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前席宁就醒了。
她从弹簧床上翻起来,还打了个哈欠。
傅子黔见她醒来,拇指轻轻摩砂了下文件边角,然后合上。
他站起身,一身军装虽起了些许褶皱,却依然有惑乱人心的资本。
“先这样。”
旁边立着的人余光看了眼醒来的女人,眼角抽了抽,“是。”
红颜祸水啊。
这女人才醒,上校就急着不务正业了。
“S省的事不用汇报给我,这事是首长敲定的,进度直接传给那边。”
“是。”
傅子黔抬脚走向席宁。
女人还坐在小床上,头发些许凌乱,让人忍不住的想揉一揉。
男人的指尖动了动,终究没再上手。
他怕太过,把人真惹毛了。
“醒了?”
席宁点了两下脑袋,问:“还有多久到?”
傅子黔看了眼腕表,“大概十几分钟。”
“哦。”
席宁继续打了个哈欠,坐着发呆了。
傅子黔依然站着。
明明提前结束汇报,就是想和她聊聊。结果,他是想找话题,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怪怪的。
沉默又在直升机里发酵。
团在一边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偷瞄几眼一站一坐的两人,开始眉飞色舞的静声交流。
立着的某人脸色越来越沉。
席宁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了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一尊煞神站在面前。
她懵了两秒,他怎么还站在这?
还是他说什么了,她没听到?
怎么感觉生气了?
席宁单手捂着脆弱的小心脏,抬眸看他,弱弱的问:“长官,你刚说什么?”
这话一落,席宁瞬间觉得空气畅通了。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
傅子黔面色虽依然严肃,但细心的人就能发现,他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他问:“手臂痛吗?”
席宁摇头。
傅子黔顿了一下,觉得这个话题找得不好,又问:“饿了没?”
席宁继续摇头。
傅子黔眉头皱了皱,怎么不饿?不饿他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他心底都已经罗列了些他觉得不错的店,好带她去吃。
不得已,只好又问:“渴了没?”
“噗嗤……”
团在一边的几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
男人脸色一黑,目光倏的扫了过去,顿时吓得几人焉巴巴的团在角落不敢出声了。
席宁被这人的“反常”吓得抖了抖,她挪了挪臀,继续摇头。
然后悄咪咪的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果然,她就看到男人下意识皱起的眉。
她一个激灵,像是找到了症结所在,挺直腰杆,连忙点头,“渴了渴了。我好渴。”
然后,气氛又和煦如春了。
席宁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毛病?
傅子黔心下满意,他道:“好,我给你倒水。”
席宁的小心肝猛地跳动,她才松了的一口气瞬间又提起来,她连忙站起来,连摆手,“不用不用,长官,我自己倒就好。”
倏的,春风变凛冽的寒风。
席宁默了默,老实的坐回去,“我觉得我手臂还有点痛,麻烦长官了。”
男人眉头紧皱,三两步走近,弯着腰问她,“痛?”
不待席宁回答,他就转身看向团在一起的几人,语带不悦,“过来给她看看,怎么上了药还更痛了?”
军医:“………”我听出来了,你是想说我的药是伪劣产品吧?
我还听出来这是这位女性的托辞,谢谢。
席宁难得的有些窘迫了。
他觉得这狗男人今天是有毒吧?
ps:今天是有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