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晓得安夜笙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婚约。
“主子。”风吟看云璃兴奋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问安夜笙,自家主子的神伤他是看在眼里的,他实在是安夜笙打抱不平,这云小姐实在是太能折腾,自家主子为何不干脆利落的同意解除婚约和那狠心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主子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全然不知,还一心想着怎么与主子解除婚约,如此这般无情无义的女子,真的是配不上安夜笙。
云陌与云璃已经分别离开座位前取宣纸,领了号码牌,叶安也按照明辰逸的心思在对着明辰逸的位置摆了几个长台,几位千金洋洋洒洒的写着自己的见解,云陌与云璃,也上前写了几句话,他两人写的飞快,很快就走下台来。
安世子本来历年是个看戏的今天却为了一个人走上了台,不顾苏月歌痛苦的目光,不顾旁人的诧异,安夜笙从出生以来就是个优秀的人,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今天怎的太阳从西边出来。
云陌对安夜笙的评价又改了一层,有一种人清澈透明,可是你却看不透,说的大概就是安夜笙吧!
安夜笙的医术冠绝天下,为人低调,性子温和,挑不出任何毛病,云陌第一次晓得,有时候没有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他正在神游之际,安夜笙已经写好了走下来,深深的看了云璃一眼,云璃很傲娇的无视了他。
又有几个人上去写了自己的见解,直到叶安高唱道:“时间到。”
所有的纸张都被收走才算作罢。
有几个世家小姐在低声讨论,声音压的极低,云陌还是听多少听到了一点。
大体意思差不多:“没想到今年连安世子都来参加了,安家不是一直低调的很吗?”
“对对对,安家与云家立世多年一直低调行事,今日两家可是大出风头。”
更加有人大逆不道的想着,要是安家智计无双,云家手握兵权,难免有一天两家不会一时兴起反了这天下。
当然,此时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而已,要是君主够聪明,自然有手段保证他们的忠心,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如何能当的起这一国之主,如何可能称霸百世,纵横天下。
明辰逸一张张看着这些纸张,大多写的都是一个意思,愿此生寄托于田园山水。
什么所谓自由当是无拘无束,归隐于山水田园,不理红尘俗世,明辰逸面子端着欣赏的表情,心里满是讽刺道:“不理这红尘俗世,她们吃什么喝什么,自小娇生惯养惯了,不晓得人世沧桑疾苦,还想整日无所事事的等死吗?”
百无聊赖的翻着,总算看到张像样的了,看到第一句明辰逸就晓得这个和其它高谈阔论的不一样。
闲到白头真是拙,虚度光阴,无所事事才是真正的笨拙,确是很少人有这样的觉悟。
忠孝,吾家之宝,经史,吾家之田,兴到之处,不妨语出惊人,心故不然,也需逢场作戏放得下俗人心下,方可为丈夫,放得下丈夫之心,方可为仙佛,放得下仙佛之心,方为得道,如此所谓自由。
整个主题只扣住了一个放字,倒是难得,既需不负此生背负责任,不忍虚度,又给自己的心里一个解脱。
明辰逸抬头看看下首,众人还在愉快交谈,等待结果,不知何人有此觉悟。
扫了一眼蓦然发现,云家两兄妹又不知何时离席了,这两兄妹今日有些奇怪。
招手问了问叶安,叶安才道:“云家小姐才召人过来说,衣裳上沾了些灰,所以想重新换身,稍后就回。”
他也不欲深究,继续看手里的宣纸,映入眼帘的却是八个字,心之所向,永生不悔,明辰逸觉得心底颤动。
这般笔迹,其实并不张扬甚至有点拙劣,可明辰逸就是觉得它好生刺眼,远胜世间千般风景,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白纸黑字,每一笔都刻在了明辰逸的心里。
顿时呆住,呆愣了太长时间,有人似乎察觉到顶上的九五之尊有些不太对劲,心里疑惑,叶安趁着递茶的功夫小心翼翼的唤道:“陛下。”
这才把明辰逸的思绪给唤了回来,他轻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不正常的举动,貌似随意的饮了桌上的茶盏,叶安也没来的及把那皇帝喝空的茶杯换下,就看自家陛下喝了杯空茶,就招招手示意他下去。
叶安默默的把那空茶换成新茶,才退了下去,垂手一旁。
“各位才女才子们各述己见朕甚是欣慰,各位手里的号码牌,可都看好了,现在朕就宣布两篇最好的,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由各位才女们定吧这样也算公平公正,诸位觉得可好。”
不用说了,底下齐刷刷的一片:“单凭陛下做主。”
“既然是娱乐,大家不必拘束,随意即可,叶安,看看是几号。”
叶安翻动纸张高唤:“四号,七号为陛下挑选的上佳之作。”
“不知是哪两位贵人。”
“本世子是七号。”说话的是安夜笙,明辰逸心里暗叹:“不愧是安家人,那篇文章写的甚是潇洒,不过有个比他还要潇洒的,不晓得是谁。”
苏月歌对安夜笙的爱慕一时不自觉的表露,引得一些人的鄙夷。
只有七号,没有四号,叶安扯着尖锐的嗓音重新问了一句:“四号的贵人可在席上。”
大家面面相觑,这就奇了,居然无人应答,叶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再次重复:“哪位贵人抽到了四号?”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沉默。
明辰逸这时脸也黑了一片,未战先逃,实在太过丢紫傲皇族的脸,何人如此厚颜无耻:“有谁不在席面之上。”
叶安认真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回道:“启禀陛下,云小姐和云少将军尚未归席。”
“哦。”明辰逸拖了个长音,语气里不辨喜怒:“云陌和云璃啊!”
刚才云璃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压了苏月歌一头,现在看见要和自己的未婚夫辩论,就不知去向,实在可以让人产生许许多多的联想。
难不成是怕了不成,怕被人当众退婚,所以先走了。
苏月歌对刚才云璃不给她面子的行为十分不满道:“云家好歹是个将门世家,如此不战先走,实在有坏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