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云苏嚯的就站起来,破域而出。
刚一出域云苏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朔和立刻转移了目标,直接一甩拂尘朝云苏而来。
云苏怎么可能让他拿捏住,立刻升起一轮黑月,九龙焉嗒嗒的在圆月上喘息,拂尘甩来的瞬间九龙只是与一碰就散了开,云苏立刻轻身闪开,险而又险的才躲过。
她正站不稳,琅琊青锋从血雾中急速飞来一下将云苏托住。
云苏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站在剑上,纪非辞立刻甩开云启闪身扶住云苏,沉声道:“胡闹,回去!”
云苏深深喘了口气,抬头看着云启,“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你放过魔界吧!”
纪非辞狠狠捏住她的手臂,云苏疼得皱眉,他死死压住自己的怒吼,“你敢!”
云苏自嘲的笑笑,“非辞,你说你放不下仙界,我何尝不是这样呢?”她弯弯双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也放不下魔界。”
纪非辞生气的抓住她的手,“不行,我现在已经放弃仙界了,我也不许你要魔界!”
云苏摇摇头复又看向云启,“云启,你已经不是我王兄了,我活不过这会儿,你也活不了多久。”
她抿唇笑着看着纪非辞,这一眼似乎要看尽万年,她迟疑了片刻,“非辞,你说过要找我的,你不能失约。”
纪非辞冷冷的盯着她,双唇吐出寒冷的几字,“你若是敢,我就让魔界给你陪葬!我会让你白白献祭,让你后悔!”
云苏拉住他的手,柔软的小手已经冰凉了起来,她的笑容淡淡散去,周身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纪非辞感觉自己被狠狠弹开,等他反应过来,云苏的身形已经被白光包裹住。
云启朔和一对视,瞬间明了对方的心思立刻靠近了白光,纪非辞双眼通红,好似被仇恨的海水淹没到快要窒息,他大声怒吼:“云苏!!”
云苏在白光中渐渐回头,双眼不知不觉落下一滴清泪,她嘴唇微微动,说了一句话。
纪非辞内府刀搅一般的痛了起来,他学着她的口型,颤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我哪里要的是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你!从头到尾,我要的都是一个你!云苏你回来!”一个男人就这么嚎哭着冲向白光。
时间就好似这么停滞,他的指尖刚刚接触到一点光晕,白光里的人就化作碎散的星光落入世界每一寸土地。
云启发现自己要夺取的造化之气居然探不到了,他疯狂的看着白光消散的地方怒吼:“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云苏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我的造化之气!给我还回来!”
朔和如愿摄到空中的琉璃碎,不作停歇的收入袖中,但他很快就发现琉璃碎根本收不进袖中术,立刻拿着飞出魔界。
魔界的灭生大阵已经随着云苏献祭慢慢消失,朔和刚准备打碎虚空回到仙界就发现自己被强大的威能锁定。
他皱眉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纪非辞,此时的纪非辞手提长剑,黑发在狂风中乱舞,双眼黑红交映,恐怖的宛若一尊杀神。
朔和立刻取出长剑,纪非辞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交出来!”
朔和勾起嘲讽的笑容,“从前仙界你说一不二,但如今,琉璃碎已经落入我的手里,你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疯狂的朝琉璃碎输入灵力,但片刻朔和瞪大双眼,琉璃碎正在抗拒他的灵力,琉璃碎渐渐要脱离他的掌控,而纪非辞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宛若被耍弄的猴子一般。
“琉璃一碎,碎身!碎魂!给我碎啊!”朔和失控的大吼大叫,琉璃碎彩光耀眼,居然反噬了朔和。
朔和浑身被一股奥秘的能量充斥全身,整个人宛若膨胀的馒头,一缩一涨,皮肤下的筋脉鼓胀起来狰狞的像一条条蚯蚓般,显得朔和的脸更加恐怖。
朔和突然猛地甩开琉璃碎,琉璃碎自己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飞向了纪非辞。
朔和艰难的朝纪非辞伸手,被涨的充血的双眼充满了恼怒与不可思议,“我的,是……我的神器。”
纪非辞看着琉璃碎宛若乖巧的孩子盘旋在他的手心,浑身戾气也淡了下来,他惊喜的睁大眼睛,像一个孩子般问它:“云苏,是你吗?云苏?”
琉璃碎碰了碰纪非辞的脸庞,似是一点留恋,但这一下纪非辞已经惊喜若狂了,“云苏,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带你去找天下最好的地方滋养你的魂魄,我要让你重生!”
朔和那边猛地炸开一道气浪,纪非辞抬眼看去,原地已经没有朔和的身影,有的,只是一滩恶心的碎肉,他冷嗤一声道:“无情之道,至高是无情无欲,你这种渴望权利渴望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是无情之人!”
另外一边的云启已经疯了,发狂了一般乱剑疯斩,纪非辞满眼只有面前彩光流转的琉璃碎,转身就消失了。
等白泽从外面进入魔界时,魔界的生灵少的可怜不说,活着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他皱眉在土地一探,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真在旁边奇怪的问他:“你发现了什么不成?”
白泽道:“此乃魔界灭生大阵,我于神界万年前曾有幸一间,那时候的我还未化出人性,是神帝出手动用了自身的本源才破开的,此阵掠夺阵内所有生命,只需一天,一界就会毫无声息的死去。”
真真跟在他旁边时间长达千年,自然知道神帝是多么厉害的人,此时听居然要神帝动用本源才可以破开这个大阵顿时鸡皮疙瘩起来,“难怪这魔界现在这副样子,可是,神帝又没有出手,这阵是怎么破开的?”
真真皱眉呐呐道:“莫非此阵没有破开,我们还在这个阵里,白泽,我们快走吧!”
白泽摇摇头,“此阵已破,不然我们进不来,此阵需用魔界嫡脉的献祭才可以停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嫡系?”
真真知道破了顿时胆子大起来,“哼,我猜肯定是云启,云启被云苏关起来,被胁迫着献祭了呗。”她暗暗自喜,她可真聪明!
白泽突然挥手捏出两枚一黑一白的棋子,他以地为棋盘,天上星辰做子,瞬间做出一个棋局,他手执白子,白子刚一落盘,棋局碎散。
真真惊奇的看着他这一手天地做局,“白泽你快教教我,这个好厉害啊!”
她高兴的抬头一看,白泽的脸突然落寞了下来,她顿时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
白泽看着真真无措的小脸,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道:“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伤心失去了一个同类。”
真真却好奇,“天地只有你一个白泽,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只白泽?这不可能啊?”
白泽摇摇头,看了看天,负手走在了魔界大地上。
“真真,回去派人来收了魔界吧!”
真真却不高兴,“我怎么敢来收,那云苏还不扒了我的皮做毯子!”
白泽停住了脚步,真真突然发现白泽的背影顿时伤感了许多,白泽淡淡道:“来收吧,她不能扒你的皮了。”
真真不傻,顿时明白了,不确定的问:“难道是云苏她……”
白泽又继续走远,真真突然想起云苏白衣翩然走入魔皇大殿时,清美的容颜与欠收拾的笑容,她忽然觉得有点点难受,那么高贵的人,居然为了魔界,献祭了?
她摇摇头甩开不开心的情绪转身回了妖界。