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妖物志》、《南行杂谈》中皆有记载。血藤草遇血后分泌出毒汁,与鬼珠葡萄榨出的毒汁混合后,会变成极为猛烈的燃料。
南疆还被人类所占据,妖族还没崛起的年代,聪明的南疆先民们,便用这方式获取高效率的燃料。
只可惜大乾立国时,南疆已开始随着妖族的崛起而颓废,先民研究出来的古方早就被人遗忘,只有那些用刑祭之文记录的古献书籍里面还有记载。
军部的人自然不会想到,那些被他们视为野史杂谈的东西里面,会有这样的知识。
若非妖物录和青囊书的提醒和搜索功能,方寒也不可能想到,毕竟那些书籍里的知识,不留心还真有多半只能当成杂谈故事,全无半点实际用途。
辅兵们在建设营地,不能停下,战虎不得不下令战兵去榨汁。
一开始战兵们不知原因,自然不大乐意,结果知道详情的各级军官们,可没惯着他们,连踢带踹把这些杀才给赶去捣汁。
至于鲜血也好办,除了在半道抓来的活兽,方寒出了个主意,让全军将士每人献血一百毫升。
对于士兵而言,一百毫升的血根本没任何影响,只是士兵们都不明所以,全程懵逼而已。
但战虎在军中威望足够高,各级军官们知道真相,更是全力支持。
一万先锋军,每人一百毫升,这就是两千斤鲜血,另外战虎还派出五支游骑斥候回到白恒山去打猎。
不管是啥,打回来取血就是。
前前后后忙了整整一日,愣给凑齐了一万斤鲜血。
那血腥气直冲云霄,远远的刺激到血藤草,特别是靠近营地那些血藤草一片生机勃勃,向着营地不断涌动。
还好鬼珠葡萄汁的榨取也很顺利,同样一天时间全都搞定。
而方寒也拿出自己在出征前让军部工匠们赶工出来的东西——简易的喷洒器。
很显然,这家伙在出发时已打定主意要玩火攻。
方寒设计的喷洒器相当简单,两个皮囊做的罐子,一个装血,一个装鬼珠葡萄汁,喷头也是两个,分前后绑定在一起。
接下来,让士兵们背上喷洒器冲着血藤草喷就是了。
前面喷过,后面的士兵拿起火种往前一丢。
剩下的就容易,根本不需要管。
血藤草在南疆多到无法计数,只要有足够多的水分,血藤草在哪都可以长起来,而南疆最不缺的是水。
所以血藤草长得到处是。
本来血藤草是南疆妖族对付人类大军的一大利器,现在则成了方寒放火的一大便利。
当冲天而起的烈焰映红半个天空时,一直懵逼到现在的前锋军士兵们,终于明白太子爷的一连串命令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全军欢呼。
太子爷为了让弟兄们少伤亡一些,不但彻夜苦读古籍研究秘方,一路上还忍受大家的误解,这才是大乾的太子啊。
等方寒意识到时,前锋军已将类似的话传了八遍。
“哪个传出去?我听着都快被感动了!”方寒摸着下巴,颇有些苦笑不得。
他明明只是开挂才知这办法,而且一路上不解释也是因为懒,怎么流言传着传着就成了自己忍辱负重?
虽然哭笑不得,但传闻对方寒只有好处没坏处,所以也就默认了。
有了方寒的歪点子,再加上战虎指挥,前锋军以区区七人的轻伤,把营地前方近八十里方圆湿地烧成了白地。
那躲在湿地里的妖族和妖兽是吃足了苦头,大火烧起来时那些妖族还不以为意,以为这火根本烧不大,等到发现火够大时,他们又认为这火烧不久。
于是等到他们发现这火又大又久时,想跑已跑不掉了。
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到中军大阵都翻过白恒山时,火才刚刚熄灭。还亏这里是南疆,湿气重,不然一场大火怕不是要烧足十天。
八十里湿地的水洼沼泽几乎烧干了一半,里面潜伏的上万妖族,十数万妖兽被火烧得死去活来,死的死,逃的逃。
南疆妖族所谓“给人类军队一次迎头痛击”的战术,在一把火面前成了笑话。
而对妖族来说最糟糕的是,他们完全不知人类到底是怎么把火烧起来。
方天河收到消息后大笑三声,亲自来到了前锋军大营查看情况。
“干得不错,我一直相信你会给我惊喜,只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方天河重重的拍了拍方寒肩膀以示鼓励。
“我要让人大量收集鬼珠葡萄汁,将此物制成武器,你觉得怎样?”方天河不愧是紫衣侯,立刻利用起这点子,将这把火升级到常备武力方面。
想法是好,但方寒不得不给对方泼冷水:“如果还用这办法,肯定是不行。妖族的人哪怕没文化,也不是傻子。看我们弄几次,他们就会知道火是怎么回事,要是他们提前清除沿路的血藤草,那我们就没得玩!”
方天河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又笑道:“你已有办法了吧?”
方寒笑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实验一件事情,皇叔请跟我来看!”
他带着方天河来到自己帐中,拿出一个罐子,一打开来,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窜了出来。
方天河眉头微微一皱:“这是?”
方寒道:“加了特殊药草后鬼珠葡萄混合血藤草毒汁的产物。我一直在实验配方,运气不错,两天时间就找到了一个很简单的方子!这方子可以相对长时间保持燃料的活性,需要用到时,只要加入另一种东西,马上会变成武器!”
他又带着方天河来到营地边缘,从怀里摸出个指头大小的黑色石头丢到罐子里,使劲的摇晃一下,然后奋力掷出去。
只见罐子落到百十米开外,在落地的瞬间,爆成一团直径五米的巨大火球。
而其残留下来的高温火焰,足足烧了三分钟才渐渐熄灭。
方天河双眼一亮:“可以快速量产吗?”
方寒笑得跟偷吃鸡崽后的狐狸一样:“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