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凌月到达了本次列车的直达终点站;看到不少铁道养护工人,虽疾驰而过,不难捕捉他们惊奇的目光。她也感受到深邃昏暗的通道内,只有沉默的冰凉。当然,地下的隐秘通道本该符合这样的设定。
下车后四处观望,出站石门开启;眼观而去,脚步跟上。
一进门,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便从另一道石门进来,对她礼貌的点头问候。
“小姐贵姓?”
“凌然的凌。”
“不多见,您请坐。”老者的言语吐纳中,没有年龄长幼之分,倍感亲切。
手中的托盘放在石台边,从托盘中摆出笔墨纸砚的功夫;与她说话。“您可真是稀客,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独自前来的女乘客。”
“那是我有福气还您有福气。”
凌月的话很对老者的胃口,爽朗的笑起。“您真会讲话。”
老者摆好物件,礼貌的问。“介意吗?”
凌月难得的笑,很美!很端庄的美。
笑语作答。“我不想剥夺您的喜好,这可能会导致您产生对这个环境的陌生感和焦虑感;破坏您要的状态。”
老者悉心聆听,她停顿了下,接着说。“如固定的时间……”
“固定的座儿。”老者接出下去,相继而笑。
这一两句眨眼的功夫,老者已经熟练快速的裹好烟草装上烟斗;等他点燃悠然地抽上一口。“来,您的字据。”
接过字据,在灯台旁用上两块石条压顺在石台;凑近那么一瞧,开始在备好的纸张上下笔,开始工作上的问询。
“上面提到裁缝铺,哪间裁缝铺?”
凌月不知,后想拿出了那个扳指;老者瞧后交还于她,并暗自揣测。
“您这个气质看着不像,那您是他的准儿媳了。”
她又笑了下。“您老应该对近来的皇陵一事有所了解,我是为此事而来。”
“恕老舍愚昧,只因那扳指乃冉首领贴身之物。”
老者急忙赔礼,也正好落了笔;吹了吹的纸张,与字据一同纳入木盒中,又从另一个木盒内取出一张字据。
凌月突然暗喻提及此次两大主角。“这一次的交锋,是不是得分出个胜负?”
老者顿了下,又继续做着手头的事;评判一二。“哪有什么胜负之分,不单在祖龙与如今的地质局,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您听过轮回吗?”
凌月也是悉心倾听,不加打断。“对我来说就是周转的意思,灭而复燃,燃久而息。”
凌月细细斟酌,老者已抹上红蜡,盖上章印。
“好了,您的工作做完了;该小姐继续去忙您的事儿了,您确实不多见,身上灵气未散,您一定心想事成。”
起身行礼,接过字据。在她心中,要继续去往追逐那位心上人的路上。
按照字据上的话,来到山下一处特别的集市;仿照圆形防御阵型。一间外围的接待处,对那看上去茫然失措的凌月招手;一过来,底下早已联系。
“您是那位客人吧。”
递出字据,男子看了字据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好,跟我来。”
仔细注意到,每间小档口都有一个不同的字;她明白了,这就是老者为何问她哪间裁缝铺的原因。共九间,代表九方分部。
男子的领路下,到达中央的字号。待他上前摇铃,并返回说话。“您稍等!”便退去。
接着门开,又是一位老者,并笑脸相迎。
这回,并没有再开立字据,一张山字的通行证;与老者别过,坐上一辆黄包车,去往祖龙的总部。
到了冉尼第一次出现的地方,他穿越在村落山向的高后侧;同时游走了三面高坡的另两面,都有人在仔细注意着匆匆而过的她。
黄包车一直环绕而上,去往背后更高的山峰。车夫体力惊人,一条盘旋而上的山路上;在凌月眼中看起来毫不费劲。她想叫声车夫,可以慢一点不必急躁。
但又想,如此急忙,会不会有另一位客人也许在等待;再想不该止于他一个车夫。她还是没说,她觉得,上山的节奏应该与她习武练气如出一辙;不能破坏了它。
山腰上,走过祖龙三面防卫,近处没有山脊相连,山脚河流围绕。到达山顶,这才见了祖龙的面貌。
山看来不是很高,有云雾缭绕,空气真好。巨大的平台操场上,两波大小不一的小少年正操练;刚一看很惊讶,有些道家的影子,但细想师叔林山,便不觉吃惊。
车夫走后,走向高耸石楼前茶水间。面对一位妇人开口突然请求。
“我能去顶上嘛?”
手指着高楼,显得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那样清澈无比。
妇人礼貌而尴尬的欲要回绝她,但似乎没有找错人吗?去往顶层的高台应该问这位妇人吗?没有找错人。
这位妇人答应了,而且还带着她乘坐去顶层高台的电梯。一切都源于凌月在等妇人作答时,高楼上有人给了妇人旨意。
当她站上高楼,不如西安眼前的景色没有被大雪埋没。
她像完全抛开了来到这里的缘由,但不得不佩服她对梆子的感情至深。
这是一个身处成熟、知性,富有魅力的年纪做出了一个任性以及舆论谩骂的决定。不然,这只是第三者的角度;其实对她,这是她认为对的方向。这不单单只是需要一个人巨大的勇气,最重要的一点,梆子在她心中苏醒,她已无力抗拒这种魔力。
安徽某府。那位回府的老爷,经过夫人的房间还是免不了黯然伤神。去往书房后,管家递来一杯热茶;见拿起书本又分心不专,管家知道,他说起院子里与原来不一样的原因。
“老爷,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我不理解,为何一句挽留都不对夫人讲。”
“阿文,我不想说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开口的事,望你明白。”
这位老爷就好像知道她会失去凌月;不对,应是不曾拥有。
管家还是愿意尝试,直言不讳。
“在府上这些年,您与夫人不是感情、在外人看来你们做的很好,但我们是知道的,这种模糊与伪装;一种无形的隔阂在;您想掀开那道帘子,但每次您要触碰的时候,夫人的警觉性极好;老是提前知道了您的动机。您们以前经历了什么?我也老是想方设法的在背后帮您;老管家教诲:‘老爷乃一家之本,您要是不开心,这跟着做下人的要感同身受。’后来啊我才知道,也是从吴三【以前的随从】得知。”
老爷没有阻断他,像是被管家的话拖进了以前,拉进了以往的,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