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泪水从眼中滴落,花鸢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如此熟悉而此刻又如此陌生的身体。
云尚有些奇怪,他转过了身体,看到的却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云尚在这对面一行人中看到了自己,他不仅在对方的瞳孔的映射中看到了自己,也一样在自己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只是这个自己更加的年轻,更加的青涩与稚嫩。虽然在那个时候的云尚的模样就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同样的冷漠,孤寂。直到最后他走出云家的时候,也是一样。
云尚感觉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了自己的眼眸。他过去的记忆终于被自己渐渐的抬了出来,他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是来过这个地方的。
只是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名目,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住的事情。所以也从来不曾在云尚的记忆中泛起一丝浪花。这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映夜河床旁到处都是这样的村落,没有任何一点能引起云尚注意的地方,他当初的确是拦下了这个女孩和她的朋友。不过,其实云尚并不了解她们究竟在做什么,对于他来说,这也并不重要。只是,在这座桥的另一边,是云尚准备去的地方,他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云尚突然感觉自己的周围有些异样的声音,他的脚下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震荡,周围的场景又再一次的出现了变化,云尚脚下踩着的这座桥突然坍塌了,但是他却并不是置身事外的,而是照样的掉了下去,倒是他旁边原本在这幻象中的其他人却好好的仍然站在原地,踩踏在空气上。
云尚的心头一紧,这幻象的古怪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过他也只是惊讶,却也没有急躁。这里和现实还是不同的,现在,他的身体,还有思维都是自由的,而且以这个幻象的真实度之高,他完全可以控制所有他想控制的东西,元素。虽然云尚也搞不清楚这个幻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它具体的机理应该比云尚曾经碰到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复杂的多。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不再需要任何的幻象的辅助了,他已经完全清楚自己和花鸢曾经发生过的这一次短暂的接触,他也明白了,这接触之后的后果。在那个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把花鸢和她的那个朋友拘束了起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但这不只是给他看看的幻象或者是单纯的记忆而已,似乎在这一层表面之下,还有更加深层的意义。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他要先从眼前的困境中离开才行。
云尚的手指动了动,一阵风就回转在了他的身体周围,迅猛的烈风形成了一个包裹着他的圈子,把他身体周围的河水渐渐的推开了,形成了一个空旷的区域。
只是,虽然云尚已经有了不少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个幻象的诡异程度还是远远的超过了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也同样超过了他的心里预期。他身体下原本平静无比的河水突然变得湍急了起来,一下子扑腾了起来,盖过了他的头顶,虽然他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水,他的风阵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却明显的变得更强了。
不过,云尚的坠落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的手翻转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一下子投掷在了一旁的河床上。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合什,那一柄被他投掷的匕首上突然闪烁出了光芒。原本这把匕首就是他用来施法的道具,上面早就已经刻上了各种复杂的魔法纹路,这河床也一样发出了红色的光芒,这整一块土地都被融化了,无数的火元素撞在上面,让这一片土壤彻底的软化了下来,向着河中倾倒下去。
虽然前面的那些泥土很快就被河水冲刷掉了,但是后头就是这整块整块的土地解体了,一块块巨大的,带着植被的岩石与泥土落在了水中,没几秒种就堆积了起来,一下子就截断了这里条河流,堵住了这这河水的去路,也给了云尚一个有些勉强但还算能够称得上是落脚点的地方。
不过,云尚前脚刚刚落下,刚一抬头,就发现了天空中倾盆而下的大雨。没有乌云,也没有一丝预兆,这天空突然降下了阵阵轰鸣,然后就是落在他的衣服和身上的液体。这种天气环境其实是幻境最难以模拟的东西,大部分的环境都是无风无光也没有什么温度和身体的差异的,因为模拟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出现感知的异样,自然也更容易找到幻境的漏洞。但是,这雨却不一样,它劈头盖脸的落在云尚的身上,却没有被云尚维系的风墙所阻挡。那种触感就和真正的雨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如同锐利的剑一样刺破了云尚周身的风墙,直接湮灭了其中的风元素。
这是……痛吗?云尚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扭头看着自己的肩膀,他发现自己的肩头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是一个被灼烧的洞。这并不是什么酸雨的效果,而明显是火焰元素才能造成的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云尚的心头颤抖了一下,他也分明看到那雨滴在接触到他的衣服时,一下子变成了通透的红色,化作了炽热的火雨,把他的外套彻底的灼烧掉了。云尚也明白了,刚刚的雨水能穿过他的风墙也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元素的作用,而是因为那些雨水全都自然的成为了风元素组成的东西。他的风墙再厉害,也没法阻挡同样属性的东西。
但这个雨水本身就已经古怪的有点过分了,甚至已经有点超过云尚对于魔法的理解和知道的构架了。这种魔法其实也只是在理论上存在的,至少从魔法的构造和复杂程度来说,这种想象中的魔法并不比传说中什么“复活”,“永续”之类也同样在想象和理论中的魔法要简单,只是没有人去仔细研究这个罢了。毕竟,它的意义并不算太大,而且似乎也有前人做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