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一听岳青禾饶有兴致地打听青楼,就有些忍不住了。
一个女子去青楼,这不是胡闹吗?
“我的小少爷,那可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
“这么说,那秦遇跟我爹真的是在青楼成为朋友的?”
岳青禾兴趣是真,毕竟青楼也算这个时代的一个社会特色。
但也是为了套春喜的话,毕竟她刚才犹豫了,那就有可能会拿话哄她。
如此一来,在岳青禾看来,她这个爹可就真的有些混蛋了,怎么会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留恋青楼的男人?
就算是时代背景不同,青楼再是合法开放,你也不能如此坑害自己的闺女啊!
那将来她面对的不就是像她爹一样,还没等人到中年,人就不行了……
岳青禾想想都觉得恐怖。
既然什么都被岳青禾猜到了,春喜也就没办法再替岳明远遮遮掩掩了。
本来她就不太看好这个秦遇,原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这就已经很委屈她家小姐了。
“嗯!”春喜点了点头。
岳青禾眉毛一挑,既然如此,那她就更应该找时间去逛一逛了,赶时髦嘛!
“既然你口口声声喊着我少爷,那我自然就去得。”岳青禾语气坚决。
春喜心里可是一阵叫苦连连,她就没见过这么能惹事的主子。
“少爷,您忘了,您现在被禁足哪儿不能去。”
“对呀,我为什么要被禁足在这里?我以前不管怎么说至少行动自由,我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受这样的委屈?”岳青禾无辜的小眼神瞥着春喜很是无奈何。
“等老太爷好了,可能气也就消了,这些日子您就好好的哪儿也别去,到时候自然会解了您的禁足。”
春喜这是在提醒岳青禾,您惹得老爷子卧床不起,不好好反省,还总想着往外跑,您这是想一辈子被禁足吗?
这种话,岳青禾听得出来,但是,她却不想听。
“你倒是提醒我了。”岳青禾倏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现在我爷爷正病着,谁还会管咱们这扶风院,我就是偷偷溜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说呢?”
岳青禾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春喜。
而春喜除了一声傻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刚才哪里是提醒得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谁脑子里有坑。
“少爷,我觉得咱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安生几天吧,大爷让您好好想想,这与公主的婚约该怎么解决。”
“这个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我出去转一圈,突然就想到解决办法了呢!”
春喜僵坐着,她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木讷了,实在不知道还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家主子了,哭笑不得都已经不够形容了。
春喜一时说不出话来,岳青禾这思绪却飞出好远。
她若是要出门,目前只有一天摆在明面上的路,那就是进宫,可以趁机出去溜达。
可是,这个机会,不是她想什么时候出门就能来的,所以,太过被动,不自由。
除此之外那就是私自出府了,至于这后果,暂时不管了,总是要尝试过才知道。
再说了,在她对古代的认知里,这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六适合私自出府,一般也都是如此设定情节的。
出府后若真是去青楼与秦遇偶遇,那就得有银子,估计这消费还不低。
可她至今没有拿过府里的一两银子,她作为嫡出的大小姐肯定是有月例的。
如此,有了出门的机会,再有了银子,那她就是海阔天空了。
“春喜……”
理清了头绪,岳青禾开始拉拢春喜开始实施计划。
“在。”春喜这会儿这脑子里还没有放松下来呢!
“我问你哦,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是算我爹的人?”
计划第一步,必须将春喜强行划为她的人。
“少爷这是什么话?我是咱长平侯府买来的丫鬟,既是少爷的人自然也是大爷的人。”
打官腔,这就是说根本不会与她一条心的。
“好,既然我也是你的一个主子,那我再问你,如果我私自出府,你会不会去向我爹高密?”
如今这个情况,她还不一定能拉拢得了春喜,所以,有些话说在明面上,反而要好些。
“少爷,你这……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为难奴婢?”
春喜坐在小杌子上,整个人都缩了缩,真的有一种被主子逼迫的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不是为难你,你直说就行了。”
“老爷若是问起,奴婢肯定会说的,主子问话,做奴才的不得欺瞒,这是规矩。”
春喜感觉到来自岳青禾非说不可的压力,那就直说好了,她不可能会瞒着大爷胡闹的。
春喜说完,岳青禾却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
好,说的真好,知道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就好。
“好,既然我也是你的主子,那我问你,如果,我让你替我在我爹面前瞒一件事你可会照做?”
春喜连心跳都要加速了,自打进了这长平侯府,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被人难为过。
她刚才还再心里默默想着,绝对不瞒着大爷陪大小姐胡闹的,这会儿就……
“少爷,这……我……奴婢刚才都说了,府里的规矩就是不能欺瞒主子……您这让奴婢该怎么回答您?”
“不知道怎么回答啊?那我换一个问题,我想出府,你帮我想想,看看我们怎么样才能偷偷溜出去,然后……不许让我爹知道。”
这一回,岳青禾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春喜直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少爷,咱能不能不要惹事了?”
“谁惹事了?”
岳青禾“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与一个丫头斗智斗勇也是挺气人的。
“这从头到尾,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到底都是谁惹的?先说与公主,若不是我祖父他们与那献王有过节我会被他盯上陷害?我会被皇上阴差阳错地赐婚?若不是我爹他们随意地将我许配给那风流公子秦遇,我会身处这么尴尬的境地?你掂量清楚,我与他们,到底谁给谁惹事?还莫名其妙地将我禁足,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岳青禾义愤填膺地一番话之后,看到春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神色恍然,似乎是说进了心里。
于是,岳青禾又继续添了一把柴道:“还有,我还告诉你,你既然在我院子里又不肯为我所用那我也不为难你,你也别等着我去我爹那闹了,你自己回去吧,随便再给我找一个丫鬟过来就行,当然了,没有丫鬟也行,其实,我有手有脚,在乡下的时候,我一个人也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