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亲托梦给自己,让她不要再走前尘之路。
身披火红色嫁衣的是自己,挑开盖头的人是安夜笙,只不过后来有些出入,后来,哪里是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红帐里不是春色云雨,而是,新娘被人下了迷药自己独自睡了一觉。
自那之后,安夜笙再也没有碰过自己,云璃前世为此还伤心不以,她随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有时也会好奇的问旁人:为什么子詹哥哥不和璃儿一起睡哪?
被问的人十个有九个打不上来,问到风吟,风吟还语气尴尬:这个那个不上来。
一听主子叫他,如获大赦。
来不及和云璃多说几句就慌张离去,云璃那时还觉得这些人好奇怪,怎么都跑了,留的云璃一头雾水。
这话被传到安夜笙的耳朵里,云璃被安夜笙耍了一通,因为愧疚,自己价值被安夜笙利用到了极致,一丝不剩的用来牵制云陌。
“安夜笙,你我前世今生的缘分早已耗尽,先帝的那一纸婚约上曾说,只要对方,有一方有心上人,那么这纸婚约就可以作废,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安世子,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还我自由。”
云璃不会再相信安夜笙的话,她不想用云家和云陌冒险,让安夜笙再次有机会利用自己来牵制云陌。
一听云璃的话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不少,七娘断断续续在门外听的着急,又不好进去,安夜笙在南瑞的势力不小,得罪了他怕是日后大家都不好过,自己的大部分暗线还是埋伏在西楚的更加多一些。
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安夜笙盯着云璃问道:“是谁?”
他死死的盯着云璃的表情,试图从其中看出一些变化,可云璃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对安夜笙的淡漠。
云璃不曾回答他的话,只飘然问道:“你可知,皑如山雪,皎若云间月的意思。”
安夜笙是熟读诗书,这些诗词又怎的难的倒他。
情之所钟,该如山上的雪一样纯洁,如云间的月一样晶莹。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云璃不怕伤他的心,这些也本是他该受的。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他想哭,哭不出,他想笑,又笑不出。
只能看着云璃,不敢眨下眼睛,怕眼前之人是他的幻觉。
“安兄,你也真是不够意思,自己来看美人也不叫我,点了谁的牌子,是前几日听到的梦雪姑娘吗,你让她出来我见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我也帮安世子掌掌眼,你娶不了正室,纳个侧妃也不错,反正那个云璃是个傻子分不清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七娘在门外拦着周旋陪笑:“里面只有安世子一个人,世子爷喜静,不让奴家打扰,哪里来的什么姑娘。”
明天泽也是见过云璃的,他做事想来荒唐又没有什么分寸,她也不想明天泽坏了自己的计划,因小失大,实在不划算的买卖。
云璃愤恨的对安夜笙说道,你还叫了明天泽,安夜笙来不及解释,明天泽已经推门而入。
只有安夜笙一人优雅的在桌边喝茶,姿态淡雅,仿佛不是身处红尘风雪场,而是在高山之巅,层层叠叠的云雾里品茗。
明明看的清楚,身影却时隐时现,安夜笙就是这般,看上去身处红尘江山,脚踩十丈软红独独拥有一份洒脱气度。
刚刚那个哭笑不已的安夜笙仿佛不是他一般。
明天泽每次看到他这幅作态,心里都想着老是抢我镜头。
只愿你不是看上去洒脱万分,可不要拿的起,放不下才好。
明天泽拉过紫檀圆凳翘着二郎腿,把太子的礼仪丢到一边,像土匪般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身边问:“一个人独自享受温柔乡,也不叫我,好没义气,亏我在云陌面前替安世子说了那么多好话。”
“你会那么好心。”安夜笙撇眼明天泽,他刚才的话安夜笙听的一字不差,云璃该怎么想。
可会觉得自己用情不专,心里对明天泽的不满逐渐加剧,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哪?
明天泽二话不说,把房间里转来转去,在屏风前一圈又一圈,房间里只有安夜笙一个人,他又不死心的翻了衣柜,床底,窗外,奇怪明明听到有女子的声音怎么没有。
要是说刚才他像个土匪,那他现在他就是个摆着君子架势的土匪头子。
“切,溜得这么快。”明天泽就是不相信刚才的屋子里有安夜笙一个人,女儿香的味道是怎么也瞒不住他的鼻子,屋里里明明就有股残留的女儿香。
“云少将军没有拿刀砍死你,居然让你活着出来了,难得啊!”安夜笙不在他们身边,眼线布的却是到处都是,从南瑞到紫傲,只要可以安插的地方,他是一个都没有放过,以方便自己掌握所有消息。
明天泽拍了拍自己胸口同样拿个杯盏:“安世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愧是江南安家的继承人,云陌那个没良心的,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他拿着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可是追了我好几条街,这要是让美人们看到,那不是断我姻缘,毁我子嗣,到时候紫傲无人继承,父皇含恨而终,谁来继位,他吗?”
明天泽桌前一拍桌子说的慷慨激昂,都没有注意自己无意间还诅咒了自己的父皇。
硬生生把云陌说的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完全忘了这件事情是怎么来的了。
安夜笙抿了自己的茶水,一路之上遭人追杀,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是自己手里的情报网,是这个荒唐无知,坐在紫傲正宫之位的太子,还是手握兵权,拥有名正言顺云家继承人的云少将军。
南宫陶说自己的人也有参与,那么是不是有人利用自己的名头,浑水摸鱼的对付自己其他两个人,越这样想自己越心惊胆战,不知何时,自己好似陷入了旁人的棋局里,沦为棋子,尚不自知。
今生的局势,要比前世复杂的多,自己前世陨落时,明辰逸已经遭人刺杀,不治而亡,安夜笙在不久就被怀疑有刺杀嫌疑,御军清查安府,云陌云璃那时早已身死,可依旧不能改变安夜笙包庇云家余孽的事实。
临死之前,安夜笙只看到明染尘与自己决裂,他就以为明染尘觉得自己知道太多事,影响朝政大局,送自己上路。
可是实际上,明染尘在自己临死之前,并没有登上帝位,名正言顺的执掌天下。
难道他也是为旁人做了嫁衣裳不成。
暗处的云璃她与安夜笙一般,同样拥有两世记忆,安夜笙感到疑惑的问题,云璃自然不会放过,她同样在思考前世的局势,意味深长的又看了眼明天泽,是不是把这个太子给忽略太长时间了哪?
眼前这个荒唐太子可是一直深藏不露的在装疯卖傻坐观棋局。
明天泽似是没有察觉般与安夜笙搭着话,说到在紫傲谁家女儿荷包绣的好,谁家茶水不错,他是了如指掌。
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抬头看向安夜笙的目光清澈闪亮,他的姿态总是慵懒又随意,眼眸里提到美人时透着光彩如太阳般耀眼夺目,活脱脱的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夜深人静,倾城居因为明天泽兴奋的说个不停,云璃想打个哈欠又恐惊到明天泽,只得忍得辛苦想象明天泽是云陌,正在和她说兵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哥哥说: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
不用乡导者,不得能得地利。
出其所不趋,趁其所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