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河流从遥远的高山上流下来,流过了很多个村庄与森林,最后它来到了一个沙漠。它想:“我已经越过了重重的障碍,这次应该也可以越过这个沙漠吧!”当它决定越过这个沙漠的时候,它发现它的河水渐渐消失在泥沙之中,它试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徒劳无功。于是,它灰心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了,我永远也到不了传说中那个浩瀚的大海。”它颓废地自言自语。
这时候,四周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如果微风可以跨越沙漠,那么河流也可以。”原来这是沙漠发出的声音。小河流很不服气地回答说:“那是因为微风可以飞过沙漠,可是我却不可以。”“因为你坚持你原来的样子,所以你永远无法跨越这个沙漠。你必须让微风带着你飞过这个沙漠,到达你的目的地。你只要愿意放弃你现在的样子,让自己蒸发到微风中。”沙漠用它低沉的声音这样说。
小河流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放弃我现在的样子,然后消失在微风中?不!不!”小河流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毕竟它从未有这样的经验,叫它放弃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么不等于是自我毁灭了吗?“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小河流这么问。“微风可以把水汽包含在它之中,然后飘过沙漠,等到了适当的地点,它就把这些水汽释放出来,于是就变成了雨水。然后,这些雨水又会形成河流,继续向前进。”沙漠很有耐心地回答。
“那我还是原来的河流吗?”小河流问。“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沙漠回答,“不管你是一条河流还是看不见的水蒸气,你内在的本质从来没有改变。你之所以会坚持你是一条河流,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在的本质。”此时小河流的心中,隐隐约约地想起了自己在变成河流之前,似乎也是由微风带着自己,飞到内陆某座高山的半山腰,然后变成雨水落下,才变成今日的河流的。于是,小河流终于鼓起勇气,投入微风张开的双臂,消失在微风之中,让微风带着它,奔向它生命中某个阶段的归宿。
无论穷汉富翁,无论高官百姓,无论名流常人,死时都无法带走任何东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个人需要的不是把握全部,而是只执著于一点,坚持下去,也就足够了。
好好活着,让生命如夏花般绚烂
人来到世上是偶然的,走向死亡却是必然的。人生除了生与死能引起几声欢呼、几阵哭泣外,健康活在世上的人很少会想到死亡,也没有对死亡的敬畏感。生活中常可见到一些人,成则轻狂骄妄、得意忘形,败则一蹶不振、沮丧绝望,对得失锱铢必较,对成败患得患失,对诱惑欲壑难填,无论大事小事,整天烦恼、忧愁、痛苦、懊丧,甚至去猜忌、争斗、相互陷害,不识人生之轻重、不辨生命之真谛,真可谓一叶障目,不识泰山!
人都怕死,但是很少有人在平安康乐的时候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我该怎样活着?碌碌无为地敷衍度日,让大多数人的生命在无形中被消耗掉了。
科尔和马克一起去医院看病,他们都是鼻子不舒服。在等待化验结果期间,科尔说如果是癌,立即去旅行。马克也如此表示。
结果出来了,科尔得的是癌,马克长的是息肉,科尔留下了一张告别人生的计划表离开了医院,马克却住了下来。科尔的计划是:去一趟埃及和希腊,以金字塔为背影拍一张照片,在希腊参观一下苏格拉底雕像;读完莎士比亚的所有作品……
他在这生命的清单后面这样写道:“我的一生有很多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由于种种原因而没有实现。现在上帝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了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打算用生命的最后几年去实现剩下的愿望。”科尔辞掉了公司的职务,去了埃及和希腊。现在科尔正在实现他出一本书的夙愿。
有一天,马克在报上看到科尔写的一篇有关生命的散文,于是打电话去问科尔的病情。科尔说:“我真的无法想象,要不是这场病,我的生命该是多么的糟糕。是它提醒了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实现自己想去实现的梦想。现在我才体味到什么是真正的生命和人生。你生活得也挺好吧?”
马克没有回答。他早把自己亲口说的去埃及和希腊的事放到脑后去了。
故事中的“马克”和现实中的“马克”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走向生命的尽头,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有时候,走得快的人,因为看透了生死,反而活出了精彩的人生。而走得慢的人,总是想着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仍然没有完成,碌碌无为地度过了自己平庸的一生。这不能不说是生命的一种悲哀。
感慨生命的短暂,不是学曹孟德“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叹息,也不是拾苏东坡“人生如梦”的无奈,更不是看破红尘的消极颓唐。人生苦短,生命易逝,生命之旅哪怕短如昙花一现,我们也应当珍惜这仅有的一次生存的权利,理应在有限的时间里,珍惜生命、热爱生活、好好活着,将生命演绎得更美丽、更灿烂。
禅里禅外,一路莲花
有一天,佛祖把众弟子叫到跟前,问道:“大家说一说,你们天天托钵乞食,究竟是为了什么?”
“世尊,这是为了滋养身体,以求保全生命。”弟子们几乎不假思索。
“那么,肉体生命究竟能维持多久?”佛祖接着问。
“有情众生的生命平均起来大约有几十年吧。”一个弟子迫不及待地回答。
佛祖听后,摇头,说道:“你并没有明白生命的真相。”
另外一个弟子想了想,说:“人的生命行走在春夏秋冬之间,春夏萌发,秋冬凋零。”
佛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察到了生命的短暂,但你看到的只是生命的表象。”
“世尊,我想明白了,人的生命在于饮食,所以才要托钵乞食呀!”又一个弟子答道。
“不对,人活着不只是为了乞食!”佛祖否定了他的回答。
弟子们此时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这时一个烧火的小弟子怯生生地道:“依我看,人的生命恐怕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吧!”
佛祖听后点头微笑了。
故事中各位弟子的不同回答反映了不同的人性侧面。人是惜命的,希望生命能够长久,才会有那么多的帝王将相苦练长生之道,却无法改变生命是短暂的这一事实;人是有贪欲的,又是有惰性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鸟为食亡”的悲剧发生;而人又是向上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只争朝夕”,从不松懈,却身心俱疲的生活。这些弟子看到的都只是生命的表象,而烧火的小弟子的彻悟,却在常人之上。人之一生,犹如一呼一吸,生和死,只是瞬间的转化。了悟这点,方能做到努力把握每一刻、每一秒。有生必有死,有得必有失,生死是人生必经的旅程,不要把死看做是个终结。换个角度来看,死亡才可以解脱尘劳,做生命真正的王者。死亡之后甚至比活着更自由,更能主宰自己。
庄子到楚国去,途中见到一个骷髅,枯骨突露呈现出原形。庄子用马鞭从侧旁敲了敲。于是问道:“先生是贪求生命、失却真理,因而成了这样呢?抑或你遇上了亡国的大事,遭受到刀斧的砍杀,因而成了这样呢?抑或有了不好的行为,担心给父母、妻儿留下耻辱、羞愧而死成了这样呢?抑或你遭受寒冷与饥饿的灾祸而成了这样呢?抑或你享尽天年而死去成了这样呢?”
庄子说罢,拿过骷髅,用作枕头而睡去。
到了半夜,骷髅给庄子托梦说:“你先前谈话的情况真像一个善于辩论的人。看你所说的那些话,全属于活人的多思多虑,人死了就没有上述的忧患了。你愿意听听人死后的有关情况和道理吗?”
庄子说:“好。”
骷髅说:“人一旦死了,在上没有国君的统治,在下没有官吏的管辖;也没有四季的操劳,从容安逸地把天地的长久看做是时令的流逝,即使南面为王的快乐,也不可能超过。”
庄子不相信,说:“我让主管生命的神来恢复你的形体,为你重新长出骨肉肌肤,返回到你的父母、妻儿、左右邻里和朋友故交中去,你希望这样做吗?”
骷髅皱眉蹙额,深感忧虑地说:“我怎么能抛弃南面称王的快乐而再次经历人世的劳苦呢?”
大家可能觉得骷髅很恐怖、很悲惨、很可怜,其实骷髅才是真的自由自在,反观自身,是否值得深深思考我们的人生呢?
禅的哲学注重真我,所谓真我就是人的精神,也是天地之正气。真我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人之本。人类的文化宝藏,哲学科学、宗教、教育和任何思想情感,等等,其实都是由无数真我延续、累积而成的。
其实,对死亡的惧怕每个人都有,不是每个人就能有嵇康那样的气魄,他在临刑前还要抚琴弹奏一曲《广陵散》,并无奈地说:“从此之后就无人再懂广陵散了。它要遗失了。”但是我们也要明白这样的道理,把大好的光阴用在如何惧怕死的问题上还不如真真切切地去想一想怎样好好活着,用一种超脱、达观的态度去面对死亡,把死亡当做一次快乐的旅行,就能减轻生的压力,活得逍遥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