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院长喜欢她多读书,如今想想也实在可笑,院长分明就是察觉自己的时日不多,想尽力满足自己的心愿,让自己内心安宁些罢了。
想到这里,云璃暗叹:罢了罢了,不过是些前尘旧梦,不提也罢。
孟雪在前世早已魂归黄泉,如今活着的是云璃,紫傲国兰陵城云府的嫡女,虽然母亲早逝,可她有父亲和哥哥的疼爱,也算不枉此生,她会拼劲全力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柔情。
安夜笙与云陌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满是赞同的笑意。
明天泽对云璃的说法不满:“豪言壮语,云小姐还是少说为妙,以免闪了舌头,自古男尊女卑,女子其实样貌只要好看可以行阴阳调和,传宗接代也没有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一群花瓶而已。”
云璃握紧了在广袖下的拳头,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冲动,这里是古代云璃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如自己一般相信男女平等,哥哥有意在磨炼她的性子,不能让哥哥失望,云璃撇了一眼晚晴的表情。
晚晴一直含笑不语的为几人奉茶,似乎也认为明天泽说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仿佛还很是好奇云璃为什么回头看她。
云璃此时这是感谢这块面纱,可以为她省去许多的麻烦,若是此时没有这块面纱戴在脸上,她怕是早已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可以让她生存下去的第一步,应该是从把自己的情绪收起来开始。
云璃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呼吸,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道:“太。”
不对,明天泽出门在外不易引人注目,要把称呼该一下才行。
过了一会儿,云璃又重新开口,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优雅从容,淡定自若,云陌犹如看到了当年的娘亲,璃儿如今尚算是年幼,可璃儿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娘亲当年的姿态,老爹说当年你娘坐于营帐前运筹帷幄之中,何等的淡定。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高压之下,奇策不断。
“明公子,可否容小女子问一个问题。”云璃开口言道。
“讲。”明天泽在面对云璃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拿自己太子的威严去压她。
“不知明公子是怎样看待花瓶的哪?”
明天泽还以为云璃会问出什么惊人的问题,原来也不过是这种无聊问题,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能有什么用,那些花瓶不过是生活的点缀,可有可无,说穿了只能看,没有什么用处。”
“那如果摔碎了,明公子以为如何?”云璃接着问。
“什么?”对于云璃的问题明天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花瓶摔碎了就是一堆碎片。
明天泽说话一语双关,表面上说着花瓶,实际上也是说女子如花瓶一般。
云璃起身摔碎了一只小小插花瓷瓶,花纹瞬时崩裂失散,回不回最初的完美无瑕。
素手捡起地上的碎片轻轻的划过明天泽呆愣的手背,明天泽忘记了反抗,就在这双动人心魄的美眸下沉沦。
她的眼角一勾,明天泽已经忘记了眼前人是谁。
这一刻的云璃在明天泽的眼里,已经化作风情万种的美人,明明身穿白衣素净罗裙,穿的整齐规矩,不染俗尘。
在明天泽的眼里却化作红衣薄纱,香肩裸肤美得动人心弦,美得惊心动魄,就算看不到她的脸,为了这双眼睛,也是值得的。
不知不觉间,这双怀抱无数美人的手背上有殷红的渗出,伤痕不深却刺人眼睛。
只听云璃清冷的声音道:“花瓶摔碎了,那么就是一堆垃圾碎片,若是拿这些垃圾碎片伤人,明公子以为会不会伤人性命哪?”
她要让明天泽知道,花瓶也是可以化作利刃,伤人性命。
“今日不过是手背一道细痕,过几日自可痊愈,你就不怕他日划再你的脖子上,到时你可还会觉得它可有可无。”
手背上的微微刺痛让明天泽这才回过神来:“你敢暗伤紫傲太子,就不怕本太子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诛你九族。”
想起眼前人是云璃,哪里是什么风情万种的美人,刚才差点就陷入幻境,丢了脸面。
瞪了云璃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云璃早已被千刀万剐。
云璃很是无辜,故作惊恐的再问:“安世子,可是我伤的太子殿下吗?难道不是太子殿下自己不小心。”
安夜笙含笑跟着云璃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太子殿下自己不小心,璃儿不必自责。”
明天泽知道,安夜笙都这样说,其余两个人自然是顺水推舟。
云璃无视了这恶狠狠的目光,冷清的说道:“不知道明公子刚才看到了什么?”
明天泽道:“你刚才对我施了什么妖术。”
他才不相信自己无缘无故的就会陷入幻境,定是云璃施了什么妖术,听闻云璃在坊间与黄金燕打赌得了块玉佩名唤雪灵佩,可在六月飞雪,六月是最炎热的夏季怎么可能招来雪花,所以不是妖术又是什么。
安夜笙是一直看着云璃并没有看她使什么妖术,自己未婚妻无缘无故的被人认定会使什么妖术,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衅。
奈何对方是东宫太子话不能说的太明,只能道:“明公子是不是和阿璃之间有什么误会。”
明天泽也就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安夜笙的面子明天泽还是要给的。
黄金燕含笑看云璃把明天泽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心里对明天泽其实对云陌也有不满,雪灵佩是家族圣物,被人当做施展妖术的妖物,这样的认知也是让黄金燕对明天泽有什么好感。
对于云璃的惊人话语,云陌的表现倒是还算平静。
云家一直不管男女,皆是一视同仁,以前因为云璃痴傻不清,云沧海与云陌对她偏爱了些,如今清醒,父亲定会让云璃把落下的一样样补回来,琴棋书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可以暂时搁置一旁,云璃要补的可是刀功骑射,兵法谋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