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天资聪颖,很快便掌握了吹奏之法,拿起玉箫吹奏了起来,悠悠箫声本应清亮如潺潺流水,但从她口中吹出,却别有一番风味,仔细倾听,清亮的箫声带着一股温柔缠绵之音,不禁叫人神魂颠倒,为之着迷。
时间很快过去,纯狐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了。”
相见纯狐即将离去,心中一阵失落,忍不住问道:“你明日还来吗?”
纯狐回眸嫣然一笑:“洞箫音律我都还没完全学会,为何不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纯狐与相每日都会在御花园假山上的石亭中幽会,相将一首一首曲子教给纯狐,纯狐每学完一曲,便会当场吹奏给相听,每到这个时候,相心中便会觉得幸福温暖。
随着相处日久,二人情愫暗生,到得后来,便不在谈论音律,而是天南地北畅所欲言,相见识广博,又加上才思敏捷,对世间之事有着不同寻常的看法,每每说出新奇观点,总会叫纯狐眼前一亮。然而随着后羿返回夏都,二人亲密无间的两人世界就此宣告结束。
后羿在寒浞的帮助下,击败了薛国,方国两大诸侯国的联军,很快班师回朝,凯旋归来后,后羿篡夺大夏王朝国祚的野心日益滋长,在武罗,伯因的谋划下,后羿将原本留守夏都的夏国士兵随便找了个理由远远调离都城,接着又用有穷国的一帮臣子替换了原先的一帮夏国朝臣,可以说如今的夏都已经完全被后羿掌握在手中,相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心中痛苦不堪。
“相,你最近怎么了,为何如此消瘦?”御花园的假山的石亭中,纯狐问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与相幽会的私事传入了后羿耳中,自后羿回来后,将她看得越发严紧,不仅又派了数名宫女到她身边不分昼夜的伺候她,还在她居住的寝宫外驻扎了许多侍卫,此处能来到假山石亭,全靠她费尽心思瞒过侍卫宫女偷跑出来,本以为能高高兴兴见到心上人,一解相思之苦,却没想到往日精神抖擞的爱人此刻面容憔悴,比起平日清瘦了许多。
“朝中原本对父王忠心耿耿的臣子如今都被后羿替换了,后羿谋朝篡位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相痛苦道。
纯狐一双柔荑从身后将相紧紧环抱,将头靠在相的后背,柔声道:“相,你们夏国乃是大禹王的后裔,后羿在如何胆大包天,也绝对不敢篡夺夏国的江山。”
相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伯父太康昏庸无道的罪行昭告天下后,天下诸侯早已对大夏王朝失望透顶,后羿现在又击败了薛国,方国两国联军,声望正隆,再加上他兵强马壮,如今想夺取我大夏王朝的江山已是易如反掌。”
“只恨我相无能,身为大夏王朝的堂堂王子,大禹王嫡系血脉,却保护不了自己的父王,守不住这祖宗的江山,他日黄泉之下,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相双目湿热,自责道。
“相,不可胡说,在我心中,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后羿奸诈狡猾,早就想夺你夏朝江山,你怎可胡乱责怪自己。”
相转过身来,将纯狐紧紧抱住:“狐妹,我在你心中,真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那是当然。”纯狐点头道。
“是英雄又如何,终究挽救不了祖宗的天下。”相热泪盈眶道。
“相,我们逃吧,你不是说过吗,夏宫是个是非之地,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只有你与我,好吗。”纯狐柔声道。
相摇头道:“可你不也说过吗,天地之大,又能逃去哪儿呢,况且若是我走了,我的父王怎么办,夏国的臣民怎么办。”
他肩负重任,又怎能轻易带她远走高飞,况且后羿势力庞大,天下之大,其实并没他们容身之地,纯狐心中泛起难言悲伤,泪水夺眶而出。
“好一对奸夫**。”这时,假山后面的树林中,传出一声冷笑。
沉浸在伤心中的二人回过神来,朝树林望去,林子中,隐隐然能看出里面有一个人影。
“谁在哪儿,出来?”相喝问了一声。
那人从林子中走出,跳上石亭前的一块巨石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寒浞,是你。”相凛然道。
看见寒浞突然出现,纯狐眼眸中闪过惊惧之色,急忙与相分开来。
“我的好母后,难怪我与义父一回到夏都,便看见你成天魂不守舍,原来在我们出外征战时,你不守妇道,在宫中为自己找了一个情郎。”寒浞冷哼道。
“寒浞,休要胡说。”纯狐花容失色道。
“胡说?刚才你与相在石亭中卿卿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全都听见了。”寒浞冷声道。
“母后?”相看向纯狐,神色充满不可置信:“狐妹,你是?”
“怎么,相王子还不知自己的情人便是我义父后羿的正妃纯狐公主?”寒浞冷笑道。
“相,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你听我解释。”纯狐想要解释一番,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相一步一步远离她,朝后退去。
“不,这不是真的。”相摇头流泪道,神色悲痛欲绝,眼前朝夕相处的佳人,前一刻还想着与自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可是下一刻,便成了仇人的女人,这如何能叫他接受。
“相,相,你不要走。”见相转身离去,纯狐嘶声喊道,泪如雨下,正欲追上去,可是寒浞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臂牢牢抓住:“走,跟我回宫。”
“我不走。”纯狐一边流泪,一边挣扎道。
寒浞冷哼一声,化掌为刀劈在她后脑勺上,纯狐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纯狐从昏迷中悠悠醒来,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正身在平日居住的寝宫之中,她坐起身来,臀部传来一阵冰凉,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寝宫冷冰冰的玉石地板上,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雪白的玲珑玉体隐约可见,双脚被粗绳捆绑,双手则被一根长绳缚住。
纯狐变色一变,沿着捆缚双手的长绳望去,发现长绳绕过寝宫的悬梁,另一头被站在不远处的寒浞牢牢握在手中。
纯狐脸色一寒,叱道:“寒浞,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把我捆绑起来。”
“母后胆子才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会情郎。”寒浞森然一笑,那双阴鹫的眼眸骨碌碌转动不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身穿单薄纱衣的纯狐。
纯狐被他看得颇不自在,心中一阵羞愧,想找件衣服遮挡一番,奈何自己手脚被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寒浞瞧个够。寒浞拉了拉手中的长绳,纯狐顺势被带了起来,腿脚弯曲,呈半蹲半站的姿势。
“你想干什么?”纯狐惊恐万分道。
“干什么?当然是替义父教训一下你这个吃里扒外,红杏出墙的贱人。”寒浞冷笑一声,扯动了一下长绳,纯狐站立不稳,腿脚弯曲的身子在半空中情不自禁地晃荡了几下。
听闻寒浞对自己一番辱骂,纯狐难以忍受,威胁道:“寒浞,若是你还不放我,我便把今晚之事告诉后羿,到时候他必叫你人头落地。”
“你若有本事便告诉义父去,到时候死的恐怕不止是我,还有你那位亲亲小情郎。”寒浞残忍一笑,继续拉动长绳,将纯狐吊了起来,此时她唯有踮起脚尖才能触碰到脚下的地板,然而玉石地板光滑无比,脚尖在上面来回打滑,纯狐费了不少劲方才稳住身形,她从未收过此等折磨,脚尖支撑的时间一长,脚心处便感到一阵酸痛。
“母后,被吊在悬梁上的滋味如何?”
“禽兽。”
寒浞置若罔闻,掏出一根皮鞭朝纯狐逼近。
纯狐杏目圆睁:“寒浞,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禽兽该做的事。”寒浞伸手将纯狐身上那间纱衣瞬间撕扯了下来,殿外的冷风沿着窗户吹入宫中,浑身赤裸的纯狐不由打了个寒颤,全身一阵颤抖,脑海中不由想起在漳水边,寒浞撕开她的衣服,叫她裸露人前的情景来,心中羞愧交加,流泪骂道:“你这禽兽,老天爷定会惩罚你的。”
“老天爷惩罚我之前,还是先让我来惩罚你。”寒浞狞声笑道,手中皮鞭一挥,纯狐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