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供奉的安全,所有的供奉都被安排到了一处静谧的小楼。平常,除了递送日常起居的物品,谁都不允许进入。
一路走出来,云清他们一行三人没有碰到任何人,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他们也不担心任何的监视,原本,在花鸢之前,这里都是烁亲自与供奉住在一起的,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的监视,而现在,烁的位置被云清兄妹代替了,本该由烁亲自监视的,但显然,烁现在关注的重心并不在这里。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散发着远远超过温暖的热量,直直的照射在他们的每一寸肌肤上。云清感觉自己身上的毛都有点被照的焦热了,他的视线里也满溢着金色的光芒,虽然并不舒服,却让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自己左边胸腔中不停的颤抖。
他真的紧张了。现在,他所踩的地面已经不再是坚实的石板了,而是一片片堆积着的树叶。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处破损的残垣,来到了墙外的一片地方。
四周是零散的几棵大树,枝繁叶茂,他们的地下是已经蹿的很高的杂草,显然,这块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甚至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些巨木的树叶飘落在地面上,伴随着风吹日晒,雨落雪掩,化作了土壤。但是,显然这些叶子腐烂的速度远远不如叶子落下的速度,这里已经厚厚的积攒了足足有小腿那么高的落叶。
脚踩在这堆厚厚的树叶上,每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每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更多次的搏动,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紧缩了起来。
眼睛发酸,好像有眼泪要流出来,牙齿开始疼痛,一定要咬紧牙关,鼻子里不知道是吸进了灰尘还是怎么,痒的让人不住的想去抓。但是,手指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手臂好像失去了力量,抬都抬不起来。肚子里的一切都好像搅成了一团,扭在了一起,他的肚子很不舒服,腿也连着在打转。
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的影响,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给心理带来的巨大压力,还是两者皆有,云清突然抑制不住胸中的一股上涌的激流,肠胃中的液体一下子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云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抗拒这个地方。但这些反应也太过剧烈了一点,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不住的发酸,他的胸口也仍然上涌着一阵一阵的酸楚,只是他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东西了。
“哥哥,你怎么了?”云水见到云清突然不动了,伸出她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没事,”云清有些勉强的应道,他感觉自己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声音扭曲的都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了,音量也无比的虚弱,好像已经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了,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就在这里吗?”站在最后的花鸢也停了下来,她并没有等待烁的回答,而是立刻就左右摇摆着她的脑袋,向着四周看去。
这个地方很静谧,一切都显得很安详,很平常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树林一样。不过,花鸢很快就感受到了其中的一丝反常,在这个时节,看起来有些安静的过头了。这一片地方,竟然连一只昆虫都没有。
这是完全没理由的,即使在干净的地方,终究还是能找到昆虫的存在。这些小东西的生命力与活动的范围要远远比他们小小的身躯更加的广阔,除非,这个地方本身就有着特殊的结界。
花鸢拨开了眼前恼人的杂草,开始看似随意的四处走动着。在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游荡了几回之后,她的身影停在了一棵大树的前边。
这棵大树与其他周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无论是叶片还是枝干,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就在花鸢的面前,它的树干上有着一块奇怪的区域。虽然远看就是普通的树皮,但仔细看去,这一块树皮的颜色却稍稍的淡了一些。
花鸢伸出手,轻轻的触碰在上面,然后随意的一挥,一下把这块树皮扯了下来。一块魔法符咒显现出来,这个魔法符咒深深的刻在这棵大树的躯干上,正在一阵一阵的散发着光芒。不过,花鸢的动作也到此为止了,她并没有再去触碰这个魔法符咒,而是转过头,看着云清与正在照看他的云水。他们的动作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花鸢看在眼里,花鸢的视线好像穿过了他们,看向了更远方的深处。
云清却是一脸惊讶。
他很熟悉这些魔法符咒,都是云家以前常用的画法。云清分明看到那块树皮上还隐藏着一个符咒,一旦被触碰,就会引流出周围的元素,产生一场小小的爆炸。
虽然他想出言提醒,但是花鸢的手太块了,他还没能发出声音。可惜,爆炸并没有出现,相反,花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撕下了这块树皮。云清皱着眉头,无论是因为时间太长,这些符咒已经失效了,还是单纯的运气好,没有触发到这个符咒,似乎都不是最佳的解释。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些符咒明明还散发着强烈的能量。
虽然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对云清来说,只要供奉没有受到伤害,那么就还算过得去。不过,花鸢的行事确实有些太危险了,他也不能就这样让她放任自由,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云清咳嗽了几声,算是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子。他走到了花鸢的身边,说道:“让我来吧。”
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的影响,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给心理带来的巨大压力,还是两者皆有,云清突然抑制不住胸中的一股上涌的激流,肠胃中的液体一下子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云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抗拒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