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说说看，你们的真名叫什么？”
“官府的走狗，呸！杀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那位弟弟凶狠地叫道。
向勇半点也不生气，看了看哥哥，又瞅了瞅弟弟，笑道：“不说没事，耗着吧。我也不杀你们，就看你哥哥有多少血可以流吧。李警官给了我半个小时，你觉得你哥能不能撑住半个小时呢。”
弟弟给了向勇一个鄙视的眼神。他们兄弟俩都是后天大圆满，止个血还不跟玩儿似的。
然而向勇二话没说，抽出剑对准哥哥大腿上又捅了一剑，鲜血再次汩汩涌出。哥哥痛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倒是个硬汉。
对这一幕，范晓月不忍地偏过头，黎志平目光平静，陈北玄跃跃欲试，李秀梅板着脸没露出丝毫表情。
弟弟睚眦俱裂，叫骂道：“有本事杀了我们啊！这么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向勇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你不是说，我是官府的走狗嘛。”
弟弟为之语塞。
向勇没和他继续废话，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了本通俗小说，坐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每隔1分钟就往哥哥身上插一剑。
他故意避开了大动脉，不至于伤及要害，不过一剑剑地扎过去，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
很快哥哥额头上就浮现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像有漏洞的沙包，到处渗出鲜血。远远地看去，他简直变成了血人。
范晓月局促不安，不自觉地靠近陈北玄，似乎只有感受到陈北玄的体温，才能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队长好恐怖！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仔细想想，虽然上个世界他也面不改色地杀人了，但还是不像现在这么恐怖。）
（他真的是警察吗？他这性格到底怎么养成的啊！）
范晓月能接受向勇上个世界为了完成任务而杀人，却不能接受向勇如此折磨人。
但她还算有理智，知道向勇这么做，受益的是整个小队，所以一直没开口表示反对。
她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向勇。
尽管已经相识两个月，经历过一个任务世界的生死与共，经历了一个半月的朝夕相处，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向勇，能看到向勇内在的温柔。
现在她才明白，向勇的内心不仅仅只有温柔。
……
与范晓月的反应不同，夜琉璃却是脸色潮红，激动得不能自已。
（真是个靠得住的男人！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冷酷的时候冷酷。）
（这种满不在乎地折磨人的样子，实在太酷了！）
（真希望我也能到达他这样的境界。）
（他不是因为愤怒而动手，不是因为个人情绪的蒙蔽而变得残忍，对他来说，他只是在做一件应该做的事。他冷静得像一座冰山！）
夜琉璃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向勇，并且非常憧憬。
向勇没去理会队友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拷问出情报，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
什么良心的不安，什么怜悯同情，合道境圣人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东西。
除了自己的道和理，一切皆虚。
如果瞻前顾后，考虑这考虑那，被种种俗世情感牵绊，别说到达合道境了，一辈子困在金丹境都正常。
如果没有利益冲突，向勇连一只鸡都不会去杀。
如果有利益冲突，向勇绝不惜以杀证道。
他想要让自己的道和理走到最后，超脱凡俗，位列仙班，成为永恒。
他可以抛开一切，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努力让地球修真文明崛起，因为这是他的道，他的理。
他也能为了完成任务，冷血地拷问无冤无仇的两个江湖人，这也是他的道，他的理。
……
弟弟一直叫骂着，从一开始的激愤，到后来声音慢慢变小，充满恐惧。
向勇一直没搭理他，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书，每隔一段时间给哥哥刺一剑。
那位哥哥也是硬气，最开始还只是压抑着痛哼，到后来连哼都不哼了，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或许是痛晕过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别折磨我哥了，有本事来折磨我！”弟弟又叫道。
向勇充耳不闻。
他骂了几句后，向勇算了算时间，又在哥哥的大腿上刺了一剑。弟弟耷拉着脑袋：“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看他神情，已经完全崩溃了。
向勇仍然没出声，只顾着看书。
“你问啊！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弟弟再次爆发起来，“你快问啊！我什么都说！”
李秀梅在旁边好心地提醒：“他问过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弟弟飞快地回答：“我叫南风，我哥叫南树。”
向勇再次举剑。南风大叫道：“我已经回答了！你干嘛！”
向勇笑了笑，“我没说你回答了我就会停手啊。只有我知道了所有想知道的，我才会离开。那个时候，你想救治你哥哥也好，想挖个坑把他埋了也好，都随你。”
“你是个魔鬼！”南风咬牙切齿地说。
向勇在南树的胳膊上刺了一剑，淡淡地开口：“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浪费时间。赶紧开始说吧！说点你觉得我会感兴趣的。我没空跟你玩一问一答的游戏。”
“我们是百鬼夜行门的人！奉命在这个据点收集情报，有时也会配合门中高手的行动！”南风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说起来。
向勇一边听，一边点头，每隔一分钟，还是会举剑在南树身上刺一剑。
每当这时，南风都会哆嗦一下，眼神悲哀。
“是谁操控王剑龙自杀的？”向勇冷不丁地发问。
“是我们堂主，罗欣儿大人。”南风赶紧说。
向勇摇摇头：“你在骗我，她还是先天境界吧，怎么能使用法术？”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罗欣儿”是什么境界，只不过审问的一个原则就是，永远要显得成竹在胸，让对方误以为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南风赶紧解释：“罗堂主天赋异禀，虽然才先天境界，却已经觉醒了传说境才能拥有的神通。这是我们门中的秘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