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阙门前,两侧为曲拱,三层石块向外飞斜,拱眼壁上,正面青龙,背面白虎风格稳重朴素,雕刻精致简练,再加上石狮威严镇守宫门,守八方安宁,威慑四方群臣。
在这么严肃的地方云沧海板着脸时不时冷哼,表达对儿子的不屑之情,场面实在滑稽。
云陌自知理亏不好反抗,这馊主意是自己想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再说:做戏也不用这么不给自己留面子吧!
真是说翻脸就翻脸,罢了,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
两人站的不远也不亲近,周围人奇怪:这云家父子在边关一展紫傲国威风,亦师亦友,多次在沙场上救过对方性命,如今这可是吵架了,互相不理的架势,也让人莞尔。
大家在宫门前等着宣召,不时有大臣过来贺喜。
他们也不拒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过来打发时间,也不会拂了人家的面子,谁还没有点八卦,是不是?
秦风本为寒门出身,为官时间不长,是礼部尚书侍郎为文官,从二品,靠着真才实学做到如今的位置,只靠着为民着想的一腔热血也不容易。
做官嘛!少有守住本心之人,大多在权利算计的诱惑里迷失自我。
可对云家在边境大展雄风还边关安宁之事,秦风十分欣赏:“将军镇守边关,路途遥远,又听闻令爱身体不适,怎的不在府里修养几日,今日就来早朝复命了?”
云璃的事情秦尚书听说了一些,云璃现在已经十二岁,马上就要到及笄之年,便可选婿,可是那相貌和心性。
唉,让秦尚书不由为云家可惜,云家立下这等大功,家族定会趁势兴起,要是顺势而为,过几年基础稳固,嫁入皇家一生荣华,就算不是皇后,也是王妃级别的与皇家沾亲带故,该不是难事。
只可惜,云璃天性太过纯良,说明白点,那就是个傻子,要是入了高门,还不被算计的渣都不剩。
云家父子自然看出这个秦尚书眼里的惋惜之色,心下不快,也不想理会这个正直的礼部尚书,正准备敷衍几句就离开时,又有一个人走到云沧海身前。
猎物,来了。
“秦大人,此言差异。”与云沧海差不多大的年纪,插口说道,此人长身而立,长期在兰陵城里摸爬滚打,让他的一举一动显得十分圆滑得体,眼里没有轻视的神色,却是高人一等的姿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将军精忠报国,尽忠职守,怎么能为一个女子停下脚步。”
云家父子也不矫情,承下了这前半句的夸奖,后半句自动忽略,他们可是为了对方口里的这个女子出来坑人,抬头看看这个明辉郡主苏月歌的父亲,苏山青。
不知为何在云家父子看苏山青,总觉好似大病初愈,有些病态。
“苏大人。”几人向苏山青行礼,苏山青的目光落在了云家父子身上,好似要在看看云家父子是不是真的。
他这几天“事务”繁忙,远远看着秦风与云沧海云陌两人谈笑风生,许是想到一会的加封,心情貌似不错,他这才上前搭讪,唤了句:“将军,多礼了。”
苏山青回礼,文官武将的品级差不多是独立的,名字不一样,等级也差不了多少,算起来苏山青与云沧海也是平级。
他那日有事外出,被皇帝宣召,回来消息知道的晚了点,回府下人侍妾跪了一地,才晓得自己的女儿做了这样的荒唐事。
云家刚刚回兰陵,皇上还和他说要与云家搞好关系,促进两家情意,可能的话结个亲家,一起为紫傲国效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现在风头正盛,招惹了他们,不是自讨苦吃气的他恨不得把苏月歌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这么不知分寸。
自己一不留神女儿就干了这么一件蠢事,让苏山青怎么能不恼火。
夫人侍妾们劝了好久,他才忍住没打苏月歌,一晚上没睡好,在书房思索一夜,也不得解决之法,这才一早来就是不知怎么应付云家父子。
所以听闻此事他比以前来的稍早一些探探云家父子的口风。
“额,将军舟车劳顿,一路可还顺利。”
“有劳苏大人挂心,归途一切安好。”话语不善,苏山青也不在意,谁让自己的糊涂女儿先招惹了人家,然后道:“那就好,那就好。”
双方默契不提敏感话题,秦风很是奇怪他们的反应,云陌立在云沧海身后,刚刚一直与云沧海说话,忽略了这个年轻人,听闻这个少将军对云璃十分疼爱,倒像想到什么一样对云陌道:“少将军少年扬名真是后生可畏。”
云陌极为谦虚的回礼很是惭愧:“秦大人过誉了!我不过是跟着父亲胡闹罢了。”
话说的谦虚,也许有人会赞一句,好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