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挡在方厉面前,面带冷意:“三弟,立马站住,居然想要攻击我母后?”
他压根不将事情往春花身上扯,因为只要事情扯到春花那边,那么后者必然受到影响。
就像两头妖兽相争,在它们身边的小羔羊,哪怕两头妖兽不在意羔羊的打算,仅仅他们战斗的余波,就可以把羔羊给震死。
所以方寒一来就把帽子往上扣。
反正春花刚才是站在万贵妃身后,方厉这一扑,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冲着春花去?还是冲着万贵妃去?
果然,此话一出,方正脸色就是一沉:“厉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曹贵妃护子心切,立刻道:“太子爷你可不能乱说,厉儿明明准备给本宫请安!”
“哦?是吗?原来三弟给曹贵妃见礼时是这样?看来在草庐住得久了,本皇子有些不通礼数了!”方寒讥讽一笑,轻轻把方厉给推开。
方厉双眼通红的看着方寒,暗中又恨又妒。
一直以来,皇子中天赋最强之人是他方厉,方寒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废物而已。
哪知对方突然一飞冲天,自己还卡在练体境,对方就已经是开元,而且三个月前,这家伙明明才开元二重天,现在居然就已经五重天了?
这让他如何追赶?三个月来他也拼命苦修,灵丹妙药吃下不少,修炼的还是高级功法。
方寒修炼的却是大路货色的龙犀霸元,一颗丹药不吃,就这么升到开元五重天。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能不能愉快玩耍?
越嫉妒,越愤恨,也越绝望。
方厉几乎用尽全身气力才压下怒意,才忍住不向方寒出手,心中早诅咒方寒无数次,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平息下来,抬手指着春花道:“奴才,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把你救出来的?”
春花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完全没听到方厉的话一般。
事实上,这才是正常操作。
哪个侍女宦官敢在主子们说话时抬眼偷瞄?这可不是在私底下自己亲近的主子面前,皇上,贵妃皆在,还有太子爷和三皇子,哪个活腻了敢偷瞄?
方厉却先入为主,见春花的表情,就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更加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叫春花的奴才抓起来,打入死牢!”
周围的侍卫目瞪口呆。
三皇子不会得失心疯了吧?皇上还在这站着,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下这样的命令?
皇上当面,谁敢发号命令?
方正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春花也很聪明,立刻就跪了下去,连称冤枉。
方寒心中冷笑,先上前扯起春花,然后眯起双眼看着方厉:“三弟,看来大哥今日不得不教你一些为子,为臣,为弟,为皇宗子嗣的规矩了啊!”
他看向方正,以眼神示意,发现对方没任何意见后,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方厉的衣领。
“你且听好,其一,见了自己母后,问安时不讲皇家礼仪,大吼大叫,行不正,立不直!”
“其二,父皇在此,你居然敢越俎代庖命令侍卫。你想要干什么?代父皇行使权力吗?”
“其三,我乃你大哥,正所谓兄友弟恭!大哥我自认不曾做过对不起三弟你的事情。三弟你却一来就对我的贴身婢女喊打喊杀。大哥倒要问问,你是想打杀春花?还是另有所指,想打杀大哥我?”
“三弟,今日若非父皇在此,再看在曹贵妃面子上。大哥说不得就要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何为规矩!”
他说着,脚尖在地面一踏。
只听得咚地一声,以他脚尖为中心,半径三米内的青石砖地面直接化为齑粉。
方正瞳孔一缩,眼底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而周围侍卫则都目瞪口呆,方厉更是脸色大变。
皇城内铺地的青石砖,都用极为坚硬的刚玉青石打磨而成,这种刚玉青石只有用特殊的化石水泡过后才能被打磨,不然非开元境不可损伤。
皇城建立上千年,别说自然损坏的刚玉青石,就是人为故意破坏的加起来也不过两位之数。
而方寒轻描淡写的一脚,却将三米方圆内十数块方砖给震成齑粉。
这不仅仅是实力达到开元境就可做到的事情,更加需要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
仅仅这一手,再给方厉三年,都不一定能做到,理想太美好,现实太残酷。
曹贵妃并不清楚自己儿子对付春花的计划,只知道儿子突然跑去御书阁,又看到皇帝和万贵妃一起赶向御书阁,才急忙跟上来。
看到方寒露这一出,只觉一阵心惊,发出尖叫:“太子,你要干什么?快住手,莫不是要当着皇上的面行凶?”
方寒放开方厉,玩味的看着曹贵妃:“曹贵妃,你年纪大了,万万没想到你的眼疾已如此严重了吗?我倒是知道一些人方子,不如由给曹贵妃开个反清复明的方子如何?”
曹贵妃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没缓过气来。
方正一直没立后,现在后宫等级最高的就是她和万贵妃。
事实上,贵妃之位也是仗着曹霸河的关系网硬当上的,要不然哪里会有这种没有立后,却有两个贵妃的事情发生。
方正与万贵妃间是真感情的自由恋爱,虽然方正这些年,因方寒和其他各方面的原因冷落万贵妃一些,但却也从来没想过要把万贵妃的这贵妃之位让给谁。
事实上,若不是三番五次被人阻止,方正早就把万贵妃立为皇后。
万贵妃一旦立后,方寒这太子就铁定成为下一任君主,何需像如今,空有太子头衔,所以曹霸河一直在全力阻止。
一直以为,曹贵妃都以自己比万贵妃更年轻漂亮而得意,尤其是她那双眼睛,连方正都大为称赞,甚至称其为大乾第一美目。
凭心而论,单论美貌,曹贵妃的确强过万贵妃。
现在方寒却说曹贵妃人老眼瞎,还要给她开反清复明的方子,这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