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兵看了眼她手中的枪,提醒:“这把水平后坐力和垂直后坐力都很大。”
席宁刚还没注意,听他这么一说,才又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枪,轻笑一声,“怎么?怕我压不住枪,手抖,打死人?”
男兵:………
是有点怕。
他转身去了另一方,拿了块木板,这木板是圆形的,大小一百平方厘米左右,上面定了个宽三厘米,长二十厘米左右的手持长条。
“谁先持靶?”男兵神情严肃。
龚桠和魏杳没开口。
席宁把枪放下,“我来吧。”
她慢悠悠走过去,接过男兵手中的木板,拿在手中,走向那标记的红色圆圈处。
男兵看她这么淡定,眼底闪几分讶异,他低咳两声。
“好了,谁第一个?”
龚桠后退一步。
席宁是淡定,可她和魏杳却不行。
看见那木板,已经懵了。
“龚桠。”清冷的声音响起,莫名安抚了人心中的急躁。
席宁看着她,“要做狙击手的人,迟早得面临这一关。”
“可是……”这是真枪实弹,如果她一不小心,她就……
席宁挑眉,打断她,“就当是提前训练,试试。”
龚桠被领到堆砌出来的矮墙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其实这距离不远,也才十米而已,非常之近,比平时她在营地里训练时近多了。
可心态到底不一样,对面持靶的人是她的队友,活生生的人。
龚桠架好她选的枪,半蹲,瞄准。
可越瞄准心态越崩,怎么都不敢扣动扳机。
额头冒出冷汗。
甚至,她能感觉到,她的腿开始发抖,手臂也支撑不住的颤。
棚里安静得可怕。
龚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瞄准。
却迟迟不敢开出那一枪。
“我……”龚桠深吸一口气,“不行。”
她怕失误。
非常怕。
以前失误只是输点成绩名誉,而这次,不一样。
男兵面无表情,眼底是见怪不怪的了然。
一个新兵,没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第一次,很难打出去那一枪。
这几天,填射击的队,都弃权了。
当然,这一关,本来就是拿来为难人的,不可能有人完成。
这几天,他就没遇到过淡定的。
也不对,对面持靶那个,目前还挺淡定,身体也放松,似乎一点都不怕。
“你可以弃权。”男兵开口。
龚桠站起来,“好。”
她松了口气。
魏杳看了一眼,低眸:“我也弃权。”
她的射击本就不是最拔尖的,这种活靶,她也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龚桠抬头看向十米开外的席宁,声音低哑,隐隐的有哭腔,“对不起。”
她们目前都是大满贯,可这一次,她弃权了。
席宁敛着眉走过来,把手中的木板递到她手中,让她握住。
低声问她:“怕吗?”
龚桠眼睛红红的,摇摇头,“不怕。”
让她开枪她不行,但做她席宁的靶子,她不怕。
不知为什么,就是莫名相信,席宁可以做到。
男兵看着这个刚刚崩溃到哭的小姑娘,皱眉。
有人敢虎着来,该怕的就是他了。
他问:“真的行?”
龚桠揉了揉眼睛,“可以。”
说完,她又点了点头。
然后,慢慢走向红圈,右手把靶持在身侧,大概十几厘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