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命别扭的样子,梁施忍不住停下来,让司命和自己面对面站着:“来,像在野致亭那时候一样,叫我名字听听。”
“这……主子,这不好,那是在山野溪间,现在这是在番夷族境内,人多眼杂,对主子您的名声不好的。”司命低垂着头,不敢看梁施。
“人多眼杂?”梁施四下望望,道:“哪里有人?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见到,哎呀你别跟我磨蹭了,快点,再叫我名字一次,我听着满意了,就不逼你了。”
梁施这可不是在和司命开玩笑,自打进了公主殿,结实了司命,一直到现在,司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侍卫队里谁是对自己衷心的,谁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她都知道。
司命对待梁施,是真真正正当成主子来侍奉的,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她,这些梁施都看在眼里,对于她而言,对自己好的人,她也想对他好,既然想对他好,便也不想让他时时都记着自己是她的侍卫。
“施……施……”司命结结巴巴叫梁施的名字,梁施却听着不满意:“你怎么回事儿?我不叫施施,我叫施儿,来,再叫一遍。”
“主子,在番夷族境内,这样真的不合规矩。”司命为难道。
“你叫还是不叫?”梁施眉头一皱,火气顿时便上来了:“我有那么吓人吗?让你叫个名字都这么难?你快点,你快点叫!你快点……”
“施儿!”司命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几下,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梁施的脸庞,又叫了两声:“施儿,施儿。”
她或许不会知道,他有多渴望这样叫她,她也不会知道,私下里,他无数次这样叫她,她更不会知道,自己拼了命也想守护的人,就是她。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他是她的侍卫,她是当朝长公主,身份尊贵显赫,身份地位的悬殊让他注定成为一个只能守护她的人。
他深情的目光在月色下十分光亮,他叫了这几声“施儿”,让梁施的心跟着紧了一下,这夜如此安静,梁施几乎能听到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司命,你……”
“主子,快些回屋吧,不要再闹了,属下送您回去,自己也去歇歇了。”司命收回目光,转而又变成低垂着头了。
……
“喝……施儿,我们接着喝……倒上……倒满……”官玉被甄以山抗在肩上,大头朝下还不忘想着喝酒,甄以山听着他的话,面不改色,大步流星往官玉房间走:“平时看上去怯怯懦懦,柔柔弱弱,还不近酒色,怎么今日喝这么多酒。”
今天在席间喝酒时,甄以山便看出来了,官玉是心里有事,可是他到底一直在为什么烦恼?他一向对自己很坦诚,有了心事,为何不与自己说呢?
终于到了官玉房里,甄以山轻轻地把他放到床榻上,拿过被子为他盖上,眼神掠过官玉的脸上时,却发觉官玉不声不响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