深渊,毕竟,对于云尚来说,他的最强项就是与敌亡,在搏命的战斗中,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可惜,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单纯了,这一下煙雷让云尚自己全身都沸腾了起来,却对觉梦全然没有一点效果。
在那个时候,云尚也是一样的被压制在地上,丝毫不得动弹。
花鸢转过了身来,有那么一霎那,她的近身处还没有魔物的存在,但是她的周围却是蜂涌而至的魔物,在这个瞬间,云尚竟然有那么短短的失神感。
花鸢好像是一个独自站在战车头前的人,而她的周围是肆意放纵的魔鬼,而花鸢却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些周围的敌人丝毫不存在一样。她的气势,她的面容,还有她的话,都让云尚的心在颤抖震撼。
“也许,现实可以是幻象,幻象也能够是现实。”这句话很冰冷,冷的彻底的抓住了云尚的心。他曾经听过一句类似的话,不过字面上不一样,解释的更加的清楚,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完全是一样的。
这个洞窟是没有风的,但是花鸢的头发在莫名的飘动,显得有些凌乱的样子。她说完了这句话,就把头扭了回去,扭向了原来走向的水池中央。魔物已经向着她涌去,她也真的如同一个战士一般,开始了她的征伐。
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柄刀,不断的有魔物从她身体的每一侧出现,但是伴随着她手中的长刀如同跳舞一般的地挥出,这些魔物就一个个的骤然分裂,断手,断头,断腿,断翅,不是不同的魔物断的地方不一样,而是这些每一只魔物在接触这刀刃的时候就立刻解体。
从效果上看,花鸢用刀的能耐仿佛一个至强的用刀者。但是从她挥舞长刀的身体和手法上来看,她却像丝毫没有用刀者的样子,甚至根本就不是在用力的挥刀,反而像是一个女孩在舞蹈,在舞台上自由的穿梭着。但就是这种随意的挥砍中却蕴藏着绝对的杀人意志,她并非不是在用刀在切割魔物,刀只是一个载体,她是在用一个特殊的魔法来割裂这些东西。
瓦解。这样的魔法一般直接用接触的方式释放,因为没有东西能作为这个魔法附魔的载体,但是花鸢却就是简单的把它附魔在了手上的刀上,然后顺畅的用它来斩杀阻挡她的人。
周围的水,泥沙的碎屑,魔物的尸体残肢,还有魔物的血都在狂乱的激荡着,波涛起伏的如同汹涌澎湃的海面。但是,花鸢却走的闲庭信步,走的很从容,淡定的就像是在走自己家门口的路,虽然这条路上已经布满了鲜血和恐惧,还有无休无止的尖啸。
她低着头,嘴里在微微的默念着什么,目光好像穿透了面前的黑暗。她眼神是在的俯视,就像是神从苍穹中的云与天上俯瞰着人间。
似乎所有靠近她的东西都会被杀死。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本应该无邪乖巧的女孩,她甚至也不再是一个冷酷的女孩了,落在云尚的眼里,她简直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简直和云尚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
数以百计的魔物持续的扑向了花鸢,但是,无论她撕碎了几只,周围都会涌上来更多数量的魔物,而且,却后面出现的魔物,它们的力量和体形就越强大。
花鸢用手上的刀刃划出了最后的一个圈,把她周围的几只魔物直接切成了几截,然后突然把这把刀刃用力的向地上一掷,把刀刃插在了地上。这把刀刃已经很难再去使用了,很明显,花鸢对于左手的使用并不熟练,她挥刀的动作显得有些勉强,当然,更勉强的是这把普普通通的刀了,虽然这把刀承载着无比强大的魔法,但终究只是一把普通的材料打造出来的刀刃罢了。
刀刃上已经沾染着满满的血污,光芒也已经渐渐的被吞噬,甚至在魔物之血的侵蚀下,这把刀已经有些锈蚀的痕迹了。但花鸢的眼种却闪烁着一种特别的光芒,她轻轻的点了点刀柄,这整一把刀突然散发出了炽热的光芒,刀身连同刀柄化作了一体,闪烁出一阵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