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却是华丽的宫殿,身上的衣服也从简洁的白衣变成了套华丽漂亮的宫装。
她双手手腕上多了一种纤细的藤镯,云苏明显感觉到她用不上灵力,也使不出她平常的力气,此时的她就是个凡人。
云苏眼神一凌,立刻翻身而起,结果又发现脚腕上也带有一摸一样的藤镯,她扫了一遍整个宫室,冷笑,好啊,亏方镜台的人还千里迢迢来护卫,原来就是这种黑心肠的人。
宫室的门被推开,走入一个华服少年,那少年无视云苏凌厉的眼神,缓缓走到她面前。
“你还记得我吗?”
云苏冷哼一声,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少年,她觉得这少年很陌生,一点也没想起来,冷冷道:“我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去图谋。”
华服少年长得很好看,但却比不上纪非辞一点纤尘无暇的样子,反倒十分有人间烟火气息,精致且贵气。
华服少年也没急,慢条斯理的坐在云苏旁边的床榻上,“夷儿,你可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一回,十分想念你呢!”
云苏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不想挨着这少年,她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夷儿,我是璧连掌门座下弟子云苏。”
华服少年却一把将她抱紧,“不,你就是我的夷儿,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你别恨我啊夷儿!”
云苏一掌打去,却落在这少年身上就宛若小猫挠一般,云苏扑面被抱进了怀,“疯子,放开我。”
华服少年宛若疯癫,“对,我就是疯了,自从没有了你我就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她被少年压倒在身下,少年的唇迅速压在她脸上,云苏厉声大叫:“枉我们仙门对你们维护,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
华服少年双手紧紧压住云苏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对她冷冷一笑,“不过区区千万人命,我根本不在乎,我也不稀罕皇位,我只要你,我只要辛夷一个人!”
云苏怒视,“身为人皇,你便是这样统领人类的吗?”
只要惹怒他,就断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对,一定要惹怒他。
华服少年被她怒视,心里没由来的难受,他双眼蒙上水雾,宛若受惊的小鹿,干净纯澈,云苏一时弄不懂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华服少年一下将头埋在云苏颈间,撒娇般腻道:“辛夷,你怎么也说我不是个好人皇,我为了当上人皇就是为了搏你开心呀!”
云苏不习惯这少年的亲昵,她想推开这少年,“你先起来好吗,辛夷肯定在哪里等你呢?”
华服少年突然凑到她耳边,轻笑,“你骗人!”
这时候来点善意的谎言应该可以糊弄这个傻子一般的少年,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没有,我觉得辛夷肯定在哪等着你。”
少年漂亮的双眼笑弯了,“是吗?我不信。”
云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见那少年在她耳边轻生道:“我亲手送她上的路,你难道说她在黄泉路上等我吗?”说着少年的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云苏只觉得呼吸一窒,这个人想都不用想,是个疯子!
少年像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不对,这次要让夷儿换个死法,换什么呢?”少年垂眸想了半晌,视线挪到了云苏脸上,“你说说?什么死法最好?”
云苏面无表情,傻子才会说自己的死法。
少年指下用力,云苏眉头一皱,呼吸不上来了,“快跟我一起想。”少年手上力气没减,声音却十分温柔。
云苏连忙张口想要说话,少年松开了她的脖颈,云苏大口大口的呼吸,“咳咳,我说了死法你就会让我那么死?”
她一边咳着一边挑眉看他,少年笑着点头,“当然了,夷儿说的我都会尽力去照办!”
云苏缓过气来,认真的看着这个少年,“我想要老死。”
这少年看着她半晌,突然扭头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少年就算是大笑也十分贵气优雅。
“夷儿啊,你觉得可能吗?”
云苏默然,这种时候她开的从来都不是玩笑。
华服少年笑够了,“夷儿,看在你今天逗笑我的份上,我就多留你几天,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罢,这少年起身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苏松了口气,怎么说这少年没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或者杀了她已经很万幸了,只是不知道林师兄怎么样了。
她一想到这个疯子顿时心生冷意,怎么办,这疯子明天还要来!
师兄,王兄,你们随便来个人救她都行啊!
就在云苏二人被带走的那个巷子里,林师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路过同为璧连的弟子笑着走上去,“林师兄你怎么躺在这睡觉啊?”
林师兄没回答,那弟子发觉有点不对劲,低下身去推,这才发现林师兄已经僵硬了很久了。
“林师兄!!”
当夜,璧连高层弟子聚集在一起,中间围着林师兄的尸首,傅清风紧皱眉头,“听弟子说跟林杰一起巡逻的还有云苏?”
有一个弟子点头,“正是,今日正好轮到二人巡逻,根据那些难民们说,刚开始二人按部就班的巡逻着,有一个小孩子到他们面前说了半天,二人就跟着那孩子走了,然后再也没瞧见了。”
傅清风立刻拍板,“火速派弟子去追查云苏的下落。”
突然,一个娇柔的声音插声:“清风师兄我认为乃是那云苏潜杀林师兄。”
傅清风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曹香茗,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云师妹向来执法严明,从不为私,污蔑他人,你得做好被罚的准备!”
曹香茗不管不顾的顶撞,“她云苏几年前可以和妖孽联手,凭什么现在不可能联合外人杀害林师兄?”
被这话一激,众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本来云苏就甚少在山中走动,除了东山斗月台那次为了羞辱曹香茗而出,几乎很少有人与她打过交道,几年前云苏被罚思过崖十二层整整一年可是被当做话资谈论了许久呢!
这个中原因大家都知道。现在曹香茗这么一说,反倒似乎真有那么点意味,刚开始下的搜查令却没什么人主动揽下了。
傅清风厌恶的看了眼曹香茗,“你们大家都是不服从我的命令吗?”
曹香茗被冷冷看了一眼,心下委屈却也不再敢说,生怕以后傅清风当真理也不理她了。
众弟子领命便出去了,但这个传言却如春日野草疯长,难以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